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漠淡然地看着嘉丽挣扎,却依旧没有出声让谢云蕊助手。
“明月姐,我说!”
嘉丽最终还是屈服了,手在地板上抓紧,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泣不成声。
我勾起了嘴角的笑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纤细的手支着下巴缓缓道,“那好,说吧。”
嘉丽身子抽了抽哽咽着。
我耐性十足,不慌不忙地玩弄着衣角,等着她说话,我在给她机会。
许久,我才听到她小小的声音传来,声音小到似乎蚊子飞过,拍打着羽翼的声音都比她大。
“那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小偷,他……他是包养我的人。”
嘉丽埋着头不愿抬起来,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吧。”
“嗯。”嘉丽应了声,虽是低着头,但我看到她的眼泪一滴滴地打在了地板上,由于房间很安静,所以她吸鼻子抽噎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大声。
“你还没有跟我从实招来的打算吗?”我见她迟迟没有吭声,便笑着询问,语气中透出丝丝冷意,让人无法回避,与其说是询问,我想大概更像是质问吧。
“孩子只是个意外。”嘉丽咬着牙,似乎在强忍着泪水的流出。
我的脸色已经有些不悦了,谢云蕊这孩子倒是挺会察言观色的,她哼了哼鼻子,不满道,“你怎么那么不识好歹,明月姐都给你机会解释这一切了,你却还是拖拖拉拉,遮遮掩掩的,你这样子,明月姐她就是想帮你也是爱莫能助。”
谢云蕊倒是全都说进了我心坎里。
我想嘉丽此时应该处于一个半崩溃的状态,本来就已经在一开始受到了惊吓,现在又被谢云蕊恐吓了一顿,正是个逼问的好机会。
“嘉丽,我知道你的难处,难道你愿意为了一个男人…”我顿了顿,站起身子走到她的面前,用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应该说,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男人让自己以后的生活更加困难吗?”
这女人长得也确实是非常清秀,天生就显得可怜兮兮的脸庞给了她很大的好处,母亲也曾经是十分偏爱她。
我看着这她泪眼朦胧的样子,不由感慨地摇摇头,要是我是男人恐怕也是会为之而可怜。
可惜,我并不是一个男人,甚至来说,我是一个在外人看起来应该被分配为坏女人行列的人。
我淡淡地笑着,看起来大概很从容不迫,然而我手下的力道却在渐渐加深,“嘉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嘉丽的眼神闪过疑似犹豫与挣扎,我直视着她,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房间里面顿时陷入了沉默,有种令人感到难以呼吸的窒息。
谢云蕊在一旁站着,只是冷漠地看着一切,本来她还靠近嘉丽的,当完成我的命令之后,却又像是非常厌恶的样子无声地远离了她。
本来我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她一闪而过的厌恶让我捕捉到了。
“明月姐,我说,我什么都说了。”就在我分神的期间,嘉丽终于是崩溃了,双手抓着我的衣摆哭着道,“是他逼我的,本来我们只是简单的xing交易,只是他愿意给我一笔钱…但是我并没有拿,真的!”
在旅舍,除了小费,钱并不是直接给的女孩们,而是都统一落在母亲的账上,这样同样是为了便于管理。
而且在旅舍里明文规定女孩们不能够与客人有任何关于生孩子的交易。
这是一个严禁的规定,摄于母亲的威严,到现在为止,除了嘉丽和那些做足了防备设施却还是怀孕的女孩外,还没有谁敢冲破这底线。
因为在这里的女孩,几乎都是有难处只能留在这里的人。
嘉丽这么害怕地强调这个的原因,我知道为什么,所以也不可否置。
后面的事情就是比较在意料之中了,嘉丽强调是男人强迫她怀的孩子,还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的避孕药都换成了维生素,最后怀孕的初期还禁锢她了。
因为母亲最近的临时有事离开,很多事情的细节其实都还没有交代给我,所以我接任的时候反而并没有发现到嘉丽的不对劲。
现在后悔也没有办法了,这件事情就一直隐瞒到她被男人弄到进医院的那天。
她说的有理有据,这让我对她的怀疑消除了不少。
然而我却依旧掐着她的下巴,继续追问,“如果你说的都是对的话,那为什么他要来这里偷东西,还是偷的钱?”
我觉得有点好笑,一个出钱来这里买欢乐的男人,竟然还会来这里偷钱,这样说起来也确实是有荒缪了。
嘉丽估计是一时间也想不到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呆呆地愣在那里,眼泪已经到了没有知觉都在不断地掉的地步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喃喃地道,看着我欲离开的身子竟直接扑了过来,脸都快要贴上我的裙身了,“明月姐,我真的不知道,你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求你了。”
我有种想要立刻去换一身衣服的冲动,今天一整天都被嘉丽这习惯性的哀求碰得整个人敏感不已。
谢云蕊识趣地拉走了她,我终于远离了这个动不动就哭的女人,吊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我靠在诺大的沙发座背上,最后还是松了手,让嘉丽先离开这里。
懒得听她的感恩戴德,我让云蕊把她直接赶了出去。
“真不明白这女人怎么有这么多眼泪可以流。”我有些无奈地捂着额头,在她面前变得毫无形象。
谢云蕊跟了我几天,早就习惯了我的性格,只是站在那里,依旧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偶一睁眼,就看到了她发呆的场面,一下子心血来潮问起了她,“你感觉怎么样?”
她先是情不自禁地皱眉,而后才缓缓地说道,“我觉得不像是说谎…”
“但是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是吗?”我反问。
她还没说完的话就被我截了话头,好一会儿才点头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