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辰自从被送出祁家,来到这里受余染的治疗后,他就生怕在阴暗处虎视眈眈的人会盯上她。
毕竟事关自己的病况,相信很多人都不希望自己好起来,而不让自己好起来便只能从她身上下手。
所以他也拒绝接受治疗,想要保护她。
这日,余染又来为他治病了,她从外面走进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最近感觉怎么样?”她与他坐在同一个沙发上,很是拘谨地问着他问题。
他点头道:“还不错。”
她呼了一口气,想着接着为他治疗,站起身道:“那我们便进入下一阶段的治疗吧。”
她准备去拿工具,但是祁夜辰这时候又说:“不了,治疗没必要了,不用麻烦。”
余染没想到她都已经成为他的治疗医生了,现在还是拒绝治疗,觉得很生气。
“麻烦什么,难道你不希望你这个病好起来吗?”她转过身看着他,她就不相信他不想。
祁夜辰撒谎,摇了摇头,他虽然是想要好起来,但不希望用她的安危去换。
余染不理会儿他,还是坚持去拿她催眠的吊坠,他也坐在那不动,看着她的背影,感觉很无奈。
“余染,你不用再为我治疗了。”等她转身回过头的时候,他又道,在她安危面前,他依旧坚持自我。
只是她坚持,让他躺下,她如此执拗,外加生了气,他也只好按照她说的去做,最后他还是被她催眠,进入催眠状态里。
每次治疗时,祁夜辰都会拒绝治疗,两人都要进行一番理论,但是改变不了他最后进入催眠状态的事实。
催眠结束,他缓慢地睁开眼,只见余染站在自己面前,他忽然地清醒了,那一瞬间他情不自禁地拉住她的手。
“余染。”他轻声唤她的名字。
余染心里一惊,害羞地垂下了头:“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
她说了但是他还是不放手,问道:“余染,团子最近还好吗?”
祁夜辰觉得自己没认出自己的孩子,而且这么多年都让他没父亲,很愧疚,很想再见见他。
余染觉得自己自从那日说了团子的事,他好像越发地对团子上心了,就像今天一样。
难不成是被他发现了?她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可能,那日他明明已经被自己催眠了,按理说应该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的,她相信自己的技术。
她当他问起团子的事是一句问候,冷静地答道:“还好,吃的很饱睡的很香,总之没什么事。”
他不应话,觉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也好,团子还是个孩子,天真无邪的,这样平淡的生活很好。
余染看着他流露出的喜悦,很不解,问道:“你怎么会忽然问起这个了?”
他摇头说没事,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很想他,好想再见见他。”
他说得好像遗言,余染连忙说道:“又不是见不着了,说得那么伤感干嘛?只要你积极配合治疗,很快你就能见到他了。”意思还是在劝他配合自己。
祁夜辰觉得这是她的职业病,三两句都离不开治疗的事情,觉得很好笑,微笑起来。
余染觉得他的笑很好看,仔细看着他,忽然对上他的眼神,心里小鹿乱撞,连忙低下了头。
她很害羞,连忙道:“你才刚被催眠完,还是多回去休息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然后扔下他,她快速跑出了房间。
他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害羞,想到她脸红的样子,心情变得很愉快,悠闲自在地坐在沙发上笑。
晚上,手下依旧照例来到房间里,向祁夜辰禀报情况。
“监视的人回来说,他亲眼看到苏月与老爷子发生了争吵,我们的计划奏效了。”手下很是高兴地禀报道。
祁夜辰也很开心,不过他也能明白这件事对苏月母子俩造不成很大的影响。
祁亦生已经回国了,祁威在苏月的影响下,肯定不会再次将他送出国。
“计划奏效了是好事,但是祁亦生也被正大光明地留在了国内,有些危险啊。”他说得云淡风轻,手下没觉得祁亦生给他造成多大的威胁。
他想到祁亦生和苏月两母子的阴谋,继续道:“给我盯紧他们吧,有什么动作,跟我说便是了。”
随后他摆了摆手,道:“夜深了,我也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说着,打了个哈欠。
手下很惊异,没想到他现在能主动要求休息,之前他难以入睡,现在倒是能轻松入睡。
“看来余医生真的能治好总裁你,那么您的病迟早能好起来。”手下感叹道。
祁夜辰也是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一天天地好起来,这离不开余染的帮助。
只是如果他好起来,余染会有危险,他的脸色又变了,道:“这件事先不要张扬,我们现在在暗处,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手下明白他的谨慎,点头。
次日,余染还是按时来为他治疗,他也依旧地拒绝治疗。
这么多日下来,余染都已经习惯了他的抗拒,不过这并不影响治疗。
一段催眠结束了以后,她等他慢慢地醒来,说道:“你现在接受了几次治疗后,状态会越来越好,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一点儿?”
他坐在沙发上,点点头。
“谢谢你,余染。”他连番拒绝,没想到她还是耐着性子治疗自己,祁夜辰是发自内心地感谢她。
余染被突如其来的谢意感到惊讶,看着他,很是不好意思。
“我是名医生,治好病人是我的职责,你不用感谢我的,这是应该的。”她说道。
他点点头,不过这声道谢是他想说很久的了。
现在祁夜辰的状态好了起来,不过好转的消息他没有透露给外界,甚至连家里的护工也瞒着。
余染治疗完了便离开了,护工端着盆水走进房间,只见他神色平淡,依旧躺在床上不动。
护工以为治疗了他还是没有好转,感觉很失落,毕竟他年纪轻轻,就成了个植物人。
“真是可怜。”她感叹了一句,又为他简单地擦洗手臂这些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