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满满点点头,她的局促不安,盛嘉禾都看在了眼里。
“满满……”贺渡鸥喊了一声。
盛嘉禾凉凉的目光扫了过去:“孩子还小。”
餐桌上的人每个都沉默了,贺渡鸥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吃错了,竟然把叶心给带回来了。
半点没有想过孩子的感受,就好像贺渡鸥这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完全全变变了一个人似的。
盛嘉禾并未发作,这男人也许是真的变了,又或者,他对姐姐更多的还是某一种虚情假意。
叶心毕竟是个病人,身体状况也好,心理状况也好,都无法跟正常人相比。
贺渡鸥也在这一顿饭之后,送她走了。
叶心时长满面愁容,也许是自己难以想起来些什么,才会如此。
“今晚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想到满满会那么不知所措。”
跟叶心相处,甚至都不如跟温蒂相处更自然,那种亲昵,简直是天生的一般。
叶心游离的思绪逐渐被拉了回来:“我没放在心上,原本,她也只是个孩子而已,我们不应该用大人的要求去要求她。”
贺渡鸥听到这里,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他认定了叶心就是盛图南,可是身体和心理上却并未对这个女人有太多的感情。
说起来也有点可笑。
“你说的很对,暂时,你就这样待着,等我安排好了满满……”
“我能这样活着,已经很幸运了,贺先生,你不必觉得愧疚什么。”叶心语气比较平和。
贺渡鸥没有再说话了,也没有什么说下去的理由。
晚上温蒂泡在酒吧,十分钟前,盛嘉禾的钱到了账,看着这些数字,她多少还是有点开心的。
送了叶心的贺渡鸥来到酒吧,温蒂喝的满面桃红,姿态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睥睨着一直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贺先生,你这忽然跑来坐在这里,想干什么?”
“你开个价,怎么样,你才能离开北城。”
贺渡鸥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温蒂在手术室里手法娴熟的那场手术,一直干扰他的心智。
这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好的,确切的说,他不想被这个女人给影响了。
温蒂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起身徐徐走了过去,指尖抬起他的下巴,轻蔑的眼神中有些轻佻。
“我又没有做谁的第三者,怎么就得让你开个价让我离开了?”
在贺渡鸥眼里,这个女人真是太随便,也太轻佻,或者她的私生活也非常混乱,贺渡鸥从骨子里就很看不起这种女人。
“你在这里,已经影响了我女儿,她还小,不会辨认黑白, 更不知道什么是对错好坏。”
温蒂一直都在傅瑾身边,沾着他的光,多少人都很尊重自己。
贺渡鸥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竟然跟自己提这种无礼的要求。
温蒂眼色逐渐清明阴冷起来,抽回了自己的手:“贺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从一开始,就是你们来骚扰在先的。”
“温蒂小姐……”
“我要干什么,呆在哪里,是我的自由。”温蒂语气层层递进的变冷。
贺渡鸥其实也没有什么理由和底气提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要求,只是为了孩子和叶心,又不得不变得这么不讲道理。
温蒂折身回去,弯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很快,身着黑西装的两个壮汉从门外破门而入,那架势,就是要把他个扔出去。
贺渡鸥心头一顿,然后皱着眉头缓缓起身:“抱歉,打扰了。”
温蒂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这个男人,继续喝酒,并不理会他。
直到他从这个房间消失,其中一个黑人定定的看着她很久。
“傅先生说让你少喝酒,你是个医生,要对自己的职业负责。”
温蒂冷笑了一声,很久没有提到傅瑾,她都快把这个人给忘了。
“他怎么了?到现在还不能顺利脱身,难不成真的窑死路一条么?”
“我不清楚这些,傅先生很好。”
她从未这样厌烦自己被人这样无死角的监视,但她没办法。
傅瑾也许是出于好意,毕竟他的身份那么敏感,谁能保证不出点什么小意外。
可能是她最近晚上总是睡不好,也经常做噩梦,梦到的很多东西,一睁眼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是让人感到害怕的,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隔天,席家。
席战见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有些担心。
“你没事吗?”
“没事,就是最近睡的不是太好,经常做噩梦。”
“是不是需要心理干预?”
温蒂摇摇头:“不用了。”
席战注视着她的脸久久没有说话,今天下午,贺渡鸥会带着孩子过来,这就又得遇见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吧,好好休息,别喝那么多酒了。”
“傅瑾他什么时候能脱困?”温蒂淡淡的问了一句。
“不清楚,想他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有些事情很想问问他。”
席战的表情很淡,但眼神很复杂。
“想问什么?”
“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任何一件事,过去一片空白的记忆,究竟是些什么。”
席战其实对这个女人没有太多的了解,她出现在傅瑾身边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太短了。
“你,曾经失忆?”
“好像是大病一场,然后醒来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也许跟现在我总是做噩梦有点关系。”她说话莫名的有点有气无力。
席战眉心微蹙,一时间并未说什么。
温蒂现在的状态就好像生了病似的,状态糟糕透顶。
“我送你回去吧。”
“好。”温蒂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可瞬间,眼前的东西天翻地覆的扭曲起来。
“温蒂……”
她恍惚间听到席战急促的声音,然后眼前一黑,没有了意识。
她再一次陷入了某个梦境中,有个背影伟岸的男人,还有个笑声银铃一般的小女孩。
他们牵着手,就站在眼前的逆光里,她想要冲过去喊,但自己跑的越快,他们离的越远。
怎么也追不上,而身后也不断的有孩子在叫自己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