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臣妾给皇上请安！”笑儿突然侧身一拜，惊得侍卫们也一愣，笑儿就趁这个时机冲了进去。侍卫们再拦就该扯才人的衣服了，所以只剩下干瞪眼的份。
“笑，孝才人！”慕容尚琪看见笑儿进来，急忙伸出胳膊去拦她，“臣正在办案，还请才人暂时离开。”
“干什么？”笑儿拍打着慕容尚琪的胳膊，恼火地叫道，“你以为我是来捣乱的吗？在后宫里还有比我更熟悉司空语燕的人吗？”
“才人，若是臣有需要的地方臣自会去请才人。”慕容尚琪语气坚决，“请才人不要妨碍臣执行公务。”
笑儿没想到慕容尚琪对她这么凶，委屈地撅起嘴，眼圈又要红了：“我是来帮忙的。”
慕容尚琪就害怕笑儿这样，尸体还没见着就要哭了，真要是见着了还不定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
他贴近笑儿的耳边急声道：“笑死，听话，快回去。你不希望我在查案的时候还要分出心来担心你吧？”
“皇上驾到！”
明成帝远远地只看见了慕容尚琪和笑儿在亲密地说话，心中恼怒异常，若是由着他的性子来的话，他早就抽出剑向慕容尚琪一剑刺下去了。
上官敏佳跟在后面看到这些，自是高兴。
皇上来了，慕容尚琪就必须跪下来接驾。笑儿将他猛地一推，直奔尸体而去。
慕容尚琪再想拦已经晚了，只能向明成帝请罪：“臣没拦住孝才人，请皇上降罪。”
“连朕都拦不住她，更何况你！让她去吧，该来的总是瞒不了的。”明成帝的口气里暗含责备，“平身吧。能确定这就是燕美人的尸首吗？”
“谢皇上。仵作已经初检了一次，还在做更详尽地检尸。”慕容尚琪起身答道：
“因为是夏末又浸泡在水中的缘故，尸体腐败得很厉害，面目已经难以辩认了，但从她的头发和其他方面来看，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死者的衣服也浸烂了，看不出原来的图案，但可以确定是后宫主子才能穿的宫锦。还有她的配饰，都是后宫中所规定的美人的规格。”
明成帝皱眉问道：“这么说，从尸体的年龄、衣着和配饰上看，与燕美人都吻合喽？”
尚琪点点头。
面对高度腐烂并散发出恶臭的尸体，笑儿的脑海里只有司空语燕生前美丽的样子。
她跪到尸体的旁边，用手轻轻地整理着司空语燕乱得像杂草一样的发丝：
“我们三姐妹结义的时候发过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我从来没有妹妹，自从有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有一个可爱的小妹妹是这么幸福的事情。
我说过，会好好照顾你。我只是出去两天而已，你为什么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姐姐见？
姐姐不相信你是发狂投湖，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姐姐……”
连一旁的仵作听了都跟着难过，劝道：“才人主子，您节哀顺变，保重身体呀！”
笑儿只当他们不存在，边与司空语燕说着话边为她整理着衣服，泪水滑过笑儿的脸打在司空语燕的尸体上。宫
女们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尸体狰狞的怪状和恶心的腐臭实在让她们不敢靠上前。
上官敏佳早已坚持不住，倒在宫女的身上掩面流泪。
“不是，她不是语燕！她不是司空语燕！”笑儿惊喜地叫了起来，她往后看了看，跑过去拉站在远处的上官敏佳——
“敏姐姐，你快来看呀，她不是司空语燕！”
“笑死，我知道你舍不得语燕走，你接受不了她离开的事实。可她真的已经走了。”上官敏佳哭得很伤心，可她的身体却一个劲地往后靠，根本就不想靠近那具尸体。
“哼！”笑儿生气地把上官敏佳的手一甩，又奔向明成帝，“皇上，皇上，您相信我，这真的不是语燕，不是司空语燕。”
明成帝轻轻按住笑儿颤抖的身体，安慰道：“你说不是就不是。”
笑儿伤心地摇了摇头：“连您也不相信我？”小嘴一撅，眼泪又掉了下来。
“不哭不哭。”明成帝那个心疼呀，因为司空语燕的事，笑儿都哭了多少回了，他立即说道，“朕相信你！朕相信你！”
“孝才人，您是怎么看出她不是司空语燕的？”慕容尚琪敏感地问道。
“我，我也说不上来，但我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笑儿根本拿不出可靠的证据，“我可以肯定她绝不是司空语燕。”
“您这么确定？”尚琪又问了一句。
“嗯！”笑儿认真地点了点头。
要是别人肯定以为这只是笑儿的主观想法，但慕容尚琪不这么想，在他眼里笑儿一直是一个在大事情上理智沉着的女孩。
他说道：“走，您再去仔细看看，找出到底是什么让您觉得不对劲。”
“好！走！”笑儿见慕容尚琪相信她，兴奋地拉上明成帝就走，她想证明给明成帝看，她说的是真话。
明成帝哪见过这么恶心恐怖的尸体，根本不想挪步子。
但为了笑儿，他还是硬着头皮去了，用另一只手捂着鼻子，甚至还闭上了一只眼睛。光一只眼睛看到的就够他做好几天噩梦的了。
笑儿趴在尸体上仔细地找到了半天，突然指着尸体手上的玉镯子叫道，
“我找到了，就是这个！语燕小时候的体质不好，家里人一直以为是邪气入侵所致。在我们兴东一直认为戴刻有双凤纳祥图案的银镯能驱邪气，所以她家人从小就只给她戴这种银镯。
后来她就养成了习惯，再也没戴过其他质地的镯子！”
“你说得有些道理。”慕容尚琪道，“不过，当日太后邀请后宫的妃嫔主子看戏，大家一定都是严格地按后宫的规矩穿戴。以燕美人的身份再戴银镯不是有违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