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错就改，哪怕还带着伤，也十分诚恳地去请求小孩包括他们家长的原谅，虽然还是有很多家长心里不太好受，可陈垚跟极光态度已经好成这样，况且孩子康复得也差不多了，也没再刁难她们。
不过，做错事就是做错事。
她还是得被拘留一段时间，被铐上手铐前，陈垚跟母亲紧紧拥抱过后，走到了明熙月和沈清鹤的面前。
她深深地弯下了腰。
“沈总，明秘书，很抱歉因为我的鲁莽，给公司和你们本人造成了十分恶劣的影响。”
“我知道我说千万遍对不起都没用，但是，我还是想诚恳地跟你们说一句抱歉，是我误会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以为你们不是正常恋爱的关系，还当着同事们的面信口雌黄。”
明熙月无奈地叹了口气，拉了下她的手臂，让她站直了。
“你到现在还是误会了。”
“什么……”
陈垚愣了愣，小声地呢喃道：“明秘书不是跟苏先生分手了，才和沈总……”
“都不是。”
明熙月淡淡地解释道：“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和苏思遇，或者沈总在一起过，你包括公司各位职员听到的传言，都不是真的，我们只是正常的朋友关系。”
朋友关系。
这四个字说出来时，沈清鹤深邃的凤眸微微眯了眯，不置可否。
明熙月话音落下后，陈垚显然愣了愣，倏地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轻松释怀地笑了起来。
“总之，之前发生的种种，很抱歉。”
明熙月点头：“你好好改造，伯母住院的医药费，沈总都会暂时给你垫付，你争取早点出来。”
和陈垚分开后，沈清鹤和明熙月把陈母送回到了医院里，临别前，陈母还拉着明熙月的手，跟两人道歉和道谢，看到老人这样，明熙月的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
没办法，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
几个工作日的时间，因为陈垚引起的轩然大波，缓缓地平息了下来，转眼间，就迎来了周五，平安夜前夜。
明熙月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程纵？”她讶异地皱起了眉头。
程纵是特意过来找她的。
他刚结束学校的篮球比赛过来，外套里面的球服都没有来得及脱下，头上仍然束着发带，不过今天，是一条红色，很有圣诞节的气氛。
他肤色很白皙，鼻梁高挺，整张脸的轮廓都十分的立体小巧，活脱脱一个从漫画里走出来的青春洋溢的小男生。
极光的男职员，其实还是不少的。
但多数都是格子衫黑外套男，因此那些下班或者准备去吃完饭再回来加班的女职员们，在经过大厅时，乍一眼看到如此青春活泼的小男生，也难免春－心－荡－漾了起来。
“弟弟，方便给个微信吗？”
广告部门一位老姐姐，对年下的弟弟没有抵抗力，被同事怂恿着上来，问程纵要手机号码。
“抱歉，可能不太方便。”
程纵笑着摇了摇头，说：“我有心动的女孩子了，加其他姐姐，担心她会吃醋。”
话音刚落，他就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朝着电梯口跑，刚好，碰到了下楼的明熙月。
那一刻，他笑得尤其灿烂。
“熙月，好久不见。”
明熙月点了点头，是啊，距离上次一别，的确是好些日子没有再见面了，不过……
“你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应该，不会是找她的吧？
“那天晚上你跟我说圣诞节要去芬兰看极光，我想了想，觉得平安夜或许你也会在飞机上度过，所以赶在你出国前，想约你吃一顿晚饭。”
程纵担心明熙月拒绝自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才说：“你之前不是说我俩年纪相仿，可以做好朋友吗？提前吃一顿平安夜饭，你应该会答应吧？”
最后的一句话，程纵问出口的时候，语气中透着试探。
明熙月站在原地，盯着他看了两眼，这才点点头：“那好，走吧。”
说起来，其实她跟程纵在一起相处，挺自在挺愉快的。
少年身上全是阳光正气，是她到了二十八岁的年纪，很留恋却找不回的青春气息，跟他待在一起，仿佛她也回到了过去的岁月。
不过，这也只能是朋友间的相处。
真要问她是不是真的像程老头说的那样，可以跟程纵发展一下，她的答案只能是否定的。
跟程纵往外走时，明熙月给沈清鹤发了一条微信过去。
他提前去地下停车场开车了，算算时间，现在他应该刚把车子开出来。
明熙月前脚刚跟程纵离开公司大厅，后脚，宋逸就从另一架电梯里跑出来了，乍一看，只看到明熙月上了程纵的车的背影。
他手里拎着的平安果，忽然间有些无处安放。
“哟，宋逸，买平安果送明秘书呢，喜欢她？”
同部门的同事撞见他脸上的失落，笑着嘲讽他。
宋逸回头来，否认道：“我没有，我只是把她当做姐姐而已。”
“真是笑话。”
几个同事相视一笑，只道：“你俩年纪差不多，你把她当什么姐姐？这是什么新时代的爱称吗？你就别狡辩了，明秘书是沈总的人，先看看你自己几斤几两重。”
宋逸抿着唇，也不再反驳他们，独自离开了。
其实说来也怪，从见到明熙月的第一眼起，他就觉得她给了自己一种类似于姐姐般的，温暖的感觉。
他很喜欢看明熙月笑，但他明白，那并不是男女之情的喜欢。
……
沈清鹤从停车场开车出来，等了一会儿也没看见明熙月过来，这才掏出手机想打给她。
却在此时，看到了明熙月十分钟前给他发来的微信。
她说跟程纵去吃晚饭了。
所以，明天凌晨四点钟飞芬兰的航班，她今晚不跟他一起回去早点吃饭了睡觉，现在竟然还有心思跟程纵去共进晚餐？
沈清鹤皱着眉头，直接打开了手机的定位程序。
显然，明熙月和程纵已经到了餐厅，地图上她位置的红标已经定格，看到餐厅的名字时，沈清鹤凤眸往里缩了缩。
下一秒，他发动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