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违规矩。”笑儿解释道：
“所以她进宫之前特意找人打了一个镯子，刚好能卡在手腕的上部，她每次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就把这只镯子带上，而且非常小心地不让别人看到。”
慕容尚琪点点头：“这倒是能解释得通。不过，除此以外，您还有什么其他的证据吗？”
“暂时没有了。”笑儿心急地问道，“如果这个人不是司空语燕，那是不是代表语燕还有活着的可能？”
慕容尚琪叹了口气：“若她真的不是燕美人，那就会牵扯出另一桩案子。而且这也意味着她已经死亡的可能性更大。”
笑儿实在很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
慕容尚琪为难地望了望明成帝，得到明成帝的许可后，他才开口道：
“燕美人当日发狂投湖的时候，她是披散着头发的，没有人看到她的脸，仅凭她身上穿着燕美人的衣服根本就不能确认她就是燕美人。
你们曾说燕美人不会游泳，可那日燕美人落水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挣扎，很顺利地就沉到湖里不见了。”
笑儿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有人把语燕杀了，然后找游泳高手来穿上司空语燕的衣服，让她故意弄乱头发遮住脸，然后装疯跳湖，这样所有的人都相信司空语燕是发狂自杀的。”
这么阴狠的毒计，得是多阴毒的人才想得出来啊？
“才人果然才智过人，臣就是这样想的。”慕容尚琪望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现在又多出了这具尸体，她也是一位后宫的主子，竟死得这样不明不白。”
“尚琪，这件案子给朕查到底。”明成帝仰天叹了一口气，痛心至极，“不管牵涉到什么人，你都放开了去查。朕立即下旨，后宫各处都会配合你！”
“臣遵旨。”慕容尚琪知道这件事情的分量。
“语燕！司空语燕！”笑儿对着苍天叫了两声，然后紧紧地抓住慕容尚琪，恳求道，“你要帮我找到司空语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臣一定会的。”慕容尚琪顾忌明成帝在场，把她推到了明成帝的怀里，“才人先回去休息吧。”
“笑儿，走吧。”明成帝扶着笑儿走了，“你要坚强一点啊。”
“皇上，臣妾很好，您不用担心。”笑儿也希望自己能坚强一点，但这具尸体的出现似乎印证了她的猜测。她不知不觉中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到了明成帝的身上。
“臣等恭送皇上，恭送孝才人、敏美人。”众人下跪齐声道。
笑儿听着这股声音，直觉得背后是一个无底的黑洞。
慕容尚琪很快就确定了这具尸体的真实身份，但他却彻夜难眠，在掂量要怎样把结果呈报给皇上。
“不好了，不好了。”小卓子惊慌失措地跑回了舞明宫，样子十分狼狈。
“你们都下去吧。”全妃沉着脸将宫人们都支开，冲小卓子吼道，“你慌什么？不就是让你去打听一下死尸是谁吗？”
“娘娘，您知道她是谁吗？”小卓子简直不知该怎么表达他心中的慌张，“她就是柔美人！”
“柔美人？”全妃心中一惊：
“就是几个月前本宫将她保外就医并把她扔进护城河的柔美人？！怎么可能？都好几个月了，她的尸体还没有完全烂掉，而且竟这么巧的又回到了繁梨居旁的大湖里？”
“千真万确！”小卓子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
“繁梨居旁的大湖本来就与护城河相通，她的尸体应该是被河水带回来的，也许是被一层层的河沙所掩盖，所以腐烂得慢了些。”
“什么？”全妃晕坐到椅子上。
“完了！以慕容尚琪的才干和皇上给他的旨意，他很快就会查到本宫的头上。他那么聪明，肯定还能挖出本宫做过的其他坏事！”
“怎么办呀，娘娘！总不能坐以待毙吧？”小卓子深知自己帮着主子做了很多坏事，只要她出了事，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全妃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心中追悔万分：
“早知道就不把柔美人那只小狐狸扔到护城河里了！老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本宫？这不是把本宫往绝路上逼吗？”
小卓子提醒道：“娘娘，现在得赶紧想个办法才是啊！”
全妃大怒：“想办法！想办法！本宫哪有那么多办法？本宫怎么养了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你倒是给本宫想个办法出来啊！”
小卓子一把跪倒在地：“听说平南王世子非常喜欢字画，是不是可以送些东西给他去封他的口呀？”
“你可真是聪明啊！”全妃的火更大了——
“现在慕容尚琪还没有查到本宫的头上，你一送东西不就不打自招了吗？再说，全淄都就平南王府能跟皇宫比肩，你有什么绝世作本能送给他吗？万一送的不好，他看不上眼，你不就是在激怒他吗？”
“这，这？”小卓子望着全妃，一个劲地挠头。
“本宫要尽快抓住他一个把柄才行。”全妃慢慢地缓过神来，“像他那种人只有这个才威胁得了他。”
“可眼下还有时间吗？”小卓子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听说皇上那边催得很急呀。”
“本宫是皇上大婚时就跟随皇后的轿子一起被抬进宫的偏室，现在跟本宫一起进宫服侍皇上的主子都没了，更何况本宫又为皇上生了皇长子，孩子还这么小，正是最需要娘亲的时候。就为了一个美人的死废黜本宫？慕容尚琪就是再有本事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全妃不愧是全妃，很快又理好了头绪，“本宫必须抓住这次机会，一定要阻止他继续查下去！”
“娘娘英明！”拍马屁永远是奴才做不完的功课，不过小卓子还是有点想不通，“您说世子有把柄可抓吗？他可是贤名远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