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辰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一滴地慢慢变好，甚至能够看到，触碰到这种感觉，他心里很是愉快，却又有些担心。
隐隐地，他觉得他自己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他自然也是不愿意再让余染帮自己治疗了。
若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将邪念用在了他的医生身上，若是余染有半点不测，恐怕这辈子祁夜辰也不能原谅自己的。
就算在别人的面前，他是如此的这般的杀伐果断，在面对那个总是笑出一个小酒窝的女人，他却始终忍不下心来。
甚至，他觉得他自己很疯狂，居然能够对一个女人有这般的好，以至于不能接受她因为任何事情而皱半分眉头。
所以这几天，祁夜辰开始有意无意地想要避开余染，想要停止治疗。
不过很明显，余染并没有发觉到半分的不对劲，还是一股脑地一心都扑在了祁夜辰的病身上去了。
每天仍是早早地就来到祁夜辰要为他治疗。
祁夜辰是躲也不好，不躲也不好，就算躲了，还不一定躲得了。
又一次治疗，因为祁夜辰的躲避，让余染有了前车之鉴，直接提前了两个小时来到他家，直堵他家门口，祁夜辰哭笑不得，只能乖乖接受治疗。
……
客厅里。
看着余染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观详自己的模样，祁夜辰忍不住起了挑逗之心。
扬了扬好看的丹凤眼，戏谑地说道：“怎么？看这么仔细……”说着话，又故意想凑近些，低声地在余染的耳朵边哈着热气，“是没看过我还是没看够我，嗯？”
余染虽然是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不过还是没有和祁夜辰拉开太大的距离，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热气在往自己的耳朵里钻，也能够很清楚地听到祁夜辰富有磁性的声音。
抬起头，一个不小心，余染正好和祁夜辰暧昧的目光撞上，明明是多年前就已经能看清楚的眼睛，余染却似乎觉得，一瞬间，自己又让心里的小鹿开始撞了起来。
深知这种思想是不对的，她想要极力保持冷静，轻轻地深呼了几口气，试图冷静下来，然而，越是想要冷静，祁夜辰挑逗的声音反而在她的脑袋里愈发的清晰。
她甚至能够听出每一个字的升调降调。
理智不足，她感觉她的脸火辣辣的，很烫，可她不敢傻乎乎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只是僵持在原地，和祁夜辰形成一个暧昧的姿势。
见她这么可爱地反应，祁夜辰却似乎更加来了兴趣一般，大笑了笑。半眯着眼睛，似乎心情很好似的，看着眼前这个像是被人发现了秘密而想逃窜的小鹿。
他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小脸，那样的粉嘟嘟，那样饱满的脸颊，应该和几年前是一模一样的吧？
祁夜辰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自觉地便伸出了手，只是一瞬间，却发现余染看见自己的手似乎有些闪躲，随即便立刻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把手收了回来。
余染看着一连串连贯的动作，有些傻脸，不过还是强装镇定。
感觉到自己似乎冷静下来了，而感觉到自己的脸没有再发烫了。
她清咳了一声，说道：“祁夜辰，你不要闹，你现在是个病人。”
病人两字的咬字明显重了许多，似乎像是在提醒祁夜辰，两人现在之间的关系，只能算是医生和雇主。
不过祁夜辰倒是对于这一套说辞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他百无聊赖地东看看，西看看，最终还是抬起了好看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余染看。
这眼神犹如热辣的阳光，灼烧得让人不敢直视，余染有些不能面对，便不自在地说道：“你在，看什么？”
听到余染说的话，祁夜辰似乎，心情更加好了，并没有急着回答余染的问题，反而是用更加炽热地眼睛盯着余染。
他心里明白得很。
若眼前这个女人心中没有自己，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呢？
可是几年前的那场闹剧，他也确确实实不想再次经历一遍了。
看着一副尴尬样子的余染，祁夜辰轻笑，低声问道：“怎么了？还没习惯？”
说着，又坐起身来，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低着眉眼看着余染，手轻轻地在乱点。
余染不知该怎么回答祁夜辰的话，索性干脆不回答。
祁夜辰觉得这幅反应的确可爱，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余染并不知道祁夜辰在想些什么，只是一脸莫名其妙地呆呆看着祁夜辰，发问：“什么为什么？”
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惹得祁夜辰了吗？？！她努力思索了半天，大脑还是显示着查无此事。
确实想不出来。
“为什么要治我？”祁夜辰只是淡淡地开口，可心间却藏了思绪万千。
他有太多不解想要对余染问个明白了。
为什么明明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却不敢说出来？为什么当年要离开？为什么……
这些他没有力气问出来的事，才是他最想知道的。
只是一个问题，他涵盖了所有问题。治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想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个人心里，到底是不是有他的。
余染躲避着祁夜辰的眼睛，左顾右盼，又撇了撇嘴，故作淡定地说道“为什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呗。”
淡定的话语却掩饰不了她羞红的脸蛋，她故意不看祁夜辰，不想自己的谎话会被怎样的拆穿。
虽然她在心里觉得她这个理由挺无懈可击的。
再次的沉默，让她更加心虚。
余染又忍不住再继续加了一句：“我是个医生，我只是，不想让任何一个我的病人在我的面前倒下。”
“而已……”余染很没有底气的说话，随后，又很没有底气的补充道，“就是这么简单，你不要想太多了。”
说着，又把头转到了另一边，忙别的事去了。
祁夜辰脸上的表情慢慢地缓和，从刚刚的紧绷变成了现在的放松，他心里轻笑着。
因为……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