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奚……”
“你在想什么?”
贺渡鸥还没有回来,昨天发生的事,如果现在就做什么决定,是不是太冲动了。
“我只是行使我的权利而已,楚奚你还小,而且大哥跟贺渡鸥也不一样。”图南对贺渡鸥已经失望至极。
为什么到了现在,还是会发生这样的事,莫名其妙的,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了。
“可是……”
“他们都会支持我的,如果强制性的要我跟一个让我失望透顶的人继续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可能会成为,三个人的悲剧,我,贺渡鸥,还有这个无辜的孩子。”
就算是他们贺家对她本没有多少感情,但至少都会看在这个孩子的面子上。
楚奚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没有嫁进贺家,就已经要亲眼看到贺家一对夫妻可能会离婚。
这种滋味,是真的很不好受。
她下意识的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图南坐在了椅子上,打开电脑。
这样平静的状态,果然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贺渡鸥又怎么可能会离婚,他肯定不会的。
“如果他不愿意呢?”
“这种时候了,他愿不愿意,恐怕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图南不知道是冷笑还是什么,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
贺渡琛就在门口,楚奚一转身就看到了徐岩的门口有影子,她抬脚走了过去。
然后就被贺渡琛一把从房间里拉了出去,关门的声音惊得图南抬起头去看。
“她在写离婚协议,你不管管吗?”
“轮不到我来管,算算时间,贺渡鸥快到了吧。”这几个小时的动车,他是否已经想明白了。
“他们会离婚吗?”
“会。”
如果他是盛图南,一样会这么做,贺渡鸥是真的让人失望,还有什么理由再继续跟他过下去。
楚奚微微睁圆了眼睛,其实这段时间跟贺渡琛相处下来,的确是发现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但贺家二少的这些事,也委实令人瞠目结舌。
贺渡鸥跟贺渡琛不是亲兄弟,所以脾气秉性肯定也是不一样的,贺渡鸥也是近三十岁了,但感觉,仍然没有长大一样。
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成熟。
可是贺渡琛就截然相反了,他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是一个极其成熟稳重的男人,楚天河也觉得贺渡琛可以嫁。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可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太太的事情,所以,楚奚,你尽快想清楚,是要无限期的做卧室的女朋友,还是要做一个无限期的贺太太?”
这忽然之间的聊到自己身上,除夕的脸不自觉的就红了,别开了脸不去看他。
“贺渡琛,一直以来都是你扣着我的。”
“那你的意思,我也可以强娶是吗?”
“贺渡琛!”她有点恼怒,这个男人,到底知不知羞的?
“陈妈煮了甜汤,你去喝吧。”贺渡琛不跟她贫了,牵住了她的手,离开了书房门口,然后下楼了。
贺渡鸥的车子刚刚到楼下时,白蓉就下楼来了,当即给了他一个耳光。
贺渡鸥被白蓉这一耳光打的很蒙,基本是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你在拖延什么时间? 嗯?这么害怕面对图南,为什么又要跟姜雨杉纠缠在一起!”白蓉气的浑身发抖。
从事发到现在,白蓉一直处于非常生气的状态中,现在贺渡鸥回来了,所有的怒火便统统发泄在了贺渡鸥身上。
“对不起,妈,图南呢?”
“啪!”白蓉气的牙痒痒,抬手又是一个耳光,他父亲是个很有责任心又很专一的男人,怎么会生出来这种儿子。
贺渡鸥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动,好像接下来白蓉就是再给她几个耳光也没有关系。
楚奚跟贺渡琛都在客厅,听到动静,楚奚想起身去看看被贺渡琛给她拉住了,给了他一个不许多管闲事的眼神。
图南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楼的,她站在楼梯下面,看向贺渡鸥的眼神平静而复杂。
“图南……”
贺渡鸥看到她是,喃喃的喊了一声,白蓉也跟着转身,她皱了皱眉,终归没有说话,贺渡鸥从母亲身边走过,走向图南。
图南从来没有这样冷漠过,那种冷漠像是冰浸入了骨子里 ,令他整个人都在颤抖不已。
“你是不是想解释什么?”图南打断了贺渡鸥欲言又止的样子,低低淡淡的问了一句。
“我无从解释,我在自己应酬的场子里出了事,图南,我很害怕,你会做出什么决定。”
“我已经做了,贺渡鸥,你心里应该有谱的,姜雨杉还能跟着你到江州,说明你对她还是心软,不是吗?”
图南咧嘴笑了一下,她坐在书房里一个小时多,将离婚协议打印了出来,正好,这个时候听说贺渡鸥回来了。
图南怀孕到这个月份,不能久站也不能久坐,这一下,她觉得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
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是怎么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泪,一个人在洗手间哭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贺渡鸥伸手想要拉住她,“我不是故意的,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是被算计了。”
“贺渡鸥,你不是我,所以,你希望我多么的宽容,我都是做不到的。”
贺渡鸥小心翼翼的吞了吞口水,微微皱眉瞧着眼前的女人,好久好久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挽留她。
离婚,这就是他们的婚姻走到现在的结局,她还怀着孕,也一点余地都不留给她。
“孩子怎么办? ”
“梅医生说,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儿,贺渡鸥,你这样的父亲,你希望你的女儿将来如何自处?她也会结婚生子,遇到了跟你一样的人,该怎么办?”
图南很严肃,也很冷酷,这简直就是灵魂拷问。
贺渡鸥要如何去回答?根本无从回答,这一句话,有如醍醐灌顶,他的女儿将来又要如何自处。
这个晚上,贺家的每个人都没有睡好,图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贺渡鸥则是坐在沙发上沉思。
“图南,是我对不起你,也没有资格求你的原谅,但是孩子始终是我的,就算是我们离婚了,也允许我承担父亲的责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