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恒伸手一捞,走到半路却又停住了。
他为什么要去把这个女人拉起来?
他是成王,做任何事都应该随心所欲,又怎么能被一个女流之辈牵制?!
一念至此,他伸出一半的手又收了回去,恶声恶气道:“这是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不知好歹,这成王府便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他走的干净利落,却是强行忍着往那个女人身上看的欲望,直到走出五步之后那股难以言说的冲动才渐渐消停下来。
他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
无心肚子疼的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成王干净利落的走了,像是根本就没有看到她一样。
真是可笑。
好半天,楼兰公主从门内走出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知廉耻的东西,回头再给你算账!”
随即沿着从往离去的方向找了过去。
无心的额头上一层细汗,单手捂着肚子匍匐在冰冷的石阶上,心里直骂自己犯贱。
她出生至今,哪怕是再落魄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
三番四次低三下四的去祈求一个男人的怜爱,可那人却根本没有将她看在眼里。
然而她手中空荡荡,连一点翻身的可能都没有,只能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别人的心慈手软。
无心的手狠狠砸在台阶上,五内俱焚。
“操他娘的!”
话音刚落,冀蓉和怜儿已经赶到,小心翼翼的将她搀扶起来,先行回到了后院的破房子里。
唯一能值得庆幸的是,无心这一下摔的并不重,过去那一阵儿也就慢慢平缓下来,等进门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一推门,房间里谢鸣已经坐在了桌子边。
不过他的状态并不比无心好多少,一张总是淡漠无情的脸上隐隐有些痛楚。
怜儿点上蜡烛,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
冀蓉率先开口:“谢小娘,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鸣道:“我本来在屋顶上放风,那黑衣人应该是来同楼兰公主传信的,他出现的悄无声息,见到我就开始动手,身法诡异非常,不像是惜兰的功夫。”
鸣泉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非凡,谢鸣身为长子,对武林中大大小小的事物了如指掌,他说黑衣人不是惜兰人,那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外族所为。
“你受伤了吗?”
冀蓉公主平日里总是对谢鸣冷言冷语,可实际上还是非常关心他的。
“此人内力深厚,那把弯刀又着实诡异,我一时不查被他内力震了一下,没有大碍。”
他这样说着,冀蓉抓住了他持剑的右手,见他虎口处有些开裂,眉宇间顿时浮上了担忧的神色。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打不过就跑啊!”
“若是我走了,以这黑衣人的耳力,未必不会发现王妃娘娘。让你们置于危险之中,绝非大丈夫所为。”
冀蓉从怀里掏出金疮药来,借着烛光小心翼翼地给谢鸣包扎,看得无心一脸郁闷。
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她也是犯贱,成龙对她越是不好,她越是忍不住回想起当初两个人如胶似漆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