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以墨回到房间反思,今天是他过于激动了,才会让音音受伤,说好的要保护她的,结果伤害她的还是自己。
然而进屋的瞬间,他就察觉到了屋子里的不对劲。
被子有被动过的痕迹。
靳以墨向来有洁癖,所以阿姨每次都会将她的床铺的一丝不苟,甚至连一丝褶皱都不会有,现在上面凹凸起伏,还有巨大的压坐的痕迹。
靳以墨的房间是按照他自己的风格装修的,极简的房间,以暗色调为主,被子是黑色真丝的,而墙面却是白色的。
当年苏音说他这个人过于压抑,所以就执意换了白色的墙面,空旷的米色地摊上除了一张床外,就只有张办公桌,在床的对面。
办公桌怕旁边摆放着高架台灯,是白色的。
颜色也是音音选购的。
他每天都会工作很晚,时常会睡在书房,后来苏音直接开了这么一间房间,算是半个书房。
两个人偶尔闹脾气的时候,靳以墨就会被赶过来,或者靳以墨回来的很晚不忍心打扰苏音,就会睡在这里。
此时被人动过,显然是冲着他来的,而且这个人很熟悉他家的布局,不然……。
思索间,突然一个人影从后面跑出来,从背后抱住靳以墨。
“一年不见,有没有想我啊?”林晓的声音酥到骨子里。
靳以墨怎么会记不得她是谁,早在怀疑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直到她开口的第一句他就彻底确认了。
靳以墨眸光一冷,握住了腰间的手腕,反手一拧。
林晓整个身子都呈扭曲的状态,“放手,好痛!”
“你是怎么进来的?”靳以墨冷冷道。
林晓一听,也顾不得手上的痛,扭着身子凑近了靳以墨一步。“人家是想你了嘛,也不知道下手轻一点,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下手没个轻重。”
林晓手刚要搭在靳以墨胸口。
“你的手要是不想要了, 我现在就可以让它废掉。”靳以墨不怒自威。
林晓淡定的收回了手,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笑的更加灿烂了。
“你讨厌,不过我就是喜欢你对我这个态度。”林晓面带娇羞道。
靳以墨:“……”
“你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美吗?”她可是为了这张脸下了不少功夫呢。
才短短一年的时间,能有这个效果已经不错了。
此时的林晓竟顶着苏音的脸!
但因为两人脸型本就不同,苏音的脸廓大气温婉,五官比例完美,更加具有国际范,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的灵动。
而林晓本身就是娇小的邻家女,巴掌大的脸此时强硬整容成苏音的模样。
脸上的玻尿酸被填充的太多,整个面部都变得无比僵硬,甚至连笑容都不能控制。
为了更像苏音,林晓还将脸上突出的颧骨给刮下去了一点,此刻五官拼凑在一起,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八年前苏音失踪,靳以墨疯狂的报复林家,不仅撤去了所有与林家合作的投资,在短时间内将林家所有要签订的客户都被以低价的成本让靳以墨收买了去。
尽管还有几个老顾客与林家交好的人强行支撑着。
但很快就传出林氏集团所用的材料全都是劣质材料,各大媒体大肆报道,整个林家陷入危机之中。
林家股市迅速下跌,公司的运营也出了问题,因为库存堆积过多,流动资金过少,很快就被股东堵在门口要求撤资。
而业内的人都想着要买靳以墨的好,林家早就是强弓之弩,即便是救活也会元气大伤,再也恢复不到从前。
倒不如现在买个人情给靳以墨,日后还能被照拂一些。
林家找不到人,只能破产关门。
老爷子近半百的年纪亲眼目睹了公司被抵押公司给瓜分了,当场脑溢血,在去医院的路上就已经去了。
老夫人也郁郁寡欢,没多久就跟着一起去了。
只剩下林暮晨和林晓两个人在。
靳以墨本想收手,就此放林家一条生路。
林晓却自寻死路,竟然跑到他的公司闹事,被靳以墨关起来。
靳以墨只要一想到苏音早产是林晓造成的,就忍不住有种要掐死他的冲动。
这些年林晓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都是靳以墨的杰作。
他有多思念苏音,林晓就有多惨烈。
如果不是林晓为了目的不择手段,音音就不会早产,也就不会到现在才失去了踪迹。
他们之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误会,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人一手造成的。
他没有赶尽杀绝,已经算是仁慈了。
所以一年前林暮晨才会轻而易举的将下林晓救走,并且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
背后若是没有靳以墨放水,两人现在说不定在哪个大街上要饭呢。
又哪来现在的林暮晨,还是安德鲁身边的一条好狗。
林晓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
她本来也以为自己不堪折磨,但是她被救走了之后才发现,她竟然喜欢上了这种近乎变态的方式。
所以她在这一年里将自己整容成苏音的模样,为的就是现在。
呼吸间,林晓侧身倒在靳以墨怀里。
靳以墨一个侧身,林晓直接倒在了地上,摔的不轻。
“哎哟。”好痛。
此时的林晓哪还有半分林家小姐的气质,和 某些烂人却有的一拼。
“当年放你一条生路,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父亲临死求我饶了你一命,你若不要,现在我就可以收回来。”靳以墨捏着林晓的脖颈,只要拇指稍微用力。
眼前的人瞬间就会倒在地上,再没有反抗之力。
林晓被捏住脖子,并没有因为快要窒息感到恐惧,反而是兴奋。
对,就是兴奋。
此时林晓看靳以墨的目光中充满了灼热,她要的就是这个感觉,作死道,“你对着这张脸真的下的去手吗?”
林晓笑了,只是面部过于僵硬,此时看起来有些鬼畜,“靳以墨,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有什么好矫情的,难道你不想念我现在的这张脸吗?”
靳以墨对苏音爱的有多深,没有人比她再清楚了,毕竟这些年她的每一寸的伤口都会隐隐作痛,尤其是在下雨天的时候。
这些都是这个男人还有那个女人带给她的。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