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却还仿佛只是个开头,和密医去吃饭后难得有的好心情却在今天起床之后消耗殆尽。
我正睡得香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吵闹声叫了起来,本来并不打算搭理的,可惜有几个女孩来敲门,这让我不得不出去处理事情了。
天知道这让我多崇拜母亲,到底是有什么毅力能够让她坚持去开这家旅舍处理这些鸡皮碎毛的事。
我跟着他们去角落最阴暗的房间里,不过此时那边正是灯火通明,里面几乎是挤满了人,差不多都是女孩子,除了几个母亲招来的保镖。
“没事的都走吧。”我有点疲倦地捂着额头,扫了一眼她们,纵然这些爱八卦的女孩都想留在这里看八卦。
但是顶不过我眼神的压力,最后还是纷纷都离开了这里。
本来还吵吵嚷嚷的房间顿时安静了下来,我这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几个保镖的包围圈中间有一个男人,大约四十岁的年纪,却有几根鬓白的华发,要不是脸上没什么明显的皱纹,恐怕我都要怀疑自己应该礼貌地称他为阿伯了。
此时他正低着头,默不作声,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回事?”我皱着眉说道,正穿着睡衣就出来,到底还是有点凉意。
我坐在沙发上,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谢云蕊也竟没有出去,一直跟在我身后,我坐下才发现她的身影。
她也不肯说话,但是固执的眼神看向我,我也劝不动她,只能由着她了。
“明月小姐,这个贼是来偷钱的。”其中一个保镖抢先回答了,我朝谢云蕊那边侧了侧,却见她几不可微地摇摇头。
我的心顿时一冷,认真看了一眼那个保镖,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拿起茶杯把玩了起来。
“我们是在苏老板的房间附近发现他的。”还有保镖似乎怕我不相信,还故作机智地帮他补充,“那个时候就恰好抓住了他,把他扭送了来这里。”
我实在为他的愚蠢感到有点头疼。
要是一开始我或许还真的会被蒙骗过去,但是现在我看着这直冒冷汗的保镖。
只觉得母亲这一次选的人不是很好,至少这吃里扒外的品性就不是很讨人喜欢。
“是这样的吗?”我漫不经心地道。
“大概…大概是吧。”保镖强笑着回答,没有一点职业素质。
我点点头,似信非信地站了起来,走到这个据说是来偷钱的贼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好一会儿。
这个时候整个房间都是寂静的,保镖们在一旁没有说话,而谢云蕊则本来就是话少的人,我则故意施加压力在男人身上,笑着说,“那你可真是聪明了,偷钱都偷到这里来了。”
房间里面除了我的声音回响,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了。
“那好,我们旅舍是怎么处理这些小偷的?”
我不急不慢地说,这些事情虽然都是母亲处理的,但是我却也知道一二,其实发生了偷窃行为的人要是旅舍的就会被先惩治再赶出去。
至于外面的小贼,一般都不会偷到旅舍这种地方。
这个实在是说起来都没人相信。
“算了,直接狠狠打一顿赶出去。”我退后两步,直接转身,顿了顿又加了句话,“别打死就行。”
至于骨折或者断手断脚,不过是他刚出门摔倒的时候罢了。
可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我使了个眼色,云蕊立刻机智地走过去开门。
然而来人却令我大吃一惊。
当然我并不会表现出来,可没等我说话,就见嘉丽直接扑到我的面前,泪眼朦胧。
“明月姐,求你放过他。”
这是一场虐恋情深?是我走错剧场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扯过被她抓着的衣服,只觉得等等回去房间又要换一身裙子了。
谢云蕊也及时赶过来拦住了嘉丽还要再往前的身子。
“你跟他什么关系?”我冷冷地道。
嘉丽却先是一慌,然后就一直在哭泣,不肯再说话了。
我莫名地有些烦闷,更是到现在才发现一切都疑点颇多,我只能让人把这还在哭个不停的女人带去了我的房间里,自己则跟谢云蕊走过去。
我跟谢云蕊走在房间的过道,两个人交谈了起来。
确切地说,是女孩单方面地跟我讲她自己见到的事情经过。
谢云蕊应该是最早发现有外人进来这里的,其实旅舍虽说是旅舍,但却有着极为严厉的规矩。
每一个进来作乐的男人,都是经过母亲的眼,或者说,基本都是母亲记录在册的人。
而且当天进入的人员基本上都会提前记录。
我得庆幸今天为了锻炼她让她把整个册子都强行背了下来,不然这个男人真正想偷的东西恐怕早就到手了。
她可以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其实那个男人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母亲的卧室。
更确切地说,她是在一旁偷看到男人要去的地方,就是嘉丽的房间。
在这时我们已经刚好来到了我的房间,于是默契地没聊了,直接开门进了去。
“我查过资料,他是你接的最频繁的男人。”我进来的第一句话,就直白地说出了我所掌握的信息。
嘉丽的身子先是一颤,她虽是坐在沙发上,脸色却异常苍白,因为昨天经历过大出血,要不是密医医术高超,恐怕她还得在床上躺个几天。
“你肚子掉下的孩子,是不是就是他的?”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虽是猜测,我却觉得有几分道理。
嘉丽听完之后,瞪大眼睛疯狂地摇头,眼泪在这个时候又要掉下来了。
“嘉丽,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我淡定地在嘉丽的对面坐了下来,紧紧地盯着她,没有放过她表情的一丝变化,“要是你不肯说出真相,就别怪我狠心了。”
这旅舍,对嘉丽这些女孩子最大的惩罚,恐怕就是直接赶出去了。
嘉丽恐怕也知道我话里行间的暗示,眼球骤缩,却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云蕊,带她出去吧。”我等了良久,有些疲倦地低下头,装作很失望的样子。
谢云蕊是最听我的话了,直接走了过去用力扯她起来。
“不要,不要!”嘉丽突然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