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刚散,一辆华丽的马车安静地停在玄武楼旁的巷子里。
马车外恭立着两个仆从。
“还没出来?”一个湿润的男人声音自马车里传出来。
仆从道:“还没有。我们的人一直盯着的。”
“继续盯着,一但发现,立刻通报。”。
侍女说完就走,白棋与师淮远两人目光跟着她,一直到人消失在门口,门被人合上,这才将目光收回。
“你说,向珀是什么身份啊?”人走了,师淮远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白棋默了默,他也不知道啊。
他的沉默落在师淮远的眼里,就成了知情不报。
“啧啧,”师淮远眼神诡异地看着白棋,“这不愧是……”
“什么?”白眼一记眼刀扫过去。
听他这话就不对,虽然不知道师淮远想说什么,但是白棋直觉他后面的话没什么好话。所以,他不想听。
可是这态度,落在师淮远眼里又变了个味儿了。
看向白棋的眼神就变得意味深长了,他长长地“哦”了一声,明明就是一个音节,愣生生地叫他说出了九曲十八弯。
白棋:“……”
这人是傻还是傻?!
怎么听他这意思,看他这表情,都显得那么奇怪呢?
被白棋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师淮远笑得那叫一个体贴理解,道:“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我知道,你就是不好意思了嘛,理解理解。”
白棋更懵了。
师淮远究竟理解了什么啊?他怎么一句都不理解啊?
分明每个字都听得懂,就是合起来,完全不懂了。
白棋白了他一眼,心里暗骂:有病!
他懒得去理会这人,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师淮远也不闹了,茶室里瞬间安静。白棋不愿意理自己,他就不往上凑了。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打量着白棋。
半晌了。
白棋被他那直白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
“砰!”
将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瞪着师淮远,道:“你喝茶就喝茶,总盯着我看是几个意思!”
“没,我总觉得,你长得……”师淮远想了半晌,才道,“很眼熟。”
白棋心里一惊。
眼里现了几分慌乱。
虽然只是一瞬,转眼即逝,还是没有逃过师淮远的眼睛。
“你真的很眼熟。”师淮远又补了一句。
态度随意,状似随口一句话。
白棋却听出了笃定的意思。
刚才的惊慌过了,白棋的心定了些。
他嫌弃地看了师淮远一眼,没好气地挖苦道:“师淮远,你是不是看谁都眼熟?”
“……嘿!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啊!”师淮远气结。
白棋的意思他听懂了,就是说他在外面四处沾花惹草嘛。
可是他哪里招惹什么人啊,分明没有嘛。
师淮远白了白棋一眼,继续去喝茶。
他跟着白棋他们这么些天了,虽然一直没有想起这人是谁,但是这熟悉感却越来越清晰。那也就意味着,这人他肯定是知道的。
至少是见过画像的。
这人他是肯定没见过,若是见过,第一面就能够想起来。
他没什么优点,就是记忆力绝佳。
“你是哪里人啊?”师淮远突然开口,问道。
自先前师淮远说了那么一句话,白棋就对他带了几分戒备。
乍一听到师淮远问话,早有准备的白棋顺口接过来,道:“怎么?想调查户口?”
“问问,问问而已。”
“哦,无可奉告。”白棋一脸淡漠地道。
再次铩羽而归的师淮远:“……”
他们这里是你来我往风起云涌,向珀那里一片低气压。
她坐在桌案后,冷漠地看着楼主,冷声道:“火蝠龙爪是怎么回事。”
语气冷若冰霜,暗藏杀气。
楼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伏在地上,浑身冷汗涔涔,大气不敢出一声。
“回公子的话,这……是别人送来的,跟我们没关系啊。”楼主满脸无辜。
向珀暼了他一眼,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不然,哼!”灵力忽然自她掌心涌出,上品的梨花木桌子瞬间碎成了粉末。
楼主一瞅,额角豆大的冷汗流了下来。
楼主忙不迭地叩头,道:“不敢不敢,公子是我们东家的好友,也算是我们半个主子,我们怎么敢敷衍。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啊,那东西确实是别人拿进来的,让我们代为拍卖。”
“何人所托?”向珀问道。
楼主立刻接了过来,道:“是一个中年虬髯大汉,腰里别着一把鬼头刀,满身杀气。脸上戴着一张面具,让人看不的出原貌。”
“你回答得这么快?”向珀的眼睛眯了眯,语气危险地说道。
楼主真是要哭了,苦笑道:“那人长得打眼,还是拿了这么朋扎眼的东西来,我就是想不记得也不成啊。”
要知道,这火蝠龙的龙爪啊,一般人谁能够猎得到?
那可是封平国的镇国之兽啊。
向珀沉吟了一会儿,也觉得他说得在理,便不再追究。
“这人现在还在吗?”向珀问道。
楼主道:“不在了,龙爪拍出去之后,他立刻结清就走了,片刻未留。而且那人走得很匆忙,连场都没散就走了。
他也能够理解,所以便让人走了。
这人刚走,这不,麻烦就找上门了。
向珀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坐了一会儿,向珀也不在多留,起身走了。
楼主见他要走,恭恭敬敬地起身恭送。
向珀打听完消息,来到茶室,刚推开门,就察觉到了里面的气氛不对。
只当两人又闹腾了起来,向珀若无其事地走过去。
“走吧。”扣了扣桌子,对两人道。
两人齐齐望向他,笑了:“好了?”
“好了。”向珀朝外走去。
两人巴巴儿地跟了上来,白棋道:“你去打听什么了,打听到了吗?”
师淮远不甘落后,也问道:“你是什么人啊,他们怎么对你这么恭敬?我还是头一遭看到他们如此待人过。”除非他们身份不简单。
向珀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没理会。
刚出了玄武楼,几个人立刻自人群中散了开。
“公子,人出来了。”玄武楼僻静巷子里的马车旁,两个仆从恭敬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