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蒂眼里还是狐疑,表示不怎么相信。
贺渡鸥笑了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到底怀疑我什么?难不成把你骗出来,然后在这里把你杀了?”
温蒂耸耸肩:“那倒不至于,只是你总是心事重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叫人琢磨不透,所以我才会不安。”
“没有心事,我心里只有你。”贺渡鸥的愁绪还是被收敛的干干净净。
“我等着开饭。”
温蒂不问了,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如果他想说,肯定会给自己说的。
海岛晚上的温度比较低,海风吹过来,满满的都是凉爽,这种感觉像是私奔成功,无比的自由舒爽。
温蒂在前面走,贺渡鸥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傅瑾这几天一直在北城。
刚到北城那几天,还发了一通火,试图折腾一下贺家,哪里晓得贺渡琛并不好惹,看清了局势,他才收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疯子才会找到这里来?
温蒂也不知怎么的,一脚踩进了海水里,贺渡鸥眉心一拧,当即过去把她从里面抱了出来。
“很凉的,这样会感冒。”贺渡鸥没等温蒂说什么,就先训斥她来。
温蒂听的也是一脸懵逼,玩玩水而已,不至于吧。
“很晚了,我们回去吧。”男人抱着她的手很用力,也很稳,很快的就离开了海边。
两人刚一进屋,就吻到了一起,贺渡鸥经不住她任何的撩拨和诱、惑,轻易的被她俘虏。
两人如胶似漆时,温蒂一下子被脑海中忽然之间蹦出来的片段给惊了,下意识的推开了贺渡鸥。
整个人跌到了沙发上,贺渡鸥本能的想要去扶她起来,却被温蒂这时候的状态给吓到了。
“你怎么了?”
温蒂从来没有在清醒状态下捕捉过这么清晰的画面,贺渡鸥受伤的画面,被枪击了,不是自己的想象的,好像就是自己记忆当中的。
她有些怔怔的望着贺渡鸥,眼里却都是惊恐不安。
“温蒂?”
“你别过来!”她还记得贺渡鸥之前跟自己就说过一些模棱两可的话,现在想来,是自己没有想的很深很明白。
贺渡鸥身子整个都僵住了,他注视着温蒂,很久没说话。
这瞬间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我不过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温蒂的眼神以一种从未有过的犀利正视贺渡鸥:“我的记忆中怎么会有你,你被枪击了,浑身都是血!”
这是属于盛图南最为难忘的一幕,更是因为这件事,他们两人走到了离婚那一步。
贺渡鸥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张开了,他万万没想到,温蒂居然会想起来这样一个片段来。
他吞了吞口水,依然还是觉得难以解释的清楚。
“温蒂,我的确是有事瞒着你,也一直在思量,究竟怎么跟你说,你才能明白理解,才不会被我给吓走。”
“你说……”温蒂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那种很不好的预感充斥着内心,她知道,这事儿一定比想象中要难以接受的多。
贺渡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是被生生的逼到了这个份上,不说当然是不行的。
“你是图南,满满的亲生妈妈,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荒唐,可事实就是如此,不管DNA比对,还是其他特征,你都对得上!”
温蒂以为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睁圆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
“你说什么?”
“温蒂……”
温蒂仓皇的站了起来,这太荒谬了,她猛地起身,情绪骤然开始激烈起来,难以自控。
下一秒,贺渡鸥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你冷静点,这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很匪夷所思,是傅瑾害了你,让你变成现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人!”
“你闭嘴!放开我!”她眦目欲裂的瞪着贺渡鸥,用力的挣脱了他的手,她转身盲目的想要跑走。
可是气血涌上来的她急急地没走了几步之后,眼前一黑,当即倒了下去。
贺渡鸥眼疾手快的过去将她一把扶住,然后拦腰将她抱了起来,抱上了楼。
温蒂这么昏睡了好几个小时,突如其来的真相令她难以接受,所以才会止不住的气血上涌,然后晕倒。
贺渡鸥就守在一旁,到了后半夜,温蒂还是醒了过来,房间里的灯光亮了一些。
温蒂下意识的拿手遮挡了一下自己的眼睛,贺渡鸥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他没说话,温蒂亦是如此,却还是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水。
“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你不想承认真正的你也没有关系,就算是你一辈子都以温蒂的身份活着……”
“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温蒂打断了贺渡鸥。
贺渡鸥微微一愣,没有回应,很显然,他不放心,如果自己不看着的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想着想着就想不开了。
“你放心,我不至于会想不开的自杀。”这点心理素质她还是有的,毕竟是医生,多少血腥场面都是见过的。
这一点贺渡鸥几乎都快忘了,他只是把她当成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来看待的。
“好。”贺渡鸥拗不过她,还是转身从房间里出去了。
剩下的夜晚,贺渡鸥在门外没有离开,而温蒂自然也是睡不着了。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了进来。
温蒂盯着地板上反光的太阳,恍恍惚惚的下床,然后拉开了窗帘。
混混沌沌的自己仿佛一下子被刺目的阳光给唤醒了似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贺渡鸥是个心有成算的人,当然不会仅凭着自己的猜测来判断,他如此谨慎,当然也是百分之百确定了以后,才将她带来这里。
她不知这个男人在门外守了一夜,温蒂一拉开门,看到了门口等着的男人,不由得一愣,一时间有些傻气的看着贺渡鸥。
不过是半个晚上,他看上去精神状态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你不会在这里呆了一个晚上吧?”她问,音色平和,似乎心情也十分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