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就要走了?”
门外,韦德靠着墙站着,视线越过邓科落在了夏圣霓身上。
即使邓科已经警告过他,那份对“完美艺术品”的痴迷还是让他移不开目光。
“如果有人过来问,你应该清楚怎么说。”
即将走下楼梯,邓科忽然停了下来,目光难明地看着韦德叮嘱道。
“自然,不过来我这里的人一般都是生意来往,谁会过来找你。”
闻言,邓科淡淡地收回目光,嘲讽地翘起嘴角。
那可不一定。
几个小时后,事情果然如邓科所料,夜晚有人敲响了韦德的家门。
当一帮人无视韦德的话簇拥着走进屋子,楼上楼下地翻找,韦德才意识到邓科离开的原因。
“有没有人来找你?”一帮人为首的黑衣男子走到韦德身边,冷飕飕地看着韦德问道。
“先生你可说笑了,我是医生,如果没有人过来找我,我不是要喝西北风了。”
话音倏地收紧,掐着韦德脖子的手慢慢收紧,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我没在和你开玩笑,有谁来过,过来做什么,有没有看过照片上的人?”
韦德拼命地拍打着掐着他脖子的说,看了眼几乎贴上他眼睛的照片,指着嘴巴艰难地示意着。
“一分钟回答我的问题。”傅聿南掐着韦德的脖子把人怼到墙上,松开了手。
跟着他的人都清楚,他这种情况正是爆发的边缘。
韦德捂着脖子拼命地咳嗽了好一会,靠着墙壁敞开腿坐着,花衬衫的领子敞开着,滑倒肩膀另一侧,过分雪白的肤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弱不禁风。
“还有十秒,看来你是真得不想活啊。”傅聿南扯着衣领松了松,顺手拿过一旁的花瓶,把里面的花倒在地上。
手掌颠了颠花瓶试了下手感,傅聿南走到韦德身前,照着他的脑袋比划着。
跟着傅聿南一起过来的众人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却不难察觉到氛围得紧张。
“等一下,你总要让我缓一缓才好说啊!”
韦德伸手拦住即将砸到他脑袋上的花瓶,手腕被傅聿南强硬的力道撞得酸麻。
“那是另外一分钟的事。”
抽出花瓶,砸下来一气呵成,动作不拖泥带水,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韦德的身子朝着一边歪倒。
“第二次,三十秒,说清楚到底有没有外人来,不然下次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随手扔掉瓶口,傅聿南扭了扭脖子,弯腰坐在下属搬过来的椅子上。
韦德捂着脑袋倒在地上一时没动,傅聿南像是忽然不着急了,跷着一条腿靠着椅背沉默地等待着。
时间过了三十秒,他深吸了口气,抬起手臂朝着身后挥了一下。
一个保镖走了出来,把韦德从地上拽了起来,直接一拳朝着他的脸砸了过去。
闷哼声霎时间响起,抓着韦德衣领的手松开,他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傅总,他好像晕过去了。”
保镖把手伸到韦德的鼻子下面,转过头犹豫着说道。
话音一落,房间里瞬间被一股压抑的氛围包裹住。
傅聿南起身,低头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拍了拍袖子走到倒在地上的人跟前。
站在一旁的保镖们大气不敢出,低着头静静地等待着傅聿南的命令。
抬脚踹了踹韦德,傅聿南晃了晃脑袋歪着头看着地上的人冷冷开口“带走。”
……
“让开,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的路!”
病房门口,“夏圣霓”踹了保镖的小腿一脚,插着腰,蛮横地对着保镖颐指气使。
来往的护士医生往这边看一眼,连带着都要被骂上一句。
“太太抱歉,傅总提前交代过,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能进去。”
保镖小腿吃痛,却还是挺直身体拦在“夏圣霓”面前。
傅聿南的保镖都是身强体壮,“夏圣霓”想要蛮力地闯进去明显不可能。
“你还真把自己当条看门狗了!”被拦在外面,“夏圣霓”心里憋着一团火发不出去,语气便越发刻薄。
“抱歉,我只是义务行事,还希望太太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说我!”说着,“夏圣霓”抬起手朝着保镖的脸打过去。
手掌即将落到保镖的脸上之际,冰冷的语调在“夏圣霓”身后传来。
“闹够了吗?”
“夏圣霓”动作一顿,回头看见站在走廊另一头的傅聿南,连忙收回手在保镖的衣服上拍了拍后背到身后。
嘴巴一撇,她的眼睛立刻红了一圈。
“聿南你去哪里了,我过来找你,你的保镖居然不让我进。”
“我命令他这么做的,你过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好好在病房呆着。”傅聿南踩着拖鞋慢慢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平淡的语气更让人察觉到他的情绪。
“夏圣霓”不敢确定傅聿南有没有看到刚才的事情,也不好再继续话题,给了保镖一记眼刀,跟在傅聿南身后走进病房。
“你也不去病房找我,我呆着很无聊就想过来找你,明天我就出院了,过来找你说说话不好吗?”
傅聿南掀被子的动作一顿,背对着“夏圣霓”,语气如常地问道,“之前不是说好等我痊愈我们一起出院,怎么改主意了?”
“我身体没什么大碍,再说孩子被妈带回去了,我有点想他们就想回去住,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每天都过来看你的。”
“夏圣霓”走过来抓住傅聿南的手,满眼柔情。
傅聿南垂眼看了眼交握着的手,眼皮一抬,带有侵略性的目光落在“夏圣霓”的身上。
“温芷琳……”话音一顿,傅聿南敏锐地察觉到抓着他的手颤了一下。
他佯装没有发现,抽回手掀开被子坐到病床上,“温芷琳之前的经纪人一会要过来,既然你来了就和我一起见见。”
“他!他过来做什么。”
“夏圣霓”控制不住地发出了尖锐的声音,顿了下强压着激动问道。
尽管她表现出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但以傅聿南敏锐的观察力,还是察觉到了眼前人的紧张。
“说是关于温芷琳的事情要过来说清楚,具体要等他过来。”
“夏圣霓”紧紧攥着手,尖锐的指甲扎进掌心,她就像是感觉不到痛一般,目光阴沉沉地盯着一处。
眼下她不能走,只能等着人过来。
“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身体不舒服?”担忧的语气打断了“夏圣霓”的思路。
她慌张地抬起头,眼睛触及到傅聿南的目光,不由地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