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儿突然开口道:“郡主,要不我们走吧?”
无心挑眉:“走?去哪儿?”
寒冬将至,现在离开成王府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或者说,她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成王府内,离开这里又能去哪儿呢?
“可是殿下他,殿下他今日实在是太可怕了……他明明已经不是从前的成王殿下了,奴婢是担心他下次就不会再手下留情。”
闻言,无心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痛,痛到说话的时候都隐隐有种撕裂的感觉,这种胀痛提醒了她,她差点死了。
可奇怪的,她竟然生不出对冀恒的恨来,只能苍白的解释道:“此时并非成王有意所为,他是中了浮梦三生,这些都不是他真心的!”
“那又怎么样?!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群主你确实受伤了呀,这一次成王能清醒过来,那下一次呢?!”
怜儿的质问并没有错,她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
事实上今日,被成王扼住脖子的时候,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
死在自己一心一意想要保护的那个人手中。
可她还是生不出一丝恨意来。
冀蓉给谢鸣包扎好,打破了主仆二人之间诡异的沉默。
“嫂嫂,我也觉得你这样贸然行事太过危险,我见到的七皇兄绝对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七皇兄,他太可怕了,下一次动手也许是真的会伤害嫂嫂。不如这样,让谢鸣给他家里写封信,鸣泉山庄有许多武林高手,可以让他们保护嫂嫂的安全,其他的事情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
无心不敢想。
从她在书房里看到的情形可以推测出,那楼兰女人冀恒下药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对这个药的了解只有一点皮毛,谁知道这个药持续用下去会怎么样,冀恒现在又用到哪一步了?
或许她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拖了,如果不能阻止那个女人继续下药,说不定就没救了。
如果把她的命和冀恒的命放在天平上,无心竟然觉得对方的命好像更重一些。
她觉得自己真是傻。
可是到如今,她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无心转过头,对冀蓉道:“丫丫,你走吧。”
冀蓉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复,瞪圆了眼睛,像一只无辜的小动物。
无心摸摸她的头发,道:“鸣泉山庄万万不可与成王府有过多牵涉,一旦双方交往过密,必然贻患无穷。小谢公子是正人君子,你跟他走, 再也不要回来了。”
“不行!”
冀蓉显然不能容忍自己在这个时候被踢出去,嚷嚷道:“嫂嫂,我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我都知道!母妃将我托付给你,是为了我好,我都知道!”
无心诧异的看着她。
“不光这些,后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我都知道!谁是真心对我好,我也知道!我想要做什么,也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嫂嫂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点?为什么就不能……相信皇兄一点?”
说到这里,她竟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