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错了,皇上,您开恩哪!”笑儿流着泪磕头道,“这事要是闹大了,您的脸上也不好看。您要罚就罚臣妾一个人吧。”
明成帝怒道:“你到底出宫干什么去了?跟朕说实话,否则朕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臣妾,臣妾出宫是为了给太后祈福。”笑儿心惊肉跳地撒起谎来,如果说实话,会死一大批人:
“臣妾听说效外万安寺里供奉了一颗佛珠,能替人消灾解难非常灵验,所以臣妾就想虔诚地去为太后祝福以求感动佛祖,可昨天臣妾惹怒了您怕您不同意,就冒险出宫了。”
明成帝自然愿意听到这个理由,但他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说的都是真话?”
“臣妾说的句句是实话。”笑儿磕头如捣蒜。由于她的动作幅度太大,身上的莲花糕也蹦了出来。
“这是什么?”明成帝把莲花糕捡了起来,看了看,又闻了闻,“好香啊,你从哪里弄来的?”
笑儿就把遇到卖糕老人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皇上。
明成帝居然乐了:“平时看你挺机灵的,居然花一百两买一块炸糕。八成遇到了一个老骗子,还以为自己做了好事呢。”
“启禀皇上。”潘公公在门外高声说道,“太后醒了,盼着您过去呢。”
“知道了。”明成帝答道。
他见笑儿还傻傻地跪在那里抹眼泪,把她扶了起来,顺手把炸糕放到了桌上,“这笔账朕慢慢跟你算,赶快洗脸换衣服,跟朕去见太后。”
“是。”笑儿破涕为笑。皇上这么做是有意偏袒她,他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也就是说,她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笑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跟皇上走了。
看着皇上携笑儿前来,全妃和颖妃又惊又气,恨不得把笑儿给撕了:“哟,皇上一去妹妹的病就好了?”
上官敏佳不客气地回道:“皇上乃真龙天子,能驱邪气,妹妹的病自然就好了。”
这一次轮到全妃和颖妃被呛了,上官敏佳的话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全妃正想回她几句出出气。明成帝朝她们一瞪眼,全妃和颖妃就只能把气忍着,不敢再吱一声了。
笑儿与司空语燕、上官敏佳交换了一个喜悦的眼神,各自心里都踏实了。
“母后,您好点了吗?”明成帝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太后根本坐不起来,只能躺着说话,但她不想让儿子儿媳担心,“哀家刚才做了个梦,觉得精神好多了。”
“母后做了什么梦?”明成帝笑着问道。
“哀家梦见自己去了灵山,见到了佛祖,他说哀家的阳寿未尽,派一座金色的莲花送哀家回来了。”
太后微笑着说道:“回来的路上哀家好像闻到了炸糕的香味。哀家好想再尝一尝小时候爱吃的炸糕呀。”
“炸糕?”明成帝猛地想起了笑儿带回来的那块炸糕,“是不是那种金黄色,莲花形状的炸糕?”
太后摇了摇头:“哀家哪有那个福分哪?”
明成帝更奇怪了:“母后为什么这么说?”
太后回忆道:“你外公的太公活了一百一十九岁,知道为什么吗?他十九岁那年病得快要死了,后来碰到一个仙人卖给他一块你所说的莲花糕,他吃了后就多活了一百年。”
明成帝激动地问道:“莲花糕是不是一百两一块?”
“对呀!”太后奇怪地问道,“皇儿,你怎么知道的?哀家可从未对你提起过呀。”
明成帝叫道:“母后,现在就有一块现成的莲花糕。笑儿,你快回宫给母后拿来。”
笑儿可不像明成帝那么激动,没准那个老人家也知道这个事情,假冒的也说不定。
但现在太后的病已经让皇上急红眼了,而她此时更不能再抗旨惹皇上不高兴,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回去拿。
“我的莲花糕呢?快拿给我!”笑儿刚进宫门就连声叫道。
“主子,什么莲花糕?”宫人们一副惊恐的表情。
“怎么了?”笑儿安慰众人道,“你们放心,皇上说了只跟我一个人算账。快点,把我那块莲花状的炸糕拿来!我记得走时皇上好像放在桌子上了。”
宫人们面面相觑,还站在原地不动。
笑儿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现在太后等着要呢!”
“主子啊!”小灵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您罚奴才吧。”
“别哭,有天大的事我顶着。站起来好好说。”笑儿心里已经猜出了一些,“你是不是动了莲花糕?”
小灵子泣不成声,只知道一个劲地点头了。
黎罗也跪了下来:“主子,小灵子还小不懂事,是奴婢没有看好他,您就惩罚奴婢吧。”
笑儿把他们拉了起来,右手刚好搭在小灵子的脉上,发现他的体质正在变强,心中惊叹不已: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们是我宫里的人,有天大的事我顶着。快把莲花糕拿给我,看看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没有。”
“谢主子!”宫人们的心里充满了感激和敬仰,尤其是小灵子,就是让他立即为笑儿去死,他也愿意。
笑儿望着残缺的莲花糕,一时也无计可施,只能实话实说,就这样把它呈现给太后。
“皇上,太后!”笑儿冲到太后榻前跪了下来:
“是臣妾平日教导无方,莲花糕被小灵子咬掉了两个花瓣。不过,他为太后以身试吃,证实这确实是神奇的莲花糕。”
“他叫小灵子?命数!”太后看得很开,她拿起笑儿呈上来的莲花糕,笑道,“哀家今年都这把年纪了,要是再活一百年不就成老怪物了吗?就这些,挺好。哀家这次因祸得福,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