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儿本来就生气,恶狠狠的瞪着缩在姜念悠身后的小姑娘,心里很气,她明明才是姜念悠的亲妹子,为什么姜念悠要对安若这个小杂种这么好?
她不理解所以就骂人,她以前也这么骂过人,从不曾听姜念悠责怪过她呀。
于是就气呼呼道:“我又没说错,她来及不明,不是杂种是什么?阿姐,你为什么不站在我这边?”
姜念悠严厉道,“这不是站不站在哪一边的问题,你随便骂人就是不对,安若也是你妹妹,你应该呵护她,怎么还骂她呢?”
“谁要她当我妹妹啊?”姜婉儿最近心情可不爽了,她发现,林现一直都在躲着自己,她基本上都见不到对方的人,到处找也没用。
于是心情越来越郁闷,现在还发现姜念悠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安若这个小杂种都把她的宠爱夺走了,她实在太没面子了。
姜念悠深吸了一口气,尽量稳定自己情绪平静,她说,“婉儿,咱们现在已经不同以往,你以后说话做事,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出马,不然会被笑话的?,而且你不能再随便骂人,再说安若是你妹,你以后不能再这么骂她了,知道吗?”
姜婉儿哼了一声,倔强的站在原地,手死死的揪着衣角,故意不看他们,就是不肯承认错误。
叹口气,姜念悠发现姜婉儿油盐不进,她也有些生气了,于是就抱着安若,转身走进府中。
姜婉儿不可置信的被抛在原地,当着姜念悠离开的背影,心里气的发颤,立刻捂着脸又哭了。
好啊,现在谁都不理她了,林现不理她,姜念悠也不理她,她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带着安若回去,姜念悠先让她写字,然后把其中的一串糖葫芦放在另外一边盘子,送到姜婉儿的房间。
姜婉儿还没回来,不知道又野到哪儿去了,她对这个妹妹真是很难管教,一倔起来跟头牛似的,拉也拉不回。
估计现在还在生气,跑不到哪里躲着哭了去吧。
可这一次,姜念悠却不想去找她,但还是心疼的把冰糖葫芦放在房中,等她回来就能吃到。
再回去看安若时,发现卫承煜已经在旁边,手把手的教安若写字,画面很温馨,一大一小,居然真的像父女。
发现她回来,还愣愣的站在那儿,卫承煜抬眸看过来,说,“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过来?”
虽然仍旧面无表情,可姜念悠觉得眼前的卫承煜比初次见面时不知温和多少。
似乎连有些艳丽的眉眼,都没那么锋利了。
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穿着藏青色带蓝的衣衫,白皙修长的手,指尖从袖中探出,抓着小姑娘的手,一笔一画,写出遒劲的字。
黑色带青的头发的头发沿着。性感分明的下颌落下来,落到衣襟,搭在腕上。
若不是男人眉目之间总是有一股凶恶大佬气场,恐怕就光他外貌而言,姜念悠觉得自己都自惭形秽。
这一刻,姜念悠才后知后觉的窘迫起来,自己好像嫁了一个无比美艳又禁欲,还有大佬气质的夫君怎么破?这夫君还比自己长的还好看,怎么破?
痛并快乐着,至少可以养养眼叭,姜念悠呆呆的囧囧的想着。
屋子里的气氛似乎变得特别安静,除了毛笔摩擦纸张的声音,广袖摩挲的声音,再加上她无意识的磨墨的声音之外,安静得仿佛落针可闻。
姜念悠呆到后来,居然开始凝聚在卫承煜长长的睫毛上,她在细述,卫承煜睫毛到底有几层?又有多少根?
眼角余光发现姜念悠呆呆的凝望自己,卫承煜唇角微微往上翘,居然在唇角抿出一个小窝。
随后他停了笔,缓缓的抬眼,与姜念悠茫然的视线对上,姜念悠还没反应过来,他先开口了,“明日我要出城,或许要几日后才会回来?”
说这话时,他温热的指尖缓缓的攀上姜念悠的手背,将她的手抓在手里,轻轻的捏了捏,指尖还调皮着摩梭姜念悠掌心,带来酥麻的痒意。
姜念悠萌萌的点了点头,居然也没把手收回来,而是轻声问:“去做什么?”
卫承煜垂下眼,手指认真的摩挲姜念悠不算软嫩的掌心,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过几日是我父母忌日,我得去祭拜一番。”
姜念悠一个激灵就清醒了,条件反射的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像被温柔的力量给攫住,怎么都拉不回来,姜念悠就放弃了,注意放在另外一边。
“过几天是你父母忌日,那,那你要我陪你去吗?”
她问道,她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时是处于什么立场,她的卫承煜虽然有过婚姻之名,但却没有婚姻之实。
心整个都悬了起来,直到卫承煜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不用,家里离不得人,有你在,我才放心。”
“哦,那你放心吧,家里就交给我。”姜念悠高高悬起的心又骤然落下,反倒有些失落起来。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只能转过头,借着去抱安若,来抽回自己的手。
“你这个小东西,字写完了吗?就偷偷吃?”姜念悠不轻不重的将手拍在小安若的屁股上。
安若叫了一声,笑嘻嘻的把嘴里的糖葫芦滚来滚去,脸颊鼓鼓的仿佛仓鼠。
她还知道心疼人,把手里剩余的往姜念悠的嘴巴旁边送:“阿姐~你也吃啊,甜甜的酸酸的,好吃啊。”
姜念悠笑了,闻着那香甜的味道,也咬了一口说好吃,安若一转身就待在姜念悠的怀里,仰首,来到卫承煜面前说,“哥,你也吃!”
然后卫承煜一点都不嫌弃,当着她的面,就着那已经被咬了一半的糖葫芦全部吃进去,鲜红的舌头在浅红的嘴唇间一卷。
立刻让姜念悠心头一跳,从脊椎往上涌热气。
“嗯,真的很好吃。”卫承煜点了点头,仿佛真的认真品味过,虽然是对安若说着话,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姜念悠。
仿佛被针刺到,姜念悠抱着安若缩到一边,头低低的垂着就是不敢看卫承煜,只觉得自己刚刚似乎被什么给蒙蔽了眼睛,太可怕了。
却不想,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从门口忽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