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叔气得差点脑溢血,直接去了天辰公司,一进门,就砸了桌上的盆栽。
“周子琰!我们苏家是亏待你,还是怎么的了?你从我手里骗走了芊芊,让她答应跟你结了婚,我看在你这些年对苏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我也没跟你计较!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反过来倒打一耙,过桥拆河是不是?”
苏小叔气得啐了声:“不知好歹的白眼狼,我女儿哪里有半点对不起你?你离婚还弄得人尽皆知,还打官司,你是觉得我们苏家好欺负吗?”
周子琰从头到尾都很冷漠,听他骂完,才抬了眼皮,冷讽一笑:“我骗她?我说爸,你是不是对你女儿还不够了解?当初,可是你女儿先勾引我,让我抛弃了苏音!”
“我在苏家这三年,过得是什么日子,你难道也不清楚?”
他的嗓音压着,带着狠戾之气,阴沉的面目让苏小叔又惊又恼。
“放肆!”
苏小叔猛地拍了下桌子,胸膛起伏:“你自己行为不正,在外面对不起我女儿,还想往她身上泼脏水,你还要脸吗?”
“既然你铁了心要和我们苏家撕破脸皮,那你也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从现在起,你和苏家,和天辰没有半分关系!也不用打什么官司了,你想离婚,我们苏家也不要你这种女婿!”
周子琰站起来,整理下衣袖,勾唇一笑:“正好,我也不稀罕。明天我希望看见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说完,他就离开了天辰,没带走任何的东西。
包括他在天辰的股份斗一并弃之。
苏小叔气得心绞痛,狠狠瞪着他的背影,立马吩咐苏氏撤掉了对周氏的投资,并且联合他人打压周氏。
周氏摇摇欲坠。
苏音新剧本已定。
合作投资方的事,并不是归她管,再者,靳禹彦挑人的眼光,向来比他准。
这种利益最大化的事,还是交给他做比较好。
下了班,苏音直接开车往医院去,许嘉发消息来说母亲已经醒了。
她顺路买了晚饭过去,走到门口,就听见自己母亲的笑声,和小嘉的拖长的戏腔。
苏音弯了弯唇,觉得有个弟弟还是挺不错的。
她推门走了进去:“妈,小嘉。”
“姐姐。”
许嘉立马止住了嗓子,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苏音冲他一笑,然后走到病床前:“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疼吗?”
苏母摇摇头:“不疼,有小嘉陪着我呢。”
苏音故意哼道:“有了小嘉,看来妈都不需要我了。”
许嘉连忙说道:“哪有,姐姐,苏姨最喜欢的就是姐姐你了。”
苏音笑,打趣他:“小嘉长大了,这嘴甜的。还不知道祸害多少小姑娘呢。”
许嘉立马脸烧红了。
晚上,苏父过来了一趟,脸色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和得意。
“我就瞧周子琰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离了婚也好,省的苏家遭了祸害。”
苏母惊讶:“他和芊芊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苏父呵道:“迟早的事,公司都闹开了。”
“芊芊会同意么?”
“呵,她不同意有什么用?苏铭泽放了狠话,他把面子看得那么重,怎么会是开玩笑。这婚,算是离定了。”
苏母想起之前宴会上的事,面色也冷道:“离了也好。以后这人,跟苏家也没有半点关系了。”
和她女儿,也没半点牵扯了。
苏音听着他们对话,心里没有半点波动,她出去想给靳以墨打个电话,忽然就听到隔壁房传来苏芊芊嘶哑的吼声:“我不签!爸你为什么要逼我?”
像是扇巴掌的声音响起。
然后苏芊芊哭闹不停的争执声,和苏小叔威胁的愤怒声。
苏音皱了下眉,走远点,然后打了电话过去。
“音音。”他先开了口。
苏音伏在窗口,淡淡地笑:“还没忙完?”
“差不多了。”
“吃了饭没?”
“还没。”那边顿了一下,又道:“马上去。”
医院排列的窗口,就像一盏四四方方的灯。
偶尔能看到人走过的影子。
苏音扫了眼,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影子,眸光一顿,道:“你记得吃饭,我好像看到了猫猫,我先挂了。”
不等那边说话,苏音挂了电话,朝对面三楼走去。
医院楼道相连,苏音转了楼道,去对面那栋楼,一路穿过走廊,忽然看到朱子袤似乎焦急等待的身影。
他的袖子,胸前,手上都是血。
苏音瞳孔一紧,跑过去,扯住他手问:“你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受伤了?”
“音音?”
朱子袤惊讶了一声,连忙又解释道:“没有,这不是我的血。”
“那是谁的?你到底怎么回事?”苏音眼里的担心不是假的。
朱子袤眸光微动,道:“学校惹了点麻烦,被人报复,她救了我。”
这些血,显然就是“她”的。
苏音抿唇,面容有些沉:“什么麻烦?”
“已经解决了,没事。”他闪了下目光,自然不愿意苏音知道,他为了她差点动手,被学校记了过,还被那紫发女盯上,找了她所谓的“大哥”想要教训他一顿。
苏音看着他身上触目惊心的血,又道:“报警了没?”
“报了。你觉得我会放过他们?”
苏音知道这祖宗睚眦必报的性格,这才吐出心里的闷气,敲了下他的脑袋:“你这手脚还得练练,顺便也练练你这脑子。别什么地方都乱窜,让人逮着。”
朱子袤嘶了一声,呲牙咧嘴,跟炸毛似的:“你把我放狗训是吧?我那是一不小心着了道——”
苏音截断他的话:“然后被打成落水狗是吧?”
朱子袤瞪眼:“我不是狗!”
“狗东西,安静点!”
朱子袤呲了呲牙,想要咬死她的冲动。
手术室的灯忽然熄灭。
朱子袤立马收起自己的獠牙,走过去:“她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道:“暂时止住了血,缝了七针,这段时间需要静养,不能扯动伤口,不能碰水。”
朱子袤难得听话应了下来,苏音正想看看是谁救了他,目光瞥见推出来的病床上的人,怔住了。
“流罂?”
是碰巧吗?
护士推了病床去病房,朱子袤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