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还敢出现?!
我还没说话,她却是笑得一脸开怀。
“好久不见。”
我闷哼了声,嘴角勾了勾,“你难道不知道我跟我母亲这边都在找你吗?”
她还真够胆大的,明知道母亲不会轻易放过她,却还敢过来找我。
离开了旅社,去到了星城会所后,她整个人都光鲜了不少,衣着和首饰明显上了档次。
但我却不以为然,满脸讥笑地一把凑身过去。
“你知道吗,暗c永远都是暗c,野山鸡永远都变不了火凤凰。”
见我突如其来靠了过去,她本能的退了退。
她眼中的慌张,显然是对我上次一针朝她脸扎下去的事,怕是还心有余辜吧。
我笑容更甚。
“那一点教训看来你记在了心上了。”
可我细想,倒是觉得对她手下留情了,见她脸色难看却依旧昂着头。
莫不是她真的单纯地以为逃离了旅舍去到星城会所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我盯着她笑,见她怕我,我才勾了勾嘴角转身想要离开。
但是却没想到她急急叫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吗?”
我极度不情愿再跟她耗时间。
她上前了两步,突然说道,“我可以为你提供星城会所的秘密资料。”
我停了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她,听她的语气口吻,是说做我的间谍吗?
可以我凭什么相信她,俗话说得好,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她曾背叛过旅舍,像她这种人是极有可能到时候反过来背叛我也说不准。
我不信她,却还是敷衍了一句,“我凭什么信你?”
周琳瞪了瞪我,“你可以不信,但我会给你实际行动证明。”
我定眼看了看她,双眸冷冽,我真的很想知道她还想搞什么把戏出来。
我知道周琳这个人城府深,如意算盘打得极其精准,有时候我觉得她倒是有些方面挺像母亲的,例如,自私。
我看着她,良久面无表情地才吐出一句。
“说吧,你说有什么条件?”
没有人会无条件为别人办事。
她摇摇头,摸着自己手上镶着水晶石的银手镯,说现在并没有,以后有需要自然会找我。
我笑了笑,瞬间会意,原来是在为自己找后路!
这样的人自私又可怕,为了自己可以不折手断,不懂情义不懂恩。
我倒是期待她狐狸尾巴露出来的那一天,然后再狠狠地折断,让她明白,很多时候,即便是机关算尽都终无劳所获,居高临下看她的下场。
跟周琳分开后,我直接回去了。
今天劳神了一天了,先是牧野,后是周琳,说实话,两个人我都不愿意见到。
我手指划过额头,淡淡地叹了口气,优雅成为了习惯,连带着明明是糟糕的心情,却还是不形于色。
回来时,第一个见到的人是百合,她拉着我的手来到了我的房间。
我见她天真雅嫩的面庞写着不安。
“姐姐,我明天就要去赵家了。”
我抿抿唇,这本该是属于我的合同,如今却变成百合的了。
“姐姐。”她握住了我的手,轻捏着,低着头。
我拍了拍她的肩,说了,明天会先陪她一起过去。
她脸上马上绽开出花一般的笑容。
看着她难掩清纯的脸,我说不清心中真正的感觉。
“你要谨记母亲的教诲,要时刻记住我们是高级情人,与旅舍的其他人终究是不一样,无时无刻都要优雅,端庄,淑女,这样即便你在赵家,别人也不会觉得你是什么廉价的货色。”
我把往日母亲对我说的那些话复述着给她听。
百合却是眉心皱了皱,放开了我的手。
“姐姐,你难道看不出来,母亲她……眼里心里根本不曾真正有过我们吗?她冠王堂皇地教给我们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温度的。”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一点我早就知道。
但我一直觉得百合心智都并不成熟,但是却没想到她也有心思这么谨密的一面。
“所以,母亲是不可信的,姐姐。”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中却暗起波澜。
虽然是母亲一手推我纵身火海的,我怨过她亦狠过她,唯独从来没有不信任过她。
这时候母亲走了进来。
百合见母亲来了,找了个借口便出去了,只是关门之际回看了我一眼,我读不出其中任何情绪。
“听说你今晚见过周琳。”
母亲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
“嗯,她看起来混得可以。”
我对上了母亲双眼,她眉角弯着,是笑着的,但是我知道她的笑意远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笑。
母亲点点头,敛去笑容,眼神寒冽,似狂傲说道。
“下次见她,想办法她回来,我饶不了她,要是放她一条生路,我的面子怎么搁得下。”
我点点头,却像她隐瞒了周琳说要做无间道的事情。
母亲靠近了些,敛起我耳际的发丝,眼神闪着道不明的光。
“牧野也是个有不少好处的金主。”
“我知道了,母亲。”
她冷不丁防的一句,我知道她寓意如何,她在意的永远都是这个难道不是吗?
所以,我没敢告诉她,如今,我又是没有金主了。
我乖乖的一句答应,她显得很高兴,叮嘱了我几句后便起身离开。
看着她消失不见的背影,我听话乖巧地神色才敛了去。
方才百合的一番话虽然谈不上是警醒,但也让我留了个提防。
我趴在了松软富有弹性的床上,脑海飞过牧野纨绔冷僻的面庞,我皱了皱眉头。
想起他对自己的粗暴和毫不怜香惜玉,我心中更是奇怪。
我对他的第一感觉没有错,他眼中明显是极度不喜欢向我这类型的人,尤其是我。
但如今偏偏成为了我的金主,虽然他又撕毁了合同。
我并不懂他意欲何在。
而且一个月前的旅舍地下室纵火的事情,我也着实觉得蹊跷,虽然在这之前,我也的确思虑过要放火毁灭一切,断了牧野查案的苗头。
但是我尚未行动,地下室已经有人动手,我向母亲说过这事,但她却避而不谈,只是淡淡一句,烧了更好,没有后顾之忧便没有再提了。
这根本就不像是母亲一贯做事的风格
一个背叛出卖旅舍的周琳,她都不肯轻饶,现在是地下室被纵火,她竟如此撒手旁观,即便是对她有莫大的好处,她都不可能这么置之不理,不闻不问。
所以在我如今看来,陆澄君的死就显得更加扑所迷离了。
我缓缓闭上了双眼,不知不觉却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