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搞不好可能是死罪!”古若尘并不想他爹去冒险,“如果卫承煜告诉我们的消息是假的呢?”
古震却说,“你相信承煜吗?”
“我?”古若尘有些不好意思,承认他刚刚有瞬间怀疑过卫承煜,可若认真细想,他还是选择相信他,“我相信他,他应该不会害我们。”
“那不就结了。”相信他大阔步往前走,大手紧紧的按着腰间宝剑说道,“今晚要做的事情全都把嘴给我闭严实了,若是有人敢逼宫,咱们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若是没有,这一切不需要有更多的人知道。”
古若尘颔首剑眉星目,露出刚毅神情,“是,爹,孩儿明白。”
很快东西庑房所的禁卫军全部被调动,这些都是他们亲自从边关带回来的子弟兵,直接受他们调用,共同拱卫京都,现在他们全被调派过来守着皇宫,古若尘按着宝剑,守在承德门的中间。
望着远处夜间一轮圆月,慢慢被乌云遮盖,寒风一吹,簌簌的往下掉灰白的东西,他们抬头一看,又落雪了。
微微张嘴,面前顿起数道白烟,缩在他们暗处和明处的将士们一个个的面容刚毅,如同被冰雕城的塑像。
远远瞧去,整个皇城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一头巨兽,已经陷入沉睡,却等待着用血和厮杀来惊醒他。
偏偏就是这么凑巧,被放下来的防卫军中,有一个小将领发觉得不对,偷偷的藏在一边,看清了带兵的都是哪些人后,发觉今晚上恐怕要有大事发生。
他猛的转身,偷偷的潜进后宫,遇到瑾妃娘娘。
“听说你有话要跟我说?”瑾妃娘娘打了个呵欠,双手袖在貂皮里,一副懒洋洋的姿态。
那小将你不敢抬头,盯着眼前地面,低声道,“娘娘,您或许已经不认得小的了,但您对小的的恩德小的一直谨记在心中,因而得知此事,就马上来向娘娘您汇报。”
“说吧,到底什么事儿?”瑾妃娘娘已经有些不耐烦,人家说报恩,谁知道是真的受她恩泽还是故意攀龙附凤啊?
哪知这小将却偷偷的凑到她身边,附耳细说,里面的内容却吓了瑾妃娘娘一大跳。
“此事当真?”瑾妃猛的直起腰,所有的瞌睡全部散去。
将领中重点头,“此事千真万确!娘娘若是不信,可派人去查探,他们还在城门口各处地方守着,我们的人全被调走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可能呢?难道是此事漏了风声?你先下去!”瑾妃忙打发人赶紧出去,一定要把她爹地给拦下来。
实际上,傅凌天要做什么根本没有让她这个女儿知道,但以防万一,瑾妃也没多少时间去管是不是这小将领骗自己,直接就让小太监连夜跑出宫去,给她爹通风报信,如果真是今晚起事,可千万不要来。
夜深了,天上酷寒,微风徐徐刮过,傅凌天就觉得后颈生寒,寒入骨髓,他轻轻的打了个喷嚏,忽然心里起了不好预感,望着手中飞入的一片鹅毛大雪,怔怔的道,“听闻若是有人暗骂另外一个人,那被骂的人就会打喷嚏,打一次就是在骂他,打两次就是在想他。”
穿着一身黑衣,卫承煜骑在马上跟在傅凌天身后冷声道,“大人,这只是民间的一些因缘附会的说法而已,不值得放在心上。”
“嗯,傅凌天颔首,你说的有道理。”手掌用力把雪融化在掌心,随手挥了挥,刚刚要让队伍进城,忽然就说从中跑出来个人,只是往他们的方向跑过来。
到了近前,看他身上服饰,竟然是宫中的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跑到傅凌天身边,就赶紧道,“大人,娘娘让小的来告诉,宫里有埋伏,请大人别去。”
“有埋伏?”众人大惊失色,傅凌天更是怔了一怔,此事他除了卫承煜,连自己的女儿都没有告诉,皇上又是如何知道的?这宫里又是怎么会有埋伏的?
难道说是卫承煜?
傅凌天怀疑的视线落在卫承煜身上,犀利如刀,卫承煜愕然,立马垂眸道,“大人如若怀疑我,那我实在太冤枉。”
看起来确实冤枉卫承煜,身边一直有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人还在府中也不例外,所以卫承煜见了什么人与那些人说了什么话,傅凌天都一清二楚,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卫承煜是不是背着自己又做了什么通风报信的事,也由不可知啊?
可如果是他人所为呢?那他身边岂不是还埋伏着别人的眼线,比如说皇上的?到底是谁?
两人对峙片刻,直到身边武将告诉他,“大人,如果我们的行踪已暴露,今天的计划恐怕就难以实行,不如还是早点撤吧。”
“那就撤吧。”傅凌天当机立断挥手让他们返回军营,“今天的计划就此作罢。”
从卫承煜身上别开眼,傅凌天吭了一声道,“走吧,都各自回去吧。”
一场风云就这么消弭于无形,傅凌天他们突然放弃了计划,就让古家父子在承德门前守了一夜。
不知到底有没有此事的,古家父子再次陷入困惑之中,可没有逼宫就是好事,所有人都尽皆松了口气,唯独古震将军。
他做了安排,到了天明,确定无事了,这才让兵士们换下,可他这随意调动兵马的事,还是被皇上知道。
当今皇上就把古家父子招进了勤政殿,见到他们开口就问他们,“你们是何意思?为何私自调动巡防所的近卫军?”
父子两个就将得到卫承煜密信,怀疑傅凌天昨晚准备逼宫的事全盘托出。
皇上听后愕然片刻,又赶忙问,“此事是否属实?傅凌天确实有无逼宫的嫌疑?”
这时古家父子就默然低头,直说,“并没有人来逼宫,或许是傅凌天临时放弃了计划。”
皇上却脸一沉,冷淡道,“逼宫又不是小事,难道是说逼宫就逼宫,不逼就不逼了吗?真是荒谬!”
“皇上。”古若尘到底还有维护之心,忙道,“或许,傅凌天果真存有不臣之心,准备逼宫呢?只是临时发现我方设防,然后就此作罢,也不无可能啊。”
“可能什么?依朕来看,怕不是卫承煜故意如此,要害你们丢了兵权,好让自己一家独大!”皇上脾气暴躁居然蹦出这样的话来,惹得古家父子齐齐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