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清鹤用如此肯定的语气，说自己和程纵情投意合，明熙月差点笑出声来。
她看着他，眉眼都跟着笑得弯起来。
“沈清鹤，谁跟你说的我对他有意思？”
沈清鹤皱着眉头睨着她，也没回答，就这么看着她。
明熙月深深地往外吐出一口气，这才说：“我俩只是年纪相仿，比较玩得来而已，朋友，你懂吧？”
虽然程纵从一开始面对她的时候，就表现出一副很害羞的样子，好像少年心动的感觉，但在之后和他相处期间，明熙月觉得可能就是自己想多了。
美女，谁看着不赏心悦目呢对吧？
换做是她，看见一个很有眼缘的帅哥，也会想加个微信，但总不至于是个帅哥她都喜欢，都要喜欢上，做男女朋友吧？
想来想去，她觉得还是自己前段时间太闲，闲出毛病了。
程纵和她出去玩的时候，也没有跟她搞暧昧，故意撩她之类的，这样的相处模式，其实她还是挺舒服的。
“你真当他是朋友，干嘛不回他消息？”
沈清鹤直入主题，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这个……”
明熙月咬了咬嘴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
“我就是今天没什么空……不是吗？我要跟你去吃午饭。”
沉默片刻，明熙月才抬起眸子来，盯着沈清鹤说。
她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不想答应程纵的邀约，想跟沈清鹤解释两句，却又解释不上来，好像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明熙月这么说，沈清鹤沉了沉眸，也没有再说什么。
工作日的周五，总是漫长中又透着两分迅速，白驹过隙般。
当同事们都还在抱怨元旦节跟周末重合，国家规定的法定假日又少休息一天的时候，明熙月已经悄悄穿过大厅，走到地下停车场，坐上沈清鹤的车离开了公司。
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了程知林打来的电话。
明熙月看着屏幕上闪烁着的名字，晃了晃神，这才意识到，程老头这通电话打来，可能是因为什么。
“小丫头，好些日子没联系了，你是不是都忘了之前怎么跟我说好的？”
那头，程老头的心情似乎很不错，隔着手机听筒仿佛都能看到他笑得嘴角咧到耳根，跟明熙月说话的模样。
明熙月伸出手，摁了摁额角。
“我记得啊，不是说好跨年夜要来找你玩吗？”
“明天就是了，什么时候启程过来啊？正好周末，我可以带你到处逛逛。”
明熙月抿了抿唇，回头看了沈清鹤一眼。
沈清鹤显然是听出她在跟谁打电话了，车子正好发动，他看向她，淡声说：“去找他吧，时间不够的话，我还可以给你多放两天假。”
他话音落下，明熙月显然扯了扯唇。
在亲戚手底下办事，原来这么舒服。
对于沈清鹤来说，这假期就跟卷筒纸似的，随手就能给她抽抽这么多。
明熙月满怀感激地，深深地看了沈清鹤一眼，这才回头继续接电话。
“我明天早上就过来了，等着接客吧，程叔叔。”
“好好好，小丫头。”
程老头笑眯眯地说道：“你还没买票吧，要不然你明天就跟程纵一起回来？刚好他跟朋友都回老家，两人换着开车说不定也会困，你刚好跟他们搭个伴。”
“程纵也……”
明熙月愣了愣，刚脱口而出，倏地意识到，自己这话问得有多么的多余。
程纵父母都没了，现在唯一的亲人，就只有程老头一个了。
跨年夜回老家陪下大伯，无可厚非。
“那还是算了吧，多麻烦啊，我自己买票就行。”明熙月抿了抿唇，回答道。
“麻烦什么麻烦？”
程老头轻斥道：“那小子多欢喜你，你还不清楚？他要是知道你跟她同路，一起回家，得跳起八丈高。”
“不了吧？”
即便隔着屏幕，明熙月还是不住地摇头。
明熙月跟程知林聊得火热，殊不知，坐在旁边驾驶座上的男人，脸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他微微眯着眸子，直到明熙月挂掉电话的那瞬，才轻咳了一声，十分云淡风轻地问了她一句。
“程知林让你跟程纵一起回去？”
明熙月边收手机，边嗯了一声。
“说程纵和他的朋友一起回去，顺路捎我。”
沈清鹤单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点击屏幕，更换了车载音乐，随口一问：“拒绝了？”
听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好像的确没有同意。
“答应了。”
明熙月稍微偏了偏身子，倚靠着车窗，看向车顶时，眼神中多出了两分无奈。
“他一直劝，我再拒绝下去，就搞得好像程纵是个瘟神，我唯恐避之不及似的。”
沈清鹤沉沉盯着明熙月，薄唇动了两下，好像要说什么。
“怎么了？”
明熙月砸吧下嘴唇，看着他，忽然笑了笑：“你还不放心我和他出去啊，那你跟着，我们一起去跨年？”
反正沈清鹤在帝都也没有亲人，一个人过跨年夜，多寒酸啊。
倒不如跟她一起去找程老头，也正好看看老头身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我之前的车祸，最近偶尔会觉得头晕，还是不出远门了。”
沈清鹤淡淡地说了一句，语气没什么起伏。
明熙月的心，才紧了紧。
“很晕吗？”
“本来就说让你不要这么快回公司，今天的工作量这么大，把你折腾得够呛了吧？你真的……”
“一点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
不等明熙月把话说完，沈清鹤已然打断了她。
明熙月无奈，只能叹了口气继续倚回到车窗边上：“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周末你就在家里待着，我礼拜天白天就回来，陪你过元旦。”
“对了……”
明熙月刚说完，意识到什么，稍微侧目看着他问：“你元旦节那天，没约吧？”
“没有。”
明熙月这才哦了一声，闭上眼睛假寐。
第二天清晨，程纵的车停在别墅门口，不过去程老头那儿一天半的时间，明熙月只随便背了个背包就出门了。
“熙月，早啊。”
程纵拉开车门，等明熙月上车，正要关上车门，一道黑影迅速绕过他，到了车子的另一边，“咻”地一下子，钻进了车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