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明熙月眯着眼问。
“刚才赵末弟弟解锁了她的手机，想保存些姐姐生前的照片到手机里，哭得伤心欲绝，我安慰了他一会儿，帮赵末把手机收起来的时候，我顺便看了下她的微博和网页浏览记录。”
“你猜猜看，我发现了什么？”
明熙月皱眉，摇头，下一秒向晴将手机递到了她的面前：“你自己看看。”
她垂下眼帘，看到屏幕上显示着的清一色和明洁心有关的搜索关键词，忽然间，眉心死死地皱紧了。
“赵末是听说了我爸出事的消息，担心明洁心才上网搜索，结果却看到了她的黑料？”
明熙月愣了。
向晴点头：“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明洁心之前在江城跟你内斗，各种折腾你的小道消息，不知道被谁散播到了网上，还有她之前偷拍你跟沈清鹤又道歉打脸的，这些……统统都能搜索出来。”
“不对。”
向晴忽然意识到什么，皱紧了眉头：“这些事情你不说，连我都不知道，我就连前几天都还在微博和网页中搜索过明洁心，但是都没看到这些新闻啊。”
“如果说赵末看到这些新闻后，意识到了明洁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知道自己这些天都被明洁心耍得团团转，知道我们才是为她好，所以想找你和我，跟我们道歉，但我那些话击垮了她……”
说到这一点 ；，向晴的声音又颤抖了两分，但她还是尽力克制住自己，继续分析：“我知道抑郁症患者情绪不稳，我看过小区监控，给我打过电话后她没出过门，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可能胡思乱想了，才导致自己想不开。”
“好，她的确是自杀，但这些新闻怎么忽然间就刚刚好的，跳到她眼前了呢？”
向晴话音未落，明熙月已经在自己手机上按照赵末手机里的关键词，搜索了起来。
可网页中，却根本没有显示出后续的那些丑闻黑料。
跟赵末手机里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明熙月攥着手机，怔愣地看向向晴。
向晴也意识到问题不对，用自己的手机也跟着搜索了一遍，结果，跟明熙月是一样的。
“有鬼，绝对有鬼。”
向晴斩钉截铁道：“明知道赵末有抑郁症，还故意在她手机里动了手脚，早就料到她会搜索些什么内容，所以才设计让她的手机上弹出这些新闻来，故意刺激她。”
“我们的就没有，凭什么她就有？”
恰好，沈清鹤安抚了赵末父母一阵后，意识到明熙月和向晴半晌没回去，有些担心，才朝她们这边靠过来。
看到他的那瞬，明熙月立刻走到他面前。
“帮我查一下。”
她抓住了沈清鹤的手臂，把赵末手机塞进了他手里面：“这是赵末手机，里面可能被安装了奇怪的东西。”
见两人表情都很凝重，沈清鹤也没多问，直接点头：“好。”
翌日清晨，调查有结果了。
赵末的手机里被有心人士安装了一款病毒，说病毒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一款小程序，这程序很智能，链接了很多跟明熙月有关的人。
明洁心，沈清鹤，就连苏思遇程纵他们都在里面。
只要赵末搜索了其中任意一个人名，就能触发特定的搜索网页，而这些网页里全是明洁心的丑闻，足以震撼三观，以赵末如今的状态，根本不堪一击。
把结果告诉明熙月时，沈清鹤神色也很凝重危险：“你们是怎么发现她手机有问题的？”
明熙月言简意赅解释了番。
听完后，沈清鹤背过身去，看着落地窗外的城市光景，背影僵直，不知在想什么，但他周身的气场，却逐渐变得更加沉冷威肃，让人不寒而栗。
“沈清鹤。”
明熙月轻唤了他一声，才口气笃定道：“是明洁心，她在报仇。”
这一刻，明熙月的心里很难受。
赵末的死，和她还有向晴都脱不了关系了。
“她知道赵末有抑郁症，更加知道我和向晴对赵末的重要性，她因为明洁心跟我们断绝来往了，而如今肯定是心存愧疚的，明洁心知道我和赵末脾气，肯定会更刺激赵末一番，她的死，是明洁心拉的导火线，我和向晴是点火的星子。”
接下来，她该怎么跟赵末父母交代？
听到她的话，沈清鹤才回过头来，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如果真是明洁心所为，他们现在手里只掌握着这个小程序，是登不上台面的证据。
“沈慧现在被全国通缉，惨到居无定所，明洁心把对我的恨转移到我朋友的身上。”明熙月抬头，深深看着面前的男人，“沈慧是你姐，你也觉得我这次做得过分了吗？”
“她不是我姐。”
沈清鹤淡淡皱起眉头，开口说这话时，有些面无表情。
明熙月却没怎么把这句话放在心里去，只说：“也对，你一直以来对她也没什么感情，但明洁心不同，这次是赵末，下次我真担心她——”
“不会的。”
沈清鹤按住她的肩膀，沉声安抚道：“我会派人监控她的一举一动，会保证你和你朋友们的人身安全。”
明熙月点了点头，可还是有些不放心。
现在的明洁心，已经丧心病狂了。
直到赵家父母和赵末弟弟捧着赵末骨灰盒回老家时，明熙月也没有将真相说明。
沈清鹤说，不告诉他们，或许是件好事。
送走他们的当天，天空下着小雨，下了足足一天一夜，夜里细雨拍打着窗户，明熙月做了个梦，梦里赵末冲她笑着，叫她一声熙月姐。
那是第一次，除开客客气气的明秘书外，她叫了她一声姐姐。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枕头都打湿了。
“叮——”
手机合时宜地响起。
明熙月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见是张青发来的消息，才坐直了身体。
他医药公司旗下有家保健产品店今天开业，问明熙月有没有空，去看他剪彩完顺便一起吃个饭。
明熙月抿了抿唇，回复了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