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彦没再浪费时间,叫了市中心医院的救护车过来。
流罂看见有人救他,忍住没上前,消失在了酒吧里。
陆君彦留下来收拾残局,等警察带走涉案人员后,封锁了酒吧调查情况。
最终,醉汉和十几人以骚扰斗殴的事件处理。
酒吧内的损失也由他们赔偿。
医院内。
医生给苏音检查了一番,道:“还好,没伤到骨头,就是有些瘀血,待会我开些活血化瘀的药给你,每天涂在伤口处,最好是反复揉半个小时以上,有助于恢复。”
“好,谢谢医生。”
苏音放下卷起的裤腿,目光才暼向一旁冷着脸不说一句话的男朋友。
他在生气。
苏音意识到这一点后,心里有点小慌,毕竟自己去酒吧喝酒,闹了事,还让他来擦屁股。
“以墨——”
她伸手试着去牵他的手。靳以墨避开,紧抿着唇。
完了,真生气了。
还不好哄的那种。
苏音刚想说什么,医生就拿着药走过来,她又谢了一句。
医生再次离开,气氛有些静,苏音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自己的脚,她转了转眸子,从床上下来。
腿刚碰到地有些泛痛的时候,身子就被人打横抱起。
“别动。”口吻命令,还带着冷气。
苏音却不怕,伸手搂住他的脖颈,亲了下他的下巴,有些示好的意思。
靳以墨抱着她的手紧了几分,面色像是荡了点涟漪,又重回平静。
云川别墅区。
路旁欧式的灯散发出白色的光,月光莹润无暇。
苏音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抱进了客厅,放在沙发上。
他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苏音齿缝里溢出一声轻嘶。
靳以墨放轻动作。
苏音感受到他的温柔,又伸手去勾他的手,捏捏他的手指:“我错了。”
靳以墨手一顿,看她:“错哪?”
苏音斟酌了几秒,看他:“我不该去酒吧?”
靳以墨眼神无奈,叹口气,卷起她的裤腿。
苏音今天穿的是直筒裤,裤子偏宽松款,卷起来方便。
露出的膝盖处一片青紫。
靳以墨眼神一暗,又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动作太轻,没碰到伤口,但裤子摩擦肌肤弄得苏音有些痒,她缩了缩腿,温热的手就托住她的小腿:“别乱动。”
苏音不动。
靳以墨拿出医生开的药膏,挤出一团白色的膏体,先在他手上搓开捂热,然后再覆在她伤口处,给她按摩揉搓,药膏有些刺激,力道再小触碰到那片瘀血,苏音咬了咬牙,还是觉得痛。
靳以墨感受到她小腿的颤动,脸色柔和几分:“忍着点。”
苏音嗯了声,不想让他担心,就说了句其实还好,不是很痛。
靳以墨凉凉暼她一眼。
苏音立马抿紧唇。
揉了半个小时,苏音感觉伤口都是暖的,痛觉仿佛消失了般。
她靠在沙发上,胃里的酒精开始泛滥,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靳以墨卷下她的裤腿,看了眼头垂在颈窝里的小女人,眸光又软了软,教训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他给他盖了被子,然后进去厨房煮了醒酒汤。
“音音。”
“音音。”
苏音睡得昏昏沉沉,忽然听到有人在喊她,她嘤咛了一声,不愿睁开眼睛。
“先喝了汤再睡。”
靳以墨将她抱起,捏了捏她的下巴:“音音,张开嘴巴。”
苏音晕得厉害,不想理他。
嘴唇突然被人咬了下,苏音张开嘴,一股葱姜的热汤渡了进来,苏音一咬,咬到了勺子。
她迷茫睁开眼,就看见靳以墨将她困在怀里,像照顾女儿似的,吹着勺子里的热汤。
“醒了?把汤喝了。要不然明天你胃难受。”
苏音坐起点身子,张开唇吸入勺子里的热汤。
酒精翻腾的胃立马暖洋洋的。
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醒酒汤喝了大碗,苏音摇头表示喝不下去了。
靳以墨放下碗,看着她红红润润的唇,低头轻咬慢吮了几口,才放开她。
半夜。
一道清冷的身影从别墅大门而出,车子没入夜色。
老九靠在一处金属门外,门里偶尔才传来女子的闷哼声。
老九拳头攥得泛白,每次恨不得踹门而入,又硬生生在门口忍住。
许久,金属门打开,老九听到声音,下意识伸手扶住快要倒下的流罂。
流罂脸色一丝血色都不剩,冷汗浸湿了她的头发。
她咬牙虚弱问了句:“墨少……墨少他回来了吗?我要请罪。”
老九又气又心疼道:“你知道老大会生气,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要是嫂子有个万一,你一百条命都不够赔!”
“对不起。”流罂痛苦地呜咽。
老九想问为了个心里都没有你的男人值得吗,话到嘴巴又吞了下去。
不用想也知道她的答案。
外面响起熟悉车子的刹车声。
“三哥和老大回来了。”老九有些复杂心痛地看了眼流罂。
背叛老大的下场,谁都清楚。
流罂脸色更白了几分,还是撑着力气走过去。
靳以墨一身寒冷走进来,整个屋子的温度直降了几度。
他掠了一眼流罂,收回目光,然后迈步去了楼上。
老三看到流罂的样子,皱了下眉,没说一句话跟着上了楼。
“小九,上来。”他喊了声。
老九犹豫,最后还是放开流罂,跟了上去。
流罂扶着墙,脸色痛苦,她挪着几乎站不稳的腿,到了院子里,直直跪了下去。
她知道楼上可以看到下面。
她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她做什么都没法挽回。
流罂闷出口血,一话不说。
楼上,老九想要求情,老三看了他一眼,警告他别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