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我每每想到这里,都是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怨念。
但是现在我好像找不到那时候的感觉了,我现在心情很平淡。
就像现在一样,也不过是想摇摇头,轻笑两声。
其实过去已经是过去了,母亲那时候叫我走的这条路,我一直以为,只要她不逼我,我肯定能像普通的人家女孩子一样生活。
但是这未免是太过理想当然。
如果母亲当时让我自己做出选择,估计我也是除了这条路,便无它选。
只是,我一直不肯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而已。
我的思绪飘远。
不知过了多久,我头脑才清醒了过来。
当务之急,并不是要在这里思索过去。
我要做的是要正视现在,曲笑笑现在行踪不明,这才是我应该要想的。
想起曲笑笑,自我知道她是一个四十岁老女人整容变成看似娇滴单纯的十九岁女孩后。
我便感觉一阵反胃,真叫人倒胃口。
“疯子。”
我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这样的疯子干起事情来根本就出乎常人意料的。
只要一日不找到她,我就无法安心,亦同样无法解恨。
母亲目前处于昏迷状态,我在旅舍已经呆了整整两天的,虽然每天都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但还是看不到她有苏醒的迹象,我有点担心,但是医生却告诉我,这只是正常现象,因为母亲头部收到不同程度的创伤,所以是会出现昏迷的状态。
他们说了,虽然不能确定母亲醒来的时间,但是他们能保证母亲不会一直这样睡下去,醒来的那天会在三个月之内。
三个月……
听到这里,我眼神泛上了担忧,三个月其实并不长,但也不短。
我总觉得自己在搏着一场不定输赢的赌局一样。
“这么担心做什么,医生都说了会醒。”
身后突然传来的一声冰冷的话语,让我眼神中的担忧呼啸而过。
牧野嘴上叼着一根没有点着的烟,下巴的胡渣他似乎从来不理会,歪着头,一贯的拽气,明明烟没点着,但是他看上去的样子跟贪婪地吸着燃点着的香烟一样的享受。
“你怎么来了?”我面无表情的发话问道。
牧野明显地嘴角鄙视地勾了勾,“我派人守在这里,还不准我过来查看情况?”
他走了过来,狠狠地捏住了我的下巴,“以后不准你用这样的表情看我,还有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他似乎很喜欢这样掐着我的下巴,用一副命令式的样子跟我提着要求。
原来门口的人,是他的。
不知道是受他恩情太多,还是我习惯了他的野蛮。
忽然的,我眼中渐渐染上了不知名的笑意,却不料稍稍的一低头,几根发丝不安分的从耳际后面掉了出来。
牧野眼神虽然依旧冷淡,但却松开了握住我下巴的手,随即指尖划过我的青丝,把掉落的碎发丝一一放回耳际处。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说一句话,倒是他,弄完了我的头发后,话锋突然一转,
“听说是密医送你回来的。”
我双手抱胸,把他弄好在耳际间的发丝挑了出来,红唇微张,毫无温度的吐出一个字。
“是。”
我不明白自己在气着什么,但我其实也很想问……
为什么会是密医,而不是,你。
两人四目对视,我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迈开步伐,双肩似有似无的触碰到他的手臂。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明明是要向我打听的事情,但他却是命令式的口吻。
我脚步停了下来,忽然发笑,“牧大队长想要知道的事情难道还需要从我身上打听?也不怕败坏了你们警察局的名声。”
语毕,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走之前还丢下了一句,
“出来吧,别打扰我母亲休息。”
我没有看到牧野是怎样的神情,但是听到了他跟着出来的步伐声音。
“我们旅舍一个叫小调的女孩,你有印象吗?”
想了想,我还是跟牧野说曲笑笑的事情。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把曲笑笑揪出来。
不是不相信密医的能力,而是我已经等不及了。
有牧野的帮助,想必事情会进展得更加顺利。
我正视着牧野,他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了我许久,开口的第一句却是跟我谈条件。
“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知道牧野不会那么容易的帮我。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是先答应着他的要求。
“你还想要什么?”
牧野把香烟夹在了手上,面瘫似的脸没有任何变化,看上去很平静,“我想要的东西?我想要你能给得起吗?”
牧野一步步靠了过来,我却正色道,
“牧野,等我的事情办完了,再讨论这个行不行?”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把曲笑笑抓回来。
牧野明知道我心中想着什么却还是无动于衷。
他痞气十足的靠近在我面前,完全不理会我的焦虑。
“你总是在有事的时候才会想起我。”
冷如冰霜的话语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他靠得太近,我冷漠地撇开脸,即便他说的是事实。
我以为他会做些什么,却没想到他只是注视了我一阵子便起开了身子。
随后他叼住了那跟香烟,歪头点燃,呼出的烟雾朦胧了他的脸庞。
“帮你,可以,但是我不希望你欠别人的比欠我牧野的要多。”
我知道他口中的别人是密医。
我不知道他这样子算不算甘心被我利用。
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也直接不走弯路。
“小调,原名曲笑笑,是一个四十岁的女人,她现在十九岁的样子是整容出来的,那天,是她伤的母亲,我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现在她跑了,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我希望你能帮我把她找出来。”
我一气呵成地说完这番话,牧野漠不关心的吸着他的烟,待我说完后,才点了点头,咬着烟说道,“把她照片发我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