刘才人的刺激也并不是没有作用的,按这乌瞿氏的性格楚临安都已经猜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了。
若是他还无半点做法,他和刘才人迟早会丧命于这深宫之中。
经过一番折腾,楚临安回了寝殿,脖子上的血痕已经凝结成了一条红褐色的细线,吴恙跟在他身后捻着一小瓣莲花瓣把玩半晌才问一句:“今后如何让打算?”
四下蓦地沉寂,楚临安眼里竟是难见的神色:
“谋筹划策,定是步步惊心。”
吴恙听闻便笑了。
寝殿外天色迟暮,楚临安曲腿坐在一侧的长桌旁批阅着这几日的周折,吴恙侧躺在皇榻上昏昏欲睡。
忽而,门外传来两声扣门声,楚临安警觉抬头,吴恙也睁开眼赶紧掐了隐决。
“皇上。”门外传来李公公尖细嗓音。
“进来。”楚临安又垂头。
李公公推开了门,端着一些绑着红缨的木牌进了寝殿,那些木牌反盖在木盘里,整整齐齐排成了两排。
小心翼翼放在楚临安手侧,李公公面上的笑容有些谄媚,“皇上,您该翻牌子了。”
楚临安执笔的手一愣,神色有些僵硬地看向了那两排暗红的木牌,这才意识到纳了妃便是该临幸了。
吴恙也反应过来了,在一旁憋笑,面色通红。
美人皇帝皱眉,脸色难看极了,“不翻,拿走!”原本就不近女色的他又怎么会如此随意与陌生女子云雨?
“皇上……”李公公欲言又止面露难色,半晌才憋出一句:“这太后娘娘是吩咐老奴必须看着您翻这牌子的呀,皇上不翻,老奴也没法交这差事儿啊。”
得!又是太后娘娘!
楚临安皱眉,心里却是把这乌瞿氏千刀万剐了一遍。这般僵持不下,心里像是打了一场恶仗,最终还是他屈服了。
随手翻起一张木牌,上面刻着方正的三个字——婉贵人。
见楚临安翻了牌子李公公顿时眉开眼笑,“得了!”屈身端着木盘便退了下去。
夜里四下寂静,寝宫中点了灯火,映出一片斑驳。
吴恙半倚在楚临安的榻上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嘴张得老大:“美人儿,你还在批奏折?”
楚临安坐在下方的桌旁批阅奏折,头也没抬:“批完这些就休息。”
吴恙懒洋洋抬眼去看,桌上厚厚一沓堆在一起,皱眉,难得见他有这般皇帝的架子,这乌瞿氏老妖婆倒是落了个清闲,手里拿着实权,这奏折还有个傻子帮着批。
他笑,心里算着时间,估摸着临幸的妃子也该来了。
心思刚落下这门外便传来李公公的声音:“皇上,婉贵人来了。”
吴恙瞥了一眼楚临安,霎时乐了。大男人一个竟然被这一个小姑娘吓得面色惨白,他摸过去,在不自在的美人皇帝耳侧缓缓吐出一句:“美人儿,你不会不行吧……”
耳背上覆上一层湿热的气息,楚临安双颊一红,下意识痒得缩了缩脖子,愠怒地看向吴恙,“仙君莫要再拿朕说笑了!”
哈,还生气了。吴恙满脑袋的青丝松松垮垮被一根白色的发绳绑在头顶,他身上的墨色袍子胸襟微开,在昏黄的火光下有些勾人。
楚临安愣了一下,又不自觉别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