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枫莫名其妙,一脸疑惑地问:“这位官爷,我只是个普通的药材商人,来京城做生意的,你们抓我做什么?我没犯过事儿啊。”
“你还没犯过事儿?”那守城的将士冷笑两声,“你犯的事儿可大了,废话少说,赶紧带走,下诏狱里再说实话吧。”
陆枫骇然变色,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动,可看这里人多势众,他不能暴露身份,就只好装作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被带走。
被带走之前,他往人群中看了一眼,看到小八正紧皱眉头望着这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对方就没进人群,消失不见。
陆枫被抓起来,在狱中受严刑拷打,问他是不是卫承煜派来京城打探消息的。
同样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人,眯着眼睛认出好像是他们名下其中一个手下。
皇帝也怀疑他们的忠心,没有过问刑部,就直接动用私刑,严刑拷打,逼问他们跟卫承煜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陆枫心惊肉跳,被挂在十字架上,手脚全被锁链锁住,审讯的神龙卫一抽鞭子,抵住他的下颌道:“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来京城做什么?跟卫承煜之间是什么关系?”
陆枫咽了咽口水,装作害怕的样子,慌张地和盘托出,“我叫陆枫,西柳村人士,来京城做药材生意的,曾经,曾经是卫府名下酒楼掌柜的,他曾经是我的东家。”
说完就赶紧道,“可是我,可是我现在已经自立门户了,也未曾跟他有什么联系啊,为何抓我未曾作奸犯科的?”
“废话少说!”啪的一声,鞭子在他脸上开了花,鲜血瞬间流出来,疼得他惨叫一声,吓得直抽冷气。
那神龙卫围着他转了一圈,仍旧重复,“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来京城到底做什么的?”
陆枫害怕得眼眶含泪,浑身瑟瑟发抖,“我确实是来京城做药材生意的,我现在真的跟他没有任何联系……”
啪的一声,很快,在昏暗的空间里,响着皮肉开花的皮鞭,炸裂声响,尖叫声此起彼伏,很快就奄奄一息。
伏在黑暗处的人,透过窗缝看了一眼,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卫承煜得知消息时,那边已经在陆枫身上安上江洋大盗杀人越货的罪名。
但实则是皇帝猜忌,卫承煜派人打探消息,才将所有与他有关系的人都控制住。
姜婉儿还算好的,因有荣妃娘娘那层关系,又是女流之辈,早就嫁为人妇,并不造成什么伤害,就只被禁足家中不准出来。
其他官员同样如此,勒令停职家中,不准擅自出来,而那位被罢免官职的,在陆枫进狱中的第三天就被活活打死。
或许很快,陆枫就可能面临同样结局。
得知姜婉儿无事的消息,姜念悠一颗心总算放下一半,另外一半仍旧高高的悬着,因为她听说陆枫被抓了。
“怎么办?皇上现在根本就疯了。他有被害妄想症,就算没有证据,也会给你编一个证据,陆枫落在他手里,迟早也会被活活打死的,承煜我们必须得救他!”
姜念悠忧心忡忡,卫承煜颔首同意。他的人已经死了一个,其他人都被控制起来,生死不知,全赖皇上一句话。面对此种境况,他只能委托朝中那些不到非不得已不动用的人脉,帮忙救援。
其中一个就有荣尚书。
皇上现今的所作所为,荣尚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为,他已经无可奈何。
正心生惫懒之际,就接到了卫承煜的密信,委托他帮忙救人,他对卫承煜始终生着一颗愧疚之心。
思虑了一晚上,他还是决定助卫承煜一臂之力,因此,他偷偷连夜过去,刑部尚书也是他的知交好友,在家中与他彻夜长谈,并得到了承诺之后,两方人马,背地里达成一致。
这天晚上,刑部尚书带着人悄悄来到牢中,将已经只剩下一口气的血人从十字架上解下来,即便刑部审讯也用惯了审讯手段,刑部尚书看着眼前人的惨样,也仍旧被这血腥气冲撞地往后退了一步,拿袖子掩了掩,挥手道,“赶紧把人带走。”
随行过来的人,迅速为他披上披风背到背上,匆匆带走,一路走过去,路上就一路滴下鲜血。
刑部尚书目送他们走远,这才转身,对他们带来的死刑犯,点了点头,“把他弄上去,开始吧。”
下面一点头,把那昏迷不醒的死刑犯绑好。
两日后,这名被偷天换日的死刑犯也气绝身亡,而负责审讯的神龙卫,就随随便便把人丢到乱葬岗后向皇帝复命。
并没有任何明显迹象表明,卫承煜派人来打探消息,也没有迹象表明卫承煜跟这些人,还有确切的关系,皇上并没有抓到卫承煜的爪牙或者他臆想中的势力。
于是就每日心中不安,夜不能寐。
话说这边,陆枫被救出来后,连夜送出京城,往西源县这边来。
到达时,姜念悠看到他的双腿,吓得呼吸一滞,迅速冲上前检查情况,结果不容乐观。
陆枫被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失血过多,半身不遂,那最后一口气也是用人参才调过来的。
听到姜念悠这么说,卫承煜难受地自己一拳狠狠打在墙壁,手拿开,赫然一个拳头印嵌在墙上。
姜念悠低呼一声,忙把他手扯下来问,“你干嘛?手不痛吗?”
卫承煜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他说,“我的手虽鲜血模糊,也不敌他心中半分悲痛。”
陆枫跟了他这么多年,在他心中已经仿佛兄弟,现在被他害成这样,他如何能安?
姜念悠咬牙,“现在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不是还有师父吗?他是神医,或许他能治呢,我现在就写信给他,让他过来一趟。”
不到最后姜念悠不愿放弃希望,她衣不解带地照顾陆枫,替他调理身体,稳定病情。
陆枫现在受伤太重了,身上到处都没有一块好皮,被鞭子抽得伤痕累累,纵横交错的鞭痕,在身上、脸上、手臂上狰狞蜿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