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成帝呵地坏笑了一声。
上官敏佳尖叫着,连殿外的宫女们听了都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潘公公清了一下嗓子,宫人们才收起了笑容。
上官敏佳觉得痛快极了!
她和明成帝的洞房之夜被笑儿搅合了,今天她终于报复回来了。
她一边发出愉悦的声音一边得意地在心里笑道:“笑死,你看见了吗?我正在你的凤榻上睡你最爱的男人!”
此时的笑儿正在灯下满心欢喜地为肚中的小宝宝缝制衣服。
黎旭见了,笑道:“主子,您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吗?这衣服的颜色是不是太艳了一点?”
笑儿举起小衣服看了看,笑问:“哦,是吗?刚出生的小男孩穿大红色的衣服不好啊?反正喜气嘛,不管了。”
黎罗剪着灯花,接道:“反正离皇子降生的日子还早,主子做衣服有的是时间,多做几件不同颜色的就是了。”
笑儿道:“好!一天换一件,美死他(她)。”
黎罗和黎旭一惊,都停住了。笑儿不知道宫中的忌讳这么多,赶紧拍自己的嘴巴:“呸呸呸,宝宝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就是就是。”黎罗黎旭赶紧应道,“皇子一定洪福齐天。”
笑儿笑了笑,心中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一不小心,针扎了手,血沾到了红色的衣服上,暗暗地染了一块,煞是难看。
“呀,主子!”黎罗叫道,就准备去请太医。
“不用了。”笑儿把手指放到嘴里吮了吮,道,“看,没事了。不过是扎个小小的洞而已。”
黎旭道:“主子可千万小心啊。您就是蹭破一点皮,奴婢们也担待不起呀。”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后千万小心,行了吧?”笑儿伸了一个懒腰,“我有点累了,想早点歇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黎罗黎旭伺候笑儿躺下,她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笑儿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孕妇都这样,她摸着肚子,越发想念娘亲了。
五更刚到,潘公公就一声迭一声地催明成帝起了。明成帝的醉意似乎还没散尽,搂着枕边人,赖着不肯起床。
“尚清,该起了,要上早朝了。”上官敏佳柔声催促道。
“把你也吵醒了,笑儿!”明成帝正想去吻笑儿的额头,却从半睁开的眼缝里看到了另一个女人!
他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坐了起来,把被子拉过去挡在自己身前,问道,“怎么是你?笑儿呢?”
上官敏佳光洁的身体隔着床帐暴露在灯光之下,她也坐了起来,蜷缩起身体,双手抱膝,青着脸答道:“您不是让妹妹去养安殿保胎了吗?”
“哦!”明成帝拍打着自己的头,挣扎着从酒后的难受中清醒过来,他什么都记起来了。他急忙跳下床穿衣服,唯一的感觉就是愧对笑儿。
上官敏佳冷眼看着明成帝匆忙慌乱的样子,任凭滚烫的泪珠烧灼冷笑的嘴角——
堂堂一个帝王这么狼狈,竟是为了一个女人!
明成帝穿好衣服,隔着床帐说道:“明日,不,今日你就搬去垠雪宫。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敏嫔。”
明成帝说完向门外走去,突然又停了下来,吩咐道:“尚清这两个字不是你叫的,朕再也不希望从你嘴里听到!”
明成帝出了寝殿,自有潘公公等人服侍。看他的脸色,潘公公就知道他后悔着呢,只得加倍小心地伺候着,免得他又怪别人没拦。
黎曼走进寝殿,一腔喜气地要向上官敏佳道喜,听到的却是上官敏佳的哭声,低低沉沉的,像一个被打了之后满腹委屈的孩子想哭又不敢哭所发出的声音。
她怎么能理解上官敏佳的泪水,明成帝给了她敏嫔的封号算是对她侍寝一夜的交待,交待完之后就各不相干了。
打击了笑儿,倒便宜了上官敏佳,这是全妃始料未及的。
但她现在实在腾不出精力来收拾上官敏佳,于是也派人去向她祝贺,暂时先不得罪她,等整死了笑儿再来对付她也不迟。
再说了,如果连笑儿都能扳倒,一个上官敏佳能算得了什么?她到底搬出了悬黎宫,而且只是一个嫔而已。
小卓子奉全妃的命令出宫去跟主审官员碰头,两人在城中一个偏僻雅致的酒楼包了一个雅间。
小卓子一去就将全妃的意思转达了,主审官员很是有些忧虑:“平南王世子是个能臣,在朝中很有威望,又有太后为他撑腰,要扳倒他恐怕很有难度吧?”
小卓子敬了主审官员一杯酒:
“所以才需要大人您想办法。全妃娘娘说了,这件事您要是办妥了,尚书的位置就是您的了。”
“谢娘娘抬爱。”主审官员也殷勤地给小卓子敬酒,“不过此事得从长计议。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太后和平南王可是得罪不起的。”
“那是,那是。来,大人,喝酒,吃菜。”小卓子难得出宫吃顿野味,心里高兴,喝得好不快活。
主审官员与小卓子讨论了好几套办法,让他回去细细禀报全妃,一定要找到一个稳妥的办法方可实施。不知不觉,酒过三巡,小卓子的脑袋也热了,舌头也大了起来。
主审官员问道:“卓公公,您在娘娘身边呆了那么久,能否说些娘娘的手段让本官开开眼?”
小卓子一手拿着酒杯,另一手翘着兰花指,带着三分醉意说道:“那咱家说说?”
主审官员赶紧给他斟酒,奉迎道:“公公,请讲。”
“那可多了去了,咱们娘娘那叫一个厉害!”小卓子喝着酒,得意地道出全妃的种种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