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处清晰的疼痛传来,她被彻底的从梦境中拉扯了出来。
这种疼前所未有,使得她睁开了眼,一只手紧紧的揪着胸口的衣服,半个身子都掉在了床沿。
“阿姨,你终于醒了。”有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忽然响起,温蒂不由得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可是一抬眼,她就看到了满满天使般的小脸在眼前,刚刚的梦境,她隐约记得有孩子在叫自己妈妈。
满满转身去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她面前:“爸爸带我来玩,没想到阿姨也在这。”
她笑着,掩饰不住的开心,却又对她昏迷的事情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温蒂心里一片柔软,因为正眼看到了这个孩子。
看来她晕倒了之后,席战并没有把她送走,连医院都没有送去。
温蒂抬手摸了摸满满的脸:“你爸爸真是到哪儿都想带着你呀。”
“可能是我在家太闷了,家里的弟弟们也太小了。”已经上一年级的孩子,说话真是一套一套的。
虽然对贺渡鸥这个人没什么好感,但他真的是个特别好的父亲。
“谢谢你在这里看着我。”
“我喜欢看着阿姨。”
温蒂知道,大约是自己的声音太像她妈妈了,她笑了笑,目光温柔的不像话。
“我的声音跟你妈妈真的很像吗?”
满满点头,眼睛睁的圆圆的望着温蒂一脸认真:“特别像,如果只听声音,我还以为就是妈妈回来了呢。”
温蒂愣了愣,这世上声音相似的人很多,不然配音,声优这些是怎么来的?
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她应该很思念妈妈。
“我去告诉叔叔你醒了。”孩子想起来这一点之后迅速转身跑走了,温蒂的手还残留着孩子身上的温度。
满满跑的也是够快的,贺渡鸥跟席战正在喝茶谈事情,这孩子就莽撞的闯了进来。
“叔叔,阿姨醒了,阿姨醒了。”孩子冲着席战说道。
席战跟贺渡鸥都停了下来,然后各自看着满脸惊喜的满满。
“好,叔叔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她,满满真是有心,守到现在。”席战对这软绵绵的小女孩子喜欢的不得了。
贺渡鸥这么一个性格冷漠的人,怎么能生出来这么一个可爱的宝贝女儿来。
席战说罢起身,随即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看了一眼贺渡鸥:“要不要去看看?”
贺渡鸥满脸写着不情愿,一脸跟自己无关的表情。
“我去我去……”不等贺渡鸥回答,满满就先跳的老高想去了。
“满满!”贺渡鸥不得不呵斥孩子。
席战顺势牵住了孩子的手:“好了,没事吼孩子干什么,她想去就去。”
随后席战拉着孩子的手就走了,贺渡鸥坐在那儿,心里直犯嘀咕。
那女人貌似前几天见她的时候还在酗酒呢,怎么现在一下子变得这么虚弱了,该不会是对席战想用什么美人计吧。
席战到房间时,温蒂已经起来了,一个人坐在床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席战敲了敲房门温声问道。
温蒂回过神,抬起头看向他:“没有,可能这段时间一直睡不好,加上喝酒喝的有点多。”
席战笑了一声:“你还知道自己酒喝的多,你是医生,就不能克制一点吗?这样下去,你的手会废掉的。”
席战过去,立在她面前,低眸瞧着她。
“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不过医生还是建议你找个时间去医院做个检查看看。”
“嗯。”温蒂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吃完饭再走吧,满满一定很希望跟你一起共进晚餐。”席战觉得这孩子对温蒂的喜欢真的有点莫名其妙。
怎么就无端的喜欢这个女人了呢?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是呀,阿姨,吃过饭再回去吧。”满满一脸期待的望着她。
温蒂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刚刚清醒过来,还是真的莫名其妙心软了。
“嗯。”她应了一声。
孩子可高兴了,那样子按捺不住的样子,恨不得过去给她一个熊抱。
“那你再休息休息,吃饭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谢谢。”
“好了满满,阿姨身体不舒服,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咱们就不打扰了,不然爸该不高兴了。”
“好。”
席战带着满满回去,贺渡鸥还在那儿等着,见闺女回来了,也没多说什么。
“你们父女俩先玩会儿,宅子很大,随便逛逛,应该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吃饭了,我有个视频会议。”
“你去忙吧。”
席战走后,贺渡鸥摸了摸自家闺女的头:“你就这么喜欢那个女人?我不是已经带着你妈妈回来见过了吗?”
孩子的感情永远是单纯又单一的,叶心跟盛图南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但总感觉并不是一个人。
“难道我喜欢这个阿姨,不可以吗?”
“你应该更喜欢妈妈,这个阿姨爱喝酒,不是好女人。”贺渡鸥开始自己的洗脑,希望满满能早点接受叶心。
满满小脸蛋一垮,躲开了贺渡鸥的大手:“我从小就跟妈妈在一起生活,她只是长得像。”
“满满……”
“爸爸如果不喜欢这个阿姨,不要妨碍我喜欢,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这孩子说话有时候头脑清晰,牙尖嘴利的,记得他刚见到这孩子时,她可软萌着呢,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贺渡鸥无奈,算了,依照这丫头的性子,要是他真用手段逼温蒂离开的话,她估计要跟自己决裂,这是在没必要。
“好,你喜欢就喜欢,只要你清楚,那不是你妈妈。”
“嗯。”
父女俩可算是谈妥了,虽然贺渡鸥心里不大舒服,但只要闺女舒坦就行了。
晚餐时,温蒂吃饭很慢,很是斯文。
满满跟她坐在一起,表现的相当热情,时不时地就会给她夹菜,全方位展示了什么叫做贴心的小棉袄。
贺渡鸥还从来没见过她什么时候这么贴心的对过她自己亲爹哩。
“嫉妒使人丑陋。”席战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提醒贺渡鸥。
贺渡鸥立马正了正脸色:“你说什么呢?”
“你满脸都是这么写的。”席战皮笑肉不笑的瞧着他,淡淡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