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名小厮急了,大声问,“大夫,你快给他看看,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这忽然之间就腹痛难忍。”
那大夫神情有些凝重,先把他抬起来,送到后面去,把她手脚按住,然后,十分干脆利索的掏出一块抹布,塞进小厮的嘴里,以防他痛到咬断自己的舌头。
同时急切的写了药方,拿给学徒让他抓药,赶紧去煎了,同时进入内室,拿着针灸包,对那人针灸。
姜念悠隔着竹帘子偷偷的往里看,回头看到学徒抓完药,匆匆的去后面,她把那单子拿到自己面前看了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下颌。
老大夫给这小子扎了几针,那小子果然没先前那么痛,但还是不停的呻吟,额角和脖子青筋暴突,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打捞上来的鱼,一直不停的抽搐。
发现他们同伴还是一个劲儿的抽搐,两名小厮脸都变了色,“大夫,他到底怎么回事儿?能不能治好?”
老大夫只能说,“这很难说,你们的同伴疼痛难忍,是因为他肚中六腑有损坏。我只能尽力与他缓解痛楚,能不能熬得过来,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什么几名小厮吓得豁然变色,尤其躺在榻上的小厮,直接流下了眼泪,吓得浑身乱抖。
他一把狠狠抓住老大夫的手,十分不甘又十分恐惧的祈求,“大夫,大夫,我求你求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还不想死,我好痛。”
老大夫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叹气,“我只能尽力,你先忍一忍。”
话音刚落,煎好的药送来,那小子赶紧捧在手中,都顾不得烫,咕咚咕咚喝下去。
可过了一阵,他肚子还是疼,“大夫,大夫,我的肚子还是疼,为什么喝了药都没用?我好疼啊,大夫你救救我,我还有没有救?”
老大夫抖着手,一脸为难:“你这得了急症,老夫真是无能为力啊。”
那小厮双眼失神,手一松,无力的瘫倒,已经相信这大夫的话,他怕是活不了了。
正在愁云惨淡的时候,姜念悠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好歹还是古若尘府里的人,那就是自己人。
她说道:“大夫,要不让我来试试吧?”
老大夫吃了一惊,其他人也惊魂未定的,望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秀丽公子,这不是他们将军府中的贵客吗?
老大夫惊疑不定的问,“这位公子,治病救人可不是儿戏,你当真会医术?”
姜念悠拱着手,温柔的笑了笑,“在下确实会一点皮毛,曾经师从师傅,学过一些,刚才我见这人疼痛难忍,面带青白,舌头发黄,便想应该是我师傅曾为我讲述过的一例症状,或许我有办法能医治。”
老大夫想了想,方才姜念悠要那些药材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想这位小公子应该会医术,而现在病人已经命悬一线,不如破罐子破摔,就让这小公子来试一试。
姜念悠伸手按了按那小厮腰腹以下的位置,按了几个地方,一边询问,“这里痛不痛?那里痛不痛?”但按到了某个地方,那小厮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都弹动起来,虚弱点头,“痛,就是那里很痛。”
他说话时面色惨白唇无血色,头上的汗水如黄豆般滚滚而落。
姜念悠基本就已经确定这人恐怕是得了阑尾炎,便说道,“你的这种状态是因为你肠子的一端烂了,若想根治,必须得割掉,重新缝合才行。”
一听他这又割又缝的方法,其他几人都吓傻了,实在太惊世骇俗了,把人肚子给割开,再缝合,那人不是死了吗?
知道他们有些承受不住,姜念悠扫视他们一圈,眼神坚定,最后落在躺在榻上那小厮身上说,“如果你放心的话就交给我,我必定保你一命,但是如果你不愿意,那恐怕这世上再无人能救你,不出三日你就会命丧于此。”
“而且还是活活痛死的!”
姜念悠也很随意,愿不愿意接受治疗,全凭病人自己的意愿,她也不是非得强迫着别人接受自己的疗法。
说完她就撒开手,走到卫承煜身边,卫承煜低头牵着她的手,转身就想带着她离开医馆。
见他们要走,那老大夫毕竟是见多识广,而且他也本身就生起了好奇心,便出声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然后又回头对那病人说,“如若不接受治疗,你这病必死无疑,不如就试一试?”
那小厮见姜念悠和卫承煜并无任何恶意的看着自己,再想着对方是府中的贵客,他们二公子的朋友,理应是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于是就点了点头咬牙同意了。
姜念悠灿烂一笑,那个老大夫帮她辟出一个房间,她说一定要干净整洁,而且准备一些药材,银针全部都得是消毒的,还有很多热水,并准备一盘棉花、针线。
与此同时,让卫承煜回到将军府替自己拿一些东西回来。
卫承煜不愿意离开她身边,姜念悠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说,“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你,不会出事的。”
卫承煜犹豫,但是人命关天,他不能再耽搁,只能点头,“好,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等姜念悠点头一眨眼的功夫,卫承煜就已经化作一团烟云,嗖的一下窜到门外,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窜到了屋顶,接连数次跳跃,往将军府的方向狂奔。
他姿态潇洒,袍袖飘飞,就连纵跃起来也极其赏心悦目,因此吸引了,不少人驻足,连声赞叹。
刚从宫中出来的马车,被行人堵住了前路,便停了下来,而且小厮发出惊呼声,里面的人就问,“到底怎么了?都在叫什么?”
赶车的傻傻的说,“老爷,这天上好像有个神仙?”
“什么神仙?”里面的人一把,打开窗往外看去,正好看到那一抹青白身影快速消失,就愣了一愣,速度怎么这么快?武功如此高强,京城之中,谁人敢这么嚣张?
而且为何这背影看起来有那么一些熟悉。
傅凌天蹙眉深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干脆回到马车里厉声道,“无聊人士而已,还不赶紧回去。”
赶车的小厮忙不迭的点头,赶紧应,“是。”
马车得得继续往前走了。
不用一炷香的功夫,卫承煜就已经把她要的东西全部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