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夕从不会这样在盛嘉禾面前如此失态,男人低眸瞧着她时,所有暴躁的情绪,之间因为温朝夕的阻止而消失。
现在的贺渡鸥异国他乡,盛嘉禾就是要真的弄死这个男人也是可以的。
但是为了满满着想,他还是不能对贺渡鸥干什么,姐姐当然也不希望满满是个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的孩子。
“贺渡鸥,有时候,我是真的想杀了你,我姐为什么会爱上你这种人?”盛嘉禾仍然是难以泄愤。
他始终觉得,如果不是贺家,盛图南如今也能过的很好,最起码平静安稳,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端来?
温朝夕成功的阻止了盛嘉禾,她甚至后来把盛嘉禾从病房里拉了出去。
出了病房之后,盛嘉禾甩开了温朝夕,危险的眯起眼瞧她。
“你是觉得我会刻薄我姐的孩子还是怎么的?你这辈子没有得到父爱,也觉得别的孩子都需要?”
盛嘉禾思想有点偏激,这时候姐姐刚刚去世,他会这样是难免的。
温朝夕距离他起码有一米,端端正正的站着,不敢再说话。
“你自作主张来这里,想干什么?你以为,我是很需要你的安慰还是怎么的?”
温朝夕没说话,知道盛嘉禾现在很难受,他说多难听的话,她也不会放在心上,这么多年,她实在是已经习惯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今天这样,根本也不算过分。
“以后你要是再是自作主张,就给我滚。”盛嘉禾说罢便拂袖离开。
温朝夕独留在原地,望着盛嘉禾离开的背影很久才缓缓跟了上去。
贺渡鸥一个人在墨西哥,状态不好,人已经崩溃了,就是清醒过来因为抚养权的事情跟盛嘉禾大吵一架,也还是难以掩去心里头的悲伤。
“大哥啊,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会回国的……”贺渡鸥接到贺渡琛的电话之后,故作镇定的跟他讲电话。
贺渡琛眉心微拧,他现在人在医院,满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昨天夜里忽然之间高烧不退,送到医院之后,到了今天医生也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出了什么事?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吗?”
贺渡鸥的嗓子一阵酸痛,难以出声,生怕自己会隔着手机就哭出了声来。
“大哥……”
“满满生病了,如果不是突然之间生病,而且很严重,我也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贺渡鸥,你再不说实话,可不要怪我用一些非常手段了。”
贺渡鸥猛地一怔,“你说什么?满满好端端的怎么会生病?”
“昨天早上陈妈去叫她起床,意外发现她浑身冷汗的昏睡着,怎么也醒不来,后来急忙的送去医院之后又高烧不退,妈是彻夜的守在医院的,到今天还没有醒过来。”
贺渡琛的语气很沉重,重要的是,这医生没有一个结论,这孩子为什么这样都不知道。
贺渡鸥再怎么沉浸在悲伤中,这时候也不得不提起精神了。
他吞了吞口水,太过于难受。
“我这就回来。”
“贺渡鸥!你还没有回答我。”男人的语气还是不悦了。
“图南死了……”贺渡鸥知道这是早晚都要让他们知道的。
贺渡琛差点没有握住自己的手机,深吸了一口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贺渡鸥开始转身往病房外面走,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贺渡鸥扶着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是真的,我跟盛嘉禾一起到的墨西哥,我可能最后连她的骨灰都带不走。”
说到这里,男人就再也忍不住的情绪了,颤抖的声息从电话那头转移到了贺渡琛这边。
他的难过很快就感染了他。
“看来满满是感应到什么了。”贺渡琛只觉得自己听到的这一切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贺渡鸥在电话那头的难过,使得贺渡琛很久很久都说不出来话。
“我这就回来。”
“满满身边照看她的人很多,贺家的人都把她当成掌上明珠来对待的,这时候你这个状态回来,对孩子没有什么好处,先暂时不要回来。”
贺渡琛想着,如果孩子瞧着自己的爸爸颓废悲伤,应该是要问的。
“可是满满……”
“满满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可是她总是要醒来的,你想好了满满要问你怎么了的时候该怎么回答了么?”
贺渡鸥怔住,这些当然是没有想好的,现在得了盛图南这个噩耗,孩子又忽然之间病了,他已然关心则乱了,这心里面也是跟油煎一样的难受。
“大哥……”
“调整一下心情再回来吧,这件事,你还是自己跟妈说。”贺渡琛。
贺渡鸥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嗯,我知道了。”
“先这样吧,我再去看看满满就该去公司了,孩子的事情你放心,有你大嫂呢。”
现在白蓉做一个闲散老太太,楚奚就是贺家的当家主母,虽然很年轻,但是在贺渡琛的调、教下,还是有模有样的。
这跟她原本家世就好也脱不了关系。
“嗯,我知道。”
贺渡鸥还是答应了,贺渡琛说的是有道理的,他就这样带着极大哦悲伤情绪回去,又该如何跟那孩子解释呢?
她还那么小,心里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妈妈死了。
贺渡琛的这个电话讲完以后,一转身就瞧见妻子不远不近的站在那儿,看着自己,她没有刻意过来听电话内容。
但也看得出来是白蓉让她出来听的。
贺渡琛微微一笑,然后抬脚走了过去,站在她眼前,抬手撩开她的耳发,“满满最近可能要麻烦你照顾了。”
“嗯,这些都是应该的,只是妈刚刚觉得你特意躲开我们去打电话有点可疑。”楚奚静静地望着他。
贺渡琛是贺家的养子,这一点,楚奚心里很清楚,但从不觉得白蓉对这个养子有什么不同之处。
所以她心里又很安心,也许白蓉跟贺渡鸥是母子连心感应到了些什么。
“我知道该怎么解释。”
“到底怎么了?”
贺渡琛顿了顿,他看似平静的面容下是波涛汹涌,这么大的事情,不管告诉谁,其实好像都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