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风握紧笑珊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打趣道:
“英雄不问出处,好女不问出身!我慕容立风认定你是我的妻子,没有人可以改变!走,我们去看你大哥和小玲。”
笑珊喜笑颜开,重重地点头答应道:“嗯!”
笑珊一路走得很慢,她知道自己一旦离开,这辈子恐怕再也不能回到这里了,人难以忘却和放不下的总是带给自己儿时回忆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突然变得珍贵难舍起来。
走着走着,笑珊发现马车走错了方向,连忙提醒道:“是不是走错路了?”
立风微微一笑:“没有,沈兄和小玲正在沈家老宅等我们呢。”
“老宅?”笑珊的心里全是感动,立风这么做,是让她走得安心!
立风点点头:“我还命人把贺三那个混蛋给逮来了,待会任你处置。”
笑珊握紧拳头气势汹汹地说:“我要为被他害苦的百姓出口气,打得他满地找牙。”
立风笑道:“我听说贺三被抓来时已经吓晕好几次了,你可别把他活活地吓死。”
“切!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都不怕老天收拾他,现在装什么胆小啊?”
立风看着笑珊那气鼓鼓的样子,只是笑。
小玲很早就起来准备饭菜了,沈日华将最好的衣服穿出来,站在门口等待太子殿下和未来太子妃的光临。太子的车驾一到,他便赶紧上前叩首。
立风急忙将沈日华扶了起来:“沈兄不必如此多礼!咱们还跟以前一样,这顿饭是我答应笑珊的,所以一定要来补上。”
沈日华诚惶诚恐:“太子殿下,草民实不敢当。”
笑珊叫道:“大哥,你就跟以前一样嘛。不然,笑肚宝会觉得不自在的。”
沈日华轻轻地瞪了她一眼:“小丫头,别没规矩!怎么还叫‘笑肚宝’?”
立风笑道:“我喜欢听笑珊这么叫我。沈兄不必拘礼,是不是可以请我进家坐坐?”
“看我都老糊涂了。”沈日华紧张地拍了拍脑袋,“太子殿下请!”
立风依旧牵着笑珊的手,两人笑着走进了沈家老宅。
沈日华赶紧道:“才搬进来,没有收拾好,请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笑珊忍不住道:“大哥!笑肚宝来咱家又不是第一次了,脏点乱点他早就习惯了。咦?小玲呢?”
沈日华毕恭毕敬地答道:“她还在做饭。”
笑珊挽起了衣袖:“我去帮她。”
沈日华连忙阻止:“你现在的身份不同了,怎么还能去做那种粗活?让小玲一个人忙吧,她很快就能弄好的。”
立风道:“沈兄还是让笑珊去吧,不然会憋坏她的。”
笑珊不等大哥开口便向厨房走去,虽然她对厨房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了,但家里总共也没几间屋子,马上就能找到。
沈日华急忙给立风泡茶,生怕自己的礼数不周招致太子不快:“太子殿下请坐、请用茶。”
立风道:“多谢沈兄。沈兄也坐。”
沈日华站得比笔杆还直:“草民不敢!”
“这不是宫里,沈兄真的不必如此拘束,像以前那样不是挺好吗?”
沈日华笑笑,仍是不敢坐。
立风也不便勉强,怕他会更拘束。见沈日华吓成这样,他确实有一些不舒服,还是笑珊的反应最合他的心意。太子怎么了,关起门来仍是那个笑肚宝嘛!
这一顿饭吃得还真是有些尴尬,沈日华和小玲起初怎么都不肯坐下来同吃,还是笑珊把他们给硬按到座位上。
他们坐时也是兢兢战战的,屁股都不敢将凳子坐实喽,仿佛随时准备站起来似的。对于一桌的酒菜,更是极少下筷。
言语之间就更乏味了,立风仿佛又回到宫里一般,不觉间皱了皱眉,抬头见沈日华正紧张地盯着他,又只能勉强地笑笑,怕将他紧绷的神经弄得更加紧张。
立风早知道一家人吃个饭吃成这样,他就不会那么快亮出自己的身份,倒不至于让笑珊在家里的最后一顿饭吃得如此拘谨。
吃完饭后,两个锦衣卫将贺三带了上来。他完全没了往日的神气,像一个蔫了的菜叶,一进门便跪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笑珊与小玲走了过去。笑珊用脚尖踢了踢贺三,问道:“你抖完了没?”
贺三颤抖地说道:“太……子饶命!娘娘饶……饶命!”
笑珊看着贺三那窝囊样,与小玲对视而笑。她问道:“我问你,你以后还敢不敢横行乡里了?”
“不敢了!不敢了!”
笑珊又问:“对了,我记得你说谁会求着你娶她为妾来着?”
“不敢,不敢,看见沈……沈小姐绕……绕着走!”
笑珊继续问道:“贺三,你知道自己做了多少坏事吗?”
“改,草民一……一定改!”
“一句改就完事了吗?你占了别人多少田地多少房子啊?你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啊?”
贺三大惊,急忙磕头:
“太子饶命!娘娘饶命!我家里还有父母高堂需要伺候,还有刚吃奶的孩子需要抚养。求太子和娘娘饶奴才一条贱命吧。我不敢了,以后一定改邪归正、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哟,这一下话倒说得挺利索嘛。”笑珊存心吓一吓他——
“好了,既然你有此决心,我们就来帮你一把吧。来人啊,把贺三拉下去打断手脚,好让他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贺三不待笑珊说完,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往地上一歪,晕了过去。
笑珊推了贺三两下,自言自语道:“真的吓晕了?”又问立风道:“笑肚宝,现在怎么办啊?”
立风吩咐锦衣卫将贺三拖下去交由衙门秉公处理。
该做的事情做完,立风要马上带笑珊上路了。
笑珊自是不愿与家人分开,一家人都是泪眼相对。
沈日华一再告诫笑珊进宫以后要处处忍让,要做好一个妃子的本分,要孝顺皇上和国母,要好好伺候丈夫,要学会与后宫其他妃嫔相处……
还特别让她不要饮太多酒,以免犯下错事。
立风原以为沈日华也会叮嘱他两句,让他好好照顾笑珊。奇怪的是,沈日华对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恭恭敬敬地向他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