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盯住了,不管发生什么都及时回来禀报。”
“是!”
心腹退下,冀韵展开自己面前书案上的一卷纸,上面赫然画着惜兰的地图,内容之详尽若是被当朝皇帝看到都会吃惊,他却不甚珍稀的随手铺在案子上,完全不担心这份珍贵的图纸被桌上的墨迹玷污。
苍白的指尖在地图上划过,从南向北划出一道通路来,最后在京都乾林的位置停下来,他冷峻的看着自己手下的地图,仿佛透过纸面看到了千里外的浴血纷争。
薄唇勾起残忍的弧度,他玩味道:“可不要那么轻易的死掉,让本王好好看看你的本事吧。”
与此同时,南下的军中发生了一件事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昨夜是谁当值?”
“回禀王爷,昨夜当差的二人已经被人割喉暗杀了,尸体就停在外面。”
冀恒面色凝重,白净的脸上蒙着一层阴郁。
就在昨夜,从乾林带出的粮草被人一把火烧了一半。
岭南战事吃紧,为了赶路这些士兵披星戴月,晚上只留了几个守夜的士兵,其他人都在酣睡,就连他随身的暗卫都因为昼夜不停的赶路而昏睡过去。就在他们酣眠的时候,有人趁机防火烧掉了粮草,若不是发现的早,今日他们怕不是要饿着肚子赶路了。
英国公将他叫到营帐内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此事怕不是外人所为。”
冀恒神色一凛,嘴唇微动,无声的说出两个字:“内鬼。”
英国公盛开济点点头:“老夫早在京中的时候便已经被人投毒两次,暗杀一次,都是死士所为,抓到人的时候早已经气绝,根本查不出背后的主使。只怕是有人已经暗地里投向了顾擎苍,就连这军中也有他们的细作。”
盛开济所说正是冀恒所怀疑的,早在他和无心到岭南省亲的时候镇南王密室的柜子中看到的那一封封书信开始,他便知道惜兰早已腹背受敌。
“若是不将细作找出来,只怕你我无法活着到岭南。”
“王爷可有什么办法?”
“此人一击不中肯定还会有后手,我们只需守株待兔便可。”
盛开济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帅,他还不满双十,生平第一次披挂上阵能临危不乱已经非常令人佩服了。
“好,就依王爷所说。”
回到自己的营帐,冀恒看到沈砚在哆哆嗦嗦的写家书。与天赋异禀的他相比,沈砚只是个读书人罢了,连日来的奔波让他沧桑了不少,再也不见在京中时的潇洒。
冀恒瞥了一眼,原来是给他在京中的红颜知己写信呢。
“啧。”他一出声,沈砚的手一哆嗦,一团墨迹便沾染了信纸,沈砚懊恼的叹息一声:“又写废一张!”
“沈大公子,这才几日,你便这么迫不及待了?”
沈砚哭诉:“王爷啊,都知道此行凶多吉少,我一个书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说不定就是遗书了!”
冀恒闻言,将手伸到自己怀中摸了摸,在他的怀中藏着一只小小的香囊,绣工极差,因为常年贴身佩戴已经有些旧了。
半晌,他道:“给本王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