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试验？”
“对。”
如果她们不是普通的肌肉萎缩症，背后还有其他原因，那么并不排除是她记忆碎片里那些，往她身体里注射的东西导致她们日渐消瘦，变得病态的。
教授已经死了，他究竟是不是幕后黑手，还不一定。
但现在……
“我们其实还有一个同事活着。”明熙月直言不讳，“他也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我重生的事情已经告诉过他，接下来我会和他一起追查这件事，为你的安全着想，你暂时不要随便现身。”
而至于张青……
她想，他肯定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她，不过保护他的安危这件事，看来，她也该提上日程了。
和宋修明一别后，明熙月回了别墅。
很意外的，沈清鹤竟然在家里。
“明洁心的葬礼，你不去吗？”明熙月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他一句。
明真在国外，赶回来还得花点时间，而明家大多数亲人都在江城，此刻帝都唯一能帮明洁心筹备葬礼的，说来可笑，就是明洁心之前百般嘲讽的沈清鹤。
就他一人。
“不去。”
沈清鹤的嗓音，淡淡的：“她并不欢迎我。”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熙月从沈清鹤的语调中听出了一抹悲怆，他其实，还是疼他那个外甥女的吧？
可惜，明洁心嚣张骄纵了 ；半辈子，直到死也没有好好跟沈清鹤相处过，临死前连点好印象都没给他留下。
“沈清鹤。”
明熙月轻轻唤了他一声，正面抱住了他。
“你做什么？”
沈清鹤没有推开她，可冷淡疏离的语调，却几乎在她拥抱上去的同时，从她的头顶响起。
“安慰一下你。”她说。
“不需要，我没什么伤心的。”
明熙月撇嘴：“那算我自己想抱你，可以吗？”
这下沈清鹤没作声了，只任由她抱着。
轻轻埋在他的胸口，明熙月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凝滞了下来。
她问沈清鹤明洁心的葬礼他要去吗？他不去，那么她就更没有要去的必要了吧。
如他所说，明洁心不欢迎他，那自然是百倍千倍地更加不欢迎她。
她去了，反而糟心，让她死了都不清净。
明洁心的葬礼没什么人来，亲戚也不全，更别说有什么朋友。
处理完她的后事后，明真看起来老态了不少，中途发烧了三天，明熙月都小心照料着他，身体刚恢复好，又被国外的工作叫走。
明熙月重新回到公司当天，柳俊逸的案子审完，被判入狱服刑。
柳俊逸的父亲因为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在公司会议上晕倒被送医，医院说是中风，下半辈子大概只能坐在轮椅上，吃喝都得人服侍着，也是可怜。
而当天中午，一组照片毫无预料地，就这么曝光在了网络上。
是明洁心的艳、照和那方面的视频。
消费死者本身是不好的行为，可这些照片因为尺度过大，网友们又综合明洁心过去的种种表现，在网络上无情宣判她本就该入地狱，而这些照片也被理所应当地大肆转发了起来。
明熙月看到照片时，刚接到丁特助电话说他跟沈总应酬已经结束，马上就到公司楼下了，问明熙月需不需要他带奶茶上楼。
她哪儿还有心情喝奶茶。
“沈清鹤人呢，我有话跟他说。”
“沈总喝多了点，刚眯了会儿才醒。”丁特助好奇问，“是工作上的事情吗？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就好。”
“不是。”
明熙月眉头皱得死紧，懒得再跟丁特助扯闲篇，直接挂了电话下楼。
“熙月打来的？”
被莫名其妙挂电话，丁特助无语地盯着手机多看了两眼，耳畔响起男人的问话，他才点头：“说是有事要跟你说。”
“先上楼吧。”
两人阔步进入公司大厅，大厅里一如既往的很多人，有经过的职员叫声沈总，他都只是淡淡颔首，面色无波，直到一道藏蓝色身影，手里抄着白花花的东西迅速朝他跑来时，他眉眼间，情绪才起了波动。
沈慧刀子还没来得及刺中沈清鹤的心脏，就被飞奔而来护驾的保安们制服。
被猛地一下子摁住手臂摔在地上时，发出沉闷的响声。
沈慧跟疯了似的，嘴里不住地尖叫，嚎啕。
“你还是人吗？哪怕她人都死了你还要消费她，把那些照片放到网上又能满足到你什么？”
“你就是条丧心病狂的野狗，当年我就不该把你捡……”
“住口！”
有保安眼拙，没认出她是总裁的姐姐，听到她嘴里的污言秽语，一脚直接朝她脸上踹了过去，沈慧被踢得脸侧向一旁，极其狼狈地往外吐了一口唾沫，再看向沈清鹤时，眼神阴戾至极。
她在笑，笑得宛如魔鬼。
那天明洁心死在她的眼前，她远远地好像在看自己的画面，这些天每晚都如同梦靥般缠着沈慧，她的精神状态被搞得很差很差。
而今天这组照片视频曝光到网上，彻底击溃了她。
那可是她的女儿。
人都已经死了，没了，她又怎么容许还有人消费她？这组照片在洁心的头七曝出来， ；就是为了让她下地狱，让她不得好死。
多狠的心！
沈慧彻底崩溃了，疯掉了，把家里照看她的保姆打晕，拎着刀前来埋伏沈清鹤。
讽刺，好笑。
她根本没来得及碰到沈清鹤一根汗毛，就被他这群走狗给控制住了。
“放开她。”
沈清鹤睨着沈慧，目光清冷，面无表情地问：“什么照片？”
他并不知道。
明熙月刚出电梯，就看到大厅乌泱泱的人群全都围成一个圈，听其中一位职员说起刚才沈清鹤遭到行刺，她吓得花容失色，立马往这处奔来。
刚好，确认沈清鹤毫发无伤的同时，听见了他问起照片。
看到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沈慧，明熙月站在人群中，没有上前，心情说不出来的沉重。
可沈慧却一眼看见了她。
她立刻讽刺地大笑：“好了，现在我被警察抓走，洁心也死了，所有会阻碍你们相爱的人都被消除了，那死到临头，我是不是也该祝福下你们？”
“好一段甥舅喜结连理的佳话，可惜，我如今没办法给你们包个大红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