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御医他们都是男子,男女有别,怎么方便守在臣妾近前?”瑾妃双手玩弄着皇帝腰间的璎珞流苏,语气娇软的道。
“哦,那爱妃想如何?”皇上眼眸微闪,淡淡的问。
瑾妃眼中划过兴奋一点,都没注意到皇上语气中的冷意,急忙道,“皇上,我听卫大人的夫人卫夫人医术高超,前阵子还救了荣妃娘娘一命,太医院的御医还夸赞过,不如就她吧?”
皇上抬眸笑了笑,单手将她搂在怀里道,“既然爱妃都亲自开口了,那朕岂有不允之理,就随你吧。”
“臣妾多谢皇上爱护!”瑾妃忍不住笑意,心里洋洋自得,现在她肚子里有孩子,这不是说什么皇上就给什么,不过区区要个人而已,皇上哪能不给!
宣礼太监领了圣旨,就出宫宣旨,瑾妃恭送皇上离开,转头就命了一个小宫人出宫,给自己爹爹送信。
与此同时,卫承煜被召到傅凌天眼前,两人对坐饮茶,过了片刻,卫承煜率先打破沉寂,“傅大人,不知突然召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有要紧之事!”傅凌天摸了摸光洁的下颌,锐利双眸,牢牢盯着卫承煜淡淡的道,“承煜,自打入朝为官,这一路走来可觉顺畅?”
卫承煜微微,凝眉微垂头,语调平稳,“托陛下和大人的福,下官一路走来都甚为平稳。”
“那往后你可想一路青云,也一直这样平稳呢?”傅凌天亲自为他斟了杯茶。
卫承煜恭敬结果颔首,“下官自然想的。”
“那既然如此,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可愿抓住?”傅凌天也不与他多做口舌,径直把话题引入正题。
卫承煜神色八风不动,缓缓搁下手中杯盏,笃定道,“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傅凌天满意的笑了笑,拍了拍卫承煜肩膀道,“你果然不负我期望,承煜,现在我手里有一件要紧事非你不可,而且此事,除了你,除了我,还有令夫人,这世上就不能再有其他人知道,你可明白?”
卫承煜蹙了蹙眉,略有疑惑的问,“下官不知,为何此事会与拙荆有关?”
“你回去了便知道我是何意,这里有一道锦囊,你拿在手中,回家后再看。”傅凌天将手里的锦囊塞到卫承煜手中,然后放他回去。
卫承煜上马离去,回到家中,关闭府门,还没进去就拿出锦囊里的字条展开一看,顿时瞳孔骤缩,手指收紧。
恰在这时,门外过来一队宫人,为首的宣礼太监大阔步走进来,扬声道,“卫夫人何在?快快有请卫夫人出来,宫中有旨。”
宫里来了圣旨,卫承煜微侧身,双眼牢牢盯着宣礼太监手中的圣旨,那宣礼瞧见他,立马弯了弯腰,上前讪笑着拜了拜道,“哎呦,这不是卫大人吗?卫大人在府中呢,不知道你夫人在吗?这宫里来了圣旨,可是件大好事啊!”
所谓的大好事,就是瑾妃要姜念悠进宫守着她,帮她产子。
刚送走宣礼太监,卫承煜才明白,傅凌天跟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奇怪。”姜念悠拿着圣旨,很是莫名其妙道,“这瑾妃为什么忽然叫我进宫给她护产啊?这太医院里有这么多御医,是不够用啊?还是嫌他们医术不高明?”
还是瑾妃得知是自己帮助荣锦瑟得了圣宠,所以故意挖坑陷害?
姜念悠想到这儿心里顿时一慌,忙转头看向卫承煜,连忙问道,“承煜,怎么办?”
卫承煜眼眸微动,默了片刻,把手里的字条递给她看,姜念悠一目十行看过后,立马抓着手里字条大惊失色,“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儿??他……”
猛然捂住她的嘴,这还是在外面,姜念悠想到隔墙有耳,就赶紧拔出卫承煜的手臂,两人会意,将周围的下人遣散,这才道,“傅凌天居然让你来一场狸猫换太子?”
她看到了卫承煜颔首,神色也有些不太好看,但有一件可以笃定,傅凌天是当真信任他,才会将替换太子的事情交给他来办,而姜念悠会一直守在瑾妃身边,可以与他内外相通,方便行事,
这个真打的一手好算盘!
只是算计到姜念悠头上,这让卫承煜很不高兴,反手抓住姜念悠小手,不停的捏来捏去。
“你可以称病,不用进宫。”
发现卫承煜又出现这种小动作,就知他心里不安,姜念悠拍了拍他手背说道,“我不能不去,每次都用称病这个借口,次数多了,他们不会信的,而且你不是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信任吗?我们不能前功尽溃。”
“可若这是一个陷阱呢?”卫承煜凝眉,这也是他一直迟疑的原因,傅凌天果真信任他,将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办?
“还是这其中有阴谋?”
姜念悠怔了怔,随后将自己看过这么多的宫斗剧,宅斗剧,所有能想到的跟阴谋有关的全在内心设想了一遍,得出结论道,“应该不会,狸猫换太子,这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们也不会利用这个机会来陷害我们,若是一不小心被我们反噬,他们也得不了什么好。”
毕竟这是血脉,是任何宗族最看重的一点,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肯定会滴血认亲啊什么的,,如果一个不小心,发现这血型不对,那还怎么搞?
既然他们能想到的,傅凌天那个老狐狸就绝对也能想得到,就这么宽慰几句,卫承煜才安下心,愿意放手让姜念悠进宫,去瑾妃身边护产。
见到瑾妃,刚进寝殿,就发现屋子四处都熏了艾草,而且屋子里热得像蒸笼,两个火盆子放在东西两边儿,还有专门的宫女守在炉子旁边添加银丝骨炭,不让火盆熄灭。
光在里面站了一会儿,姜念悠就觉得浑身燥热,忍不住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可眼前卧在美人榻上的瑾妃,却还穿着厚厚的衣裳,似乎也不觉得热。
一进来环视一周,姜念悠就明白过来,这瑾妃即便快临盆,身子还是虚得很,才入秋的天,就跟过冬似的。
这身子到底得虚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