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以!
朱子袤顿时慌了:“你!你先给我解开!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办!”
流罂没动。
朱子袤急得要死:“快点,我现在没功夫跟你算账,要是迟了,我跟你没完!”
流罂见他不像是说谎,也就解开了他的束缚。
朱子袤得到解脱,连忙爬起来想往门外冲,忽然想起自己上身没穿衣服,回头咬牙道:“我衣服呢?”
“隔壁。”
“你是说那骗子就在隔壁?”
靠,敢玩他?
看他不逮着那变态女去警察局!
朱子袤恶狠狠开门冲过去,拍门,结果直接推了进去。
打扫阿姨正在扫一地的玻璃,看见他愣了一下,连忙转身道:“诶哟,哪里来的小流氓,怎么衣服也不穿?”
朱子袤:“……”
他连忙走进去,拿了自己衣服,又听到阿姨说道:“现在这年轻人啊,玩得开……浴室玻璃都碎了!”
朱子袤想弄死那小婊砸的心都有了!
下次千万别让他再看见她!
朱子袤穿上衣服,连忙打车往华馨园奔去!
他现在只希望还来得及!
他连失去苏音的后果都不敢想!
一下车,朱子袤跑着过去拍别墅的门:“苏音!你出来!我有话想对你说!”
苏音还在睡觉,忽然听到砸门样的声音,一把掀开被子,走出阳台,养楼下吼了一句。
“朱子袤你想死是吧?老娘门要是被你砸坏了,你给我赔!”
朱子袤听到声音,连忙抬头看:“你下来给我开门!”
“等着!”
朱子袤心脏跳得极快,一辆黑色的宾利忽然极速刹车,停在别墅前。
朱子袤回头,就看见靳教授死死盯着他,大步走过来,拎起他就是一顿狠揍。
朱子袤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靳以墨压着声,嗓子里发出的音像被热水烫过:“她,你也敢肖想?”
朱子袤唇角溢出血,用手擦去,眼里有慌乱。
门正好此时被推开。
苏音看着靳以墨将朱子袤打得吐血,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连忙跑上去推开他:“靳以墨!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吗?你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见朱子袤腰都直不起来,苏音有些着急,又气靳以墨什么都不说:“猫猫他不是你的大哥!也不是妨碍你的人,他是我的人,你凭什么动手打人?”
他是我的人!
朱子袤一愣,看着她。
她那句话一落,靳以墨顿时目光受伤地盯着她:“那我呢,音音,我是你的谁?”
苏音深吸口气,道:“你为什么打他?”
靳以墨抿紧唇,眼里的冷意冒出来。
他想起半个小时前手机忽然收到的消息,那照片里女人的侧脸像极了苏音,正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两人赤身裸体相拥,女人脖子上的痕迹象征着什么,男人都明白。
还有录音里那男人的唤声!
那从心底发出的温柔,他怎么会不明白那代表什么?
音音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他也不允许有人玷污音音,哪怕是把别人当做替身,只存在脑海里的想法都不行!
苏音见他沉默不语,也觉得失望:“以墨,你是因为我,才动手吗?”
靳以墨眸光一怔,以为她发现了什么,结果她又忽然说道:“我知道你占有欲强,你希望我永远是你的,可是猫猫他是我的好朋友,他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你喜欢我,他和我走得近,所以……你才动手吗?”
靳以墨握紧了手指,心里像被人挖了一块般,呼吸都带了痛意。
“音音……”
他念出的名字,声音都带了痛楚,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明显那人是故意发给她的,没有给苏音看。
朱子袤也意识这一层后,忍不住出声道:“音音,靳……靳教授……打我,是我活该……是我……是我……”
朱子袤说不出口。
那些话,那些心意,他真的说不出口。
苏音一愣,回头看他,气得拍了他的头:“说话结巴就给我闭嘴!”
朱子袤闭眼,心头复杂纠结悔恨懊恼,真是万般滋味难以言说。
苏音其实心里也不好受,可是她当时看到朱子袤都吐血了,心一急,就上去了。
她心底觉得靳以墨不是这种人,可是她看到的,就是这样。
从高中开始,朱子袤一直陪着她,就是和朵奕一样,如同亲人的存在。
如果有人欺负你亲人,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苏音滚了下嗓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见靳以墨转身从车上抱出一只白黄相间的猫。
开心看到苏音的那一刻,立马兴奋地喵了一声,两只耳朵都竖了起来。
靳以墨将它递到她怀里,他的嗓音很低:“你一个人在家,开心可以陪着你,猫粮我会送过来,饭要按时记得吃,晚上早点睡。”
苏音抱着怀里已经在打滚的猫,心头一阵悸动。
同时又复杂一片。
这人啊,为什么总是对她这么好?
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她说。
她该怎么办?
苏音垂眸不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靳以墨低头看着她的脸,想去揉她的头,却又停在半空中,缓缓收回。
“音音,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保护着你。
说完,这句话,靳以墨转身就离开。
苏音一阵恍然,看着他寂寥的背影有些鼻酸。
朱子袤很愧疚,要不是因为他,他们也不会弄成这样?
“音音,是我的错……”
苏音听到他的声音,迅速收敛情绪,回头瞅他:“行了,知道错了就给我滚进来,我正好缺个晚饭的厨师。”
朱子袤:“……”
他这种以后拿手术刀精贵的手,怎么能这么做粗活糟蹋呢?
他下意识想怼回去,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算了,今天是他错了,伺候祖宗一回吧。
其实朱子袤很会做饭,他父母常年在国外奔波,根本没人照顾他。
长大了,朱子袤又性子傲娇,有种小孩子的幼稚,还有洁癖。
凡事入不了他眼的人,都不准离他十米之内。
保姆就这样被赶出去了。
朱子袤也被迫下厨。
苏音也是偶然尝过他做的饭菜,夸了他,这小公举还傲娇地生气了。
觉得做饭是种耻辱,以后再也不做了。
进了门,朱子袤想往厨房走去,却被苏音叫住:“不用这么积极,快滚过来擦药,被人打了也不疼是吧?”
朱子袤鲜少地沉默,听话走过去。
苏音帮他处理伤口。
消毒水一沾上伤口,朱子袤嘶痛地呲牙咧嘴:“幸好你是写医生,不是当医生,要不然得残害多少无辜生命!?”
“你给我闭嘴吧你!都成猪头了,还有功夫在这嘴碎!”
苏音下手更重了点,丝毫不心疼。
而朱子袤听到猪头后,坐立难安,等伤口处理完后,立马跑到镜子前。
浴室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
片刻后,朱子袤垂头丧气地走出来,问:“我这样是不是特别丑?”
苏音笑,将手中准备好的创口贴,往他脸上一贴:“好了,帅气了很多。”
朱子袤摸了摸,嫌弃地皱起了眉头:“什么玩意也往我脸上贴?毁容了我跟你没完!”
“行了,闭嘴!快滚去做饭!”
就这样,朱子袤被迫滚去厨房做饭了。
苏音站在外面,看着朱子袤乖乖地在厨房切菜忙碌,连忙打电话将朵奕喊过来。
“朵朵,你不是说一直想尝猫猫做的菜吗?那今天你有运气了,快过来吧。”
“卧槽!真的吗?我怀疑你在骗我!猫猫当初可是对着他祖宗发誓过的,他绝对不会再下厨做菜!”
苏音翻了个白眼:“这你也信?要不要我拍个视频给你看?”
“哈哈哈,我信我信,不过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降伏他的?”
苏音无奈挑眉:“我就骂了他一句,我什么都没做。”
“不可能!那家伙的毒舌傲娇,能有这么听话?”
苏音哼一声:“就是这么简单。”
这对话要是被朱子袤听到,估计他心里会嗤笑一声。
他怕什么,他当时说的祖宗可是苏音,又不是埋在坟里的那位。
挂了电话,苏音笑容落下来,又不可避免想起了靳以墨。
许多甜蜜片刻从脑海里闪过,最后定格在他受伤的眼神,和孤寂的背影上。
她的心猛然痛了下。
但她遇到这种难受心痛的时候,她已经习惯并擅长忍着压在心底了。
否则国外那三年,她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是有句诗来着,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所以,她早就学会了对自己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