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沈清鹤几乎是沉吟了快半个世纪那么长，明熙月也难得静下心来，冷静淡定地看着他，等他开口。
半晌，他才问出这三个字。
明熙月嗯了一声：“我可不像你，是个电子白痴。”
不，准确地说，沈清鹤在当代花里胡哨的各种社交应用软件中，是个相对白痴的人，但是对于定位追踪这样的相对高科技，他还是很行的。
明熙月想起上次她发现自己被人追踪ip的时候，还有些哭笑不得。
她当然不会联想到沈慧和明洁心那两个蠢货身上去，所以，她当时还好笑地怀疑是自己暴露了身份，会不会是有人知道她是那个明熙月了，要来杀人灭口之类的。
查半天，竟然是沈清鹤。
真是无语了。
沈清鹤薄唇轻抿，狭长深眸注视着她，淡声道：“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无意侵犯你的隐私。”
“无所谓，我平时除开公司就是回家，要么就是在向晴那儿呆着，三点一线，也没什么隐私可讲。”
明熙月这话，本身也只是平铺直叙，没什么其他的意思。
可沈清鹤听来，却觉得她像是在跟自己置气，有种自嘲的意味。
“熙月。”
他柔声叫她的名字，垂在身侧的手刚抬起头，打算揉揉她的头发丝，她却不经意往后退了退道：“行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事等着处理。”
“我没生气，你不用往心里去，我先走了。”
明熙月说完，也不管沈清鹤还有没有想要说的话，转身往电梯口跑去。
丁特助一直杵在旁边，跟块木头似的也不敢说话，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两人，什么定位系统，安全隐私啊，他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呃……
他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出现在这里，在车底什么的都可以。
正打算开溜时，明熙月率先走了。
他刚转头，就被沈清鹤拽住了后脖颈，扯了回去。
“沈总，我……”
“派人保护她，不管她去哪儿。”
沈清鹤深眉紧蹙，沉声道：“别觉得她力气大，能解决那群小女生就不上去帮忙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视频里明熙月的这些同学，肯定是赵笑笑那一伙的。
这么久过去，他都快把她们给忘了。
“好的，沈总。”
丁特助想了想，又多嘴叨叨了句：“但有一句说一句，上次我见识了明秘书的本事，收拾几个女孩子跟砸棉花似的，毫无挑战，我觉得待会儿肯定根本用不上保镖。”
丁特助话音刚落下，沈清鹤的视线就冷厉地扫了过来，一记眼刀森冷至极。
他吓得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沫，一时不敢作声。
“她也只是个小女生。”
沈清鹤沉声道。
……
明熙月接到向晴电话的时候，向晴人已经在网吧门外了。
“我看到热搜了，这群蛆一样的东西，我今天不好好收拾她们一顿，我就不姓向。”向晴在那头骂骂咧咧的，情绪比明熙月这个当事人还激动。
明熙月笑了笑：“淡定，淡定。”
“你确定你们跆拳道馆那几个小孩看清楚了吗？赵笑笑她们最近真的每天都在那家网吧里？”
向晴跆拳道馆的学员前两天拍了个女孩的侧脸照，回到跆拳道馆的时候跟弟兄们说一见钟情了，想大家给他打个气，等改天再去网吧的时候，一定要个微信表白什么的。
向晴顺便看了眼热闹，一眼就认出了这个赵笑笑。
她当时就觉得学员眼睛有问题，狠狠数落了他一顿，这才消停没两天，得，她们就不安分，把热搜给明熙月安排上了。
“百分之百不会错，都是一群无家可归的臭蛆。”
向晴低声骂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不说了，她们出来了，我先收拾她们一顿，正菜等你来上。”
想教训明熙月，那也得先问过她向晴了。
“你小心点啊……”
明熙月还没嘱咐完，那头向晴已经挂掉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头传来的忙音，明熙月无奈地笑了笑，上了出租。
她也是操心多余了，向晴那身功夫比她还要好，根本不需要惦记她的安危，倒是赵笑笑那群人，今天算是完了。
“哈哈哈哈哈！”
“简直是太解气了，现在不只是网友们抨击明熙月，就算那个风光极投，也不会再要她继续干下去了，招到这种患有神经病的员工，也是他们够倒霉了。”
“笨！那叫极光创投！”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没想到陈敏还真的从网盘里找到了当年拍摄的视频，我还记得这一段，是我们在厕所打她的那次，她好像刚好来姨妈吧，被我们拿走了面包，又气又恼才跟发了疯似的，第一次反驳我们。”
“……”
一群人从网吧里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心情好得无法形容。
这段视频曝光到网上去，传播的速度比她们之前预料的要快上许多，即便还没来得及看到明熙月，就算是想，也能想到她如今惨成什么样子。
被千夫所指的感觉，时隔多年又体会到了，肯定是有种久违的享受的。
赵笑笑走在最前面，刚从网吧燥热的分为中退出来，身上还有些燥热，袖子挽上去的露出一大截花臂。
听到朋友们的对话，她的嘴角也勾着几分笑意。
区区一个明熙月，还想跟她斗，真是痴人说梦。
今天不过是小惩大诫，以后还有得是她明熙月受的。
“嘿，姐妹们。”
向晴忽然出现在大家面前，挡住去路的时候，大家都愣住了。
想到上次在酒吧被赵笑笑揍得有多惨，几个人本能地想跑，可惜，向晴的势头来得猛，擒贼先擒王，上来就把赵笑笑拎起来一个过肩摔，拳打脚踢起来。
这个网吧位置还挺偏的，这会儿又是午饭时间，周围都没什么人，几分钟时间而已，向晴就把一群女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最后，她也不听女人们的唾骂声，直接把她们一个个的，拖到了她开来的食品冷冻车里。
锁上后面的闸门时，她深深地看了眼赵笑笑，笑眯眯的。
“等会儿还有更精彩的，我先送你们去见见你们日思夜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