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笙只是听说太子被废,大街小巷都在流传,她也很开心,至于皇帝皇后的诅咒她一个字都不知道。
她本来以为,若清会到她的面前大吵大闹,可却一点声息也没有,不免有些奇怪。
难道在酝酿什么大招?
算了不管了,吃喝玩乐要紧。
闲的时候,她又在院墙上贴上了寻求神医治腿的悬赏令,这一次,悬赏金额直接提到了一万两金票。
一万两金票,长凌开国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高的悬赏。
“这个数额,再清心寡欲,藏得再好的神医,也能逼得出来吧。”百里笙想了想,又提起笔加了一句:有此本领者,可酌情加价。
“公主,奴婢现在去学医还来得及吗?”夏鸢盯着一万两金票,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来不及,好好的跟在我的身边办事吧。”百里笙说。
等她们走开了,这里立刻围上了一群人。
“哎呀,一万两金票,这可是八辈子也花不完啊。”
“是啊,这么大手笔,若是有谁能治了王爷的双腿,足以荫蔽子孙,代代昌盛。”
两天的时间,院墙差不多修好了,看上去倒没有什么区别,仿佛那一场纷乱从来没有发生过,地下财库也开始打通修建。
“东宅闹闹叨叨地在做什么。”靳王问。
“回王爷,云夕公主请了人,在修筑地下财库呢。”秦风回。
男人嘴角抽了抽,靳王府的财库都数不清有多少间,她要通通送她都可以,又何必大费周折?
不过,这是她的决定,他知道她不喜欢被人干涉。
“如果她的财库太空,就从王府的财库里搬一些过去填充一下。”
“是,还有一件事,卑职正要告诉王爷。”秦风说,“云夕公主又张贴了悬赏令,寻求天下神医,若能够治好王爷的腿疾,赏一万两金票。”
慕千烨神色微动,“推本王去看看。”
东宅院墙外,贴着那一纸悬赏令,白纸黑字,一万两金票的字样特意用了红墨水。
注视着悬赏令,靳王久久不说离开。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为他发布悬赏令了,都是因为他的这双腿。
垂眼,目光落在双膝上,隐约有些暗淡。
如果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牺牲这一双腿,可是他有多么希望,他能够健康无虞地陪着她。
秦风知道王爷在难过,多少个日夜,王爷很晚才躺下,在窗前独自面对明月,其中的原因,少不了这双腿吧。
“如果这双腿是好的,本王可以陪她游山玩水,可以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她有危险,本王可以更快地到她的身边。”靳王带着一丝感慨说着,推着轮椅缓缓离去。
原太子府,如今已经变成了大皇子府。
宇文宸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大步往门外走去,脸上是疯狂的怒意,他现在就恨不得把百里笙大卸八块,若不是她,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已经不能再忍了。
不出意料地被守卫拦住,“大皇子,皇上有命,您需要禁足十五天,才可以自由出入。”
“你们敢拦本宫,也不怕人头落地。”宇文宸眯起了眼,连小小的守卫,都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护卫跪了下来,“实在是皇上的命令不容违抗,还望殿下谅解。”
“哼,你们不说,父皇会知道本宫出去了?给本宫好好地闭着你们的嘴巴,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宇文宸说着要闯出去,蓦地有声音响起,“你这么冲动做什么,让人抓住把柄吗?”
话音才落,一个身影进入院子,身形婀娜,气质尊贵,戴着风帽,微低着头。
虽然声音刻意压得沙哑,可宇文宸还是听出来了,像看到了救星,忙跟了上去,“母后,儿臣的太子位没了,您快想想法子,让父皇重新封儿臣做太子吧,儿臣这两天寝食难安,一刻比一刻煎熬,以后儿臣该怎么办才好啊。”
皇后眼眸越来越冷,进入大殿,便摘下了风帽,皱着眉头训斥。
“宸儿,你怎么越来越没有出息,难道你不知道有人盯梢着你,你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了这道门,就会给人留下把柄?”
“谁?靳王,还是百里笙?”宇文宸早就被愤怒迷失了心智,左右环顾。
“看来你是忘记你真正的敌人是谁了,靳王要斗,又岂是你轻易斗得过的?”皇后冷笑。
“宇文毓岚。”宇文宸这下明白了过来,靳王不像是会是这种小手段的人,可宇文毓岚,却不一样,他一直和他斗得乐此不彼,怎么会放过这次落井下石的机会?
“你如今失去了太子的位置,目前看来,他比较有希望被立为太子,如果你一再失误,只有让你父皇对你越来越失望,到时候,说不定真的会断了自己的前程,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知道忍耐。”
“可是,儿臣想到百里笙那个毒女人,就睡不着觉,就想要发疯。”
“你以为,本宫会让百里笙好过?她把本宫的儿子害成这个样子,只有要了她的命,才能消了本宫的心头之恨。”皇后眸中冷波流转,“可是宸儿,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稳沉,以不变应万变,你父皇对你的态度,对你的人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你本是嫡出长子,有天生的优势,千万不要把一手好牌打烂了,至于百里笙,就交给本宫。”
宇文宸知道,皇后绝不会坐视不管,毕竟她将来的荣华尊崇,要系在他的身上,他眸子一黑,“儿臣还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需要劳烦母后,沈岩一定要尽快除掉,以免他受不了酷刑或者为了邀功活命,把一切都交代出来,如果父皇知道,怕儿臣真的连皇子都做不成了。”
“这种事情还用得着宸儿说吗?”皇后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就在昨夜,本宫已经派人潜入天牢,只要找到时机,即刻动手,绝不会让沈岩有把一切交代出来的机会。”
太子稍微松了一口气,眼眸阴郁冰冷,沈岩之后,就是百里笙,这一次母后无论如何也会倾尽全力下重手,他倒要看看,她怎么逃。
天牢,随着鞭子的落下,受刑的人发出一声声痛苦的惨叫。
“赶快交代,究竟是谁,指使你布置暗闸,说出来了,还能死得痛快一点。”狱卒打累了,停下来喝一口水,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