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阿姨您乱说什么呢,这是我的工作伙伴。”盛清欢连忙摆手否认,悄悄凑到老板耳边压低声音,“他比我还小呢,我怎么可能看上一个比我的小鬼头?”
扶疏低眸扫了一眼在自己旁边明目张胆的“窃窃私语”的两个女人,修长的身躯在灯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子,夜色给那张侧脸模糊的镶了个边。
“吃哪个味道的好呢?”盛清欢盯着玻璃柜里的包子犯了难,“豆沙的,鲜肉的都想吃,怎么办?”
扶疏看了眼盛清欢幼稚的模样,轻轻的冷哼一声,像跟自己斗气般收回目光,但几乎是下一秒,他的视线再次不由自主地回到那个对着几个包子纠结的女人身上。
“算了吧,把这一切交给命运来抉择吧!”她闭上眼睛,手指在玻璃柜的两个包子上来回点了起来,“点、点,点,点到谁,谁就是……”
“老板,豆沙和鲜肉我各要一个。”
淡淡懒懒的音色,像是夏夜的清风从耳郭拂过,宛若天籁。
真是天赐的好嗓子!
老板全程星星眼的挑了两个最大最饱满的包子装进塑料袋,递给扶疏,扶疏接过包子,轻描淡写的看了盛清欢一眼,有点不耐烦地说:“不是说你请客的吗?”
她呆呆的“哦”了声,从口袋里掏出零钱递给依旧星星眼的老板,不等反应,便被扶疏“拉”走了。
深夜,回家的街道寂静得可以看见鞋底与地面摩擦的声音,路灯在青色的石砖上投下一个个不规则的白色光圈,夏天的风到了此时总算被夜色冷却下来,显出几丝清凉,风一吹,街边的绿色随之晃动,落在光圈上先是一副变幻莫测的水墨画。
盛清欢皱了皱鼻子,直直地盯着那两根骨节分明捏住自己袖子的手指,视线偷偷上移,如墨染般的黑色短发略略长了一些,贴在耳郭上,感觉像高中的时候不服管教执意留长头发的,桀骜不驯的少年。
她偷偷捂嘴笑起来,不想他忽然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吓得她气一岔,咳得停不下来。
扶疏微微皱起眉,走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在后背蔓延开来。
这样的距离似乎有些太近了……
近得她可以清楚地问道他身上那股属于男人的气息,盛清欢有些局促地后退两步,勉强止住咳嗽,故作轻松地说道:“今晚天气真好!”
扶疏垂眸看她一眼,冷冷道:“还可以吧。”
果然,不解风情以此人为甚。
“对了,包子。”
一听到“包子”两个字,盛清欢就像一只闻到味的猫一样连忙凑了过去,热乎乎的包子在塑料袋的内部蒙上一层白气,让里面的两个白胖子显得更加诱惑。
“你先挑。”
看着那张极力克制,假装大方的小脸,扶疏认命的叹了口气,从塑料袋里拿出两个包子,一一掰成两半,分别递给她各一半的鲜肉和豆沙的包子。
“你不是都想吃吗?那我们一人一半吧。”
盛清欢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扶疏,他微微侧了侧脸,深不见底的黑眸从容不迫地从她身上别开视线。
他居高临下地把包子往她眼前一横,“不想吃吗?不想吃的话我自己吃。”
“谁说我不吃的?!”
盛清欢一把从他手中夺过两半包子,夜里包子经过一个白天,面皮变得微微有些发硬,但是内陷依然软软的、热乎乎的,两者简直是天作之合。
她一口鲜肉,一口豆沙,好吃得眯起了眼睛。
在美食和形象之间,盛清欢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一张小嘴里塞得满满的,像是一只贪得无厌的小仓鼠。
扶疏无奈地捏一捏直挺的鼻梁,眼看她已经风卷残云般消灭掉二分之一的包子,他的注意力总算也回到手中的两半包子上,咬了口,气定神闲地往前走去。
盛清欢跟在他后头,吃着包子,醉酒时的记忆开始随着时间一点点复苏,她迷迷糊糊的记得自己喝醉的时候好像还看见宋䪭,怎么醒过来变得这个小家伙呢?
她想着,不由有点小幽怨。
“盛清欢,你能快点吗?”扶疏停下脚步,回头不愠不火地催促:“照你这个速度,我们要明天才能回到家。”
盛清欢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往嘴里塞进最后一口包子,一路小跑过去跳起来,伸手拍了下他光洁的额头,愤愤道:“姐姐我可比你大五岁,你怎么能直呼姐姐我的全名呢?太没礼貌了!”
扶疏清冷俊气的一张脸绷得一点表情都没有,看上去好像完全被震住了。
就在盛清欢为自己的冲动惴惴不安时,他的脸忽然变得极度扭曲痛苦。
“你怎么了?!”
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扶疏张了张口想说话,却一个字也发不出,他痛苦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他噎住了。
盛清欢立马反应过来,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过的用于异物卡喉的急救方法——海姆立克法,连忙绕到他身后,一只手握拳,拳眼放在他胸腔和腹部之间,另一只手抱住拳头,用力地往后上方使劲。
后来,盛清欢一路憋着笑被劫后余生的扶疏送回了家,再后来,她就和无辜的包子君一起被不爽的扶疏公子拉进了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