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之上男女分开,四阿哥去了乾清宫向皇上请安,接着跟随皇上按照惯例到大高殿祭拜祖先,舒兰则和大阿哥福晋一起先到各宫去请安,接着聚集到畅音阁听戏,等候御驾降临正式宫宴开始。
因为和伊尔根觉罗氏一起,舒兰索性先跟着一起去了惠妃的延禧宫向惠妃请安。看到她来,惠妃很是意外。
“是老四福晋啊,除了年节你倒是不常进宫,难得见到你一面呢。”
“多谢惠妃娘娘挂念,因为身子不好时常生病,怕进宫过了病气给各位娘娘,因此等闲不入宫,娘娘恕罪!”
舒兰淡淡开口,出口的话看起来恭谨,实则暗含机锋,惠妃听了老大不乐意,轻哼了声。
“我恕什么罪呢,我又不是你母妃。你不进宫请安,德妃都不说什么,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这话一出口,伊尔根觉罗氏面上变得难看,毕竟四福晋人是她带来的,惠妃平日里这么冷嘲热讽地说自己,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来说四福晋,实在是……
伊尔根觉罗氏歉意地朝着舒兰尴尬一笑,意思不言而喻,舒兰却微微摇头,并不以为意。在延禧宫中小坐了片刻就准备离开到其他宫中去请安,惠妃则借故有话要和大阿哥福晋有话说,将她留了下来。
舒兰同样没在意,就带着丫鬟离开了,只是还没出延禧宫的大门,就听到身后传来惠妃尖利的声音,让人颇为不适。
“……真是个蠢的,什么人都亲近……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母妃息怒……碰到……没有……”
“快走吧,看着你就糟心……”
“……”
紧接着就是一串的脚步声,伊尔根觉罗氏步履匆匆走了出来,眼睛还红红的,忍不住拿帕子擦拭,一抬头看到院子里四福晋还没有离开,不由得尴尬,将眼泪都逼了回去,强笑道:
“四弟妹还没走?真是对不住了,方才一阵风吹过来,不小心沙子迷了眼睛。”
舒兰微微一笑也不揭穿她,两个人走到德妃的永和宫门前时,伊尔根觉罗氏脸上除了微红的眼角,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甚至还挤出来一个笑脸,看起来有了几分喜气,但落入舒兰的眼中只觉得悲哀。
她站定不动,此时左右没有旁人,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对大阿哥福晋道:
“其实你不必一味地委曲求全,你越是没脾气,反而越是被人欺凌压制,不如适当防抗,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说完就径直朝永和宫里头走去,门口眼尖的宫人们看到,忙飞奔进去通报了。
进入永和宫的内殿,德妃正和敬嫔在喝茶说话,看到舒兰两人进来,德妃仍旧端坐不动,敬嫔则放下手中的茶盏站了起来,笑着道:
“这可是说曹操曹操到了,方才我还和娘娘说,算着时间大家也都该进宫热闹了,这不话音还没落,你们就来了……”
“臣媳给母妃/德妃娘娘请安,祝您吉祥万福。”
舒兰请了安,德妃面上是一贯的温婉给两人赐了座,问起来外头四阿哥府里的情况,舒兰都一一耐心作答,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看得伊尔根觉罗氏一阵羡慕,要是自己也有这么温柔可亲的婆婆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