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蒂有些发愣,是,她算的上是后来居上,盛嘉禾的立场当然是不一样的。
“盛先生……”
盛嘉禾盯着她半天:“外面挺冷的,就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温蒂犹豫着,这又不是自己的房子,再怎么以前是小舅子,现在跟贺渡鸥之间的关系也一定有些微妙。
“怎么?”盛嘉禾见她有些犹豫,一下子有点咄咄逼人。
温蒂无奈,最终还是让他进来坐了。
盛嘉禾上来之前,就已经感觉到这周围的人其实不少,不过平常没什么警惕心的人,是不会感觉到的。
贺渡鸥对她的关心,体现的算是淋漓尽致了。
“喝点什么?”
“白水就好。”
温蒂折身去给他倒水,上一次见面,他们还是合作关系,这一次见面就显得十分尴尬了。
这种感觉,也是说不上来的糟糕。
“我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温蒂小姐,果然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盛嘉禾说每句话都令人琢磨不透,温蒂索性也就不回应。
温蒂坐的远远的,也难掩尴尬。
盛嘉禾瞧着她许久,他这样打量的眼神,温蒂自然是看不懂的,只能别开眼,装作没看见。
性格天差地别的,却是同一个人,过去学医的那些日子,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生生的压制了她原本的天性。
“你这么不回应我,会不会有点尴尬?”
“盛先生希望我怎么回应你?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说句难听的,你姐姐已经不在了,贺渡鸥难懂要一辈子守着她才对吗?”
温蒂带着微笑跟盛嘉禾说话,本以为自己这么嚣张,这个男人应该会相当生气。
但意外的是,他却是一脸的平静,仿佛温蒂只是说了一句很平淡的一句话。
搞得温蒂一下子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有时候道德绑架,对他来说,是一件很不公平的事。”这些也是发自内心想说的。
为了一个已经不在了很久的人守着,何必呢?
“你说的很对,这么多年,我因为姐姐的事情,十分讨厌他,可终归,他到底是一个独立的人,我不能对他进行道德绑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满满。”
温蒂微微皱了皱眉,说到这里,其实她没有想要跟贺渡鸥发展的要怎么样,至于做满满的后妈,这对她来说,也实在是有点荒谬。
盛嘉禾话不多,在半山别墅从下午待到天黑,然后才起身离开。
温蒂将他送到楼下院门口,盛嘉禾转身看着她:“贺渡鸥真的很喜欢你,你要不好好考虑一下,跟他好好发展一下?”
“这是我的私事了,盛先生如果有什么生意介绍给我的话,我倒是很乐意的。”
盛嘉禾点点头:“有的话,一定会介绍给你的。”
比起在医院里工作的岁月,很显然,现在自由自在的温蒂,是一种让人欣慰的状态。
这个除夕,温蒂是一个人过的,虽然孤单,但贺渡鸥也十分有心的让人过来陪她。
她其实喜欢一个人待着,只是贺渡鸥的好心,她不愿意这么驳了。
午夜十分,别墅二楼的露台,大城市禁止燃放烟花,不知为何,温蒂脑海里浮现的竟然是满城烟花绚烂的景色。
零星片段,开始不断的在脑海里出现,起初以为是自己的想象,可是很快就发现这些东西根本不是自己想象的。
更像是自己在哪儿看到过的,可是她分明以前没有来过北城,分明没有见过那样满城绚丽烟花的场景。
大脑深处随之而来的是剧烈难以的难以招架的疼痛。
温蒂整个人跌倒在地上,用力的抓着头发,试图将那疼痛的根源生生的揪出来。
初一一早,贺渡鸥就来了,亲自来给温蒂做早餐。
温蒂还在被窝里沉睡着,脸色极差,眼睑下也有一圈浅浅的乌青,像是没有睡好觉。
贺渡鸥进房间的动静,还是让浅眠的温蒂醒了过来,她睁眼看着已经走到自己床前的男人,神色微妙。
然后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她这脸色苍白的很,贺渡鸥自然是看在眼里的,眉眼间逐渐染上了一层浅浅的不悦。
“昨晚是不是没有盖好被子,还是睡的太晚了?”
温蒂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脸色很难看吗?”
“像是大病了一场,你自己也是医生,难道自己身体是什么状况,不清楚么?”贺渡鸥越说越有些生气。
如果昨晚自己在这里照顾她的话,她也许就不会这样。
男人眼里的心疼看起来那么真切,温蒂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心里总有些不太对劲的感觉,可自己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可能是昨晚睡的太晚,一整晚都在做梦,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梦。”
她说做梦,贺渡鸥的心就一下子提了起来,如果一个人失忆了,是可能通过梦境看到以前的。
这样的迹象有些是好的,而有些是不好的。
看温蒂这个样子,很显然这不是很好的迹象。
“温蒂……”贺渡鸥猛然握紧了她的小手,神色略微紧张的看着她。
“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了。”温蒂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奈何男人的力气太大,自己根本难以抽出自己的手来。
贺渡鸥却是心疼不已,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就算是她一辈子想不起来自己是谁都没有关系。
哪怕是一辈子以温蒂这个身份活着,都好,只要她是在自己眼前的。
“起床吧,楼下的暖气充足,外面空气也很好,出去透透气,我煮了粥,做了小菜。”
贺渡鸥的体贴入微,温蒂逐渐难以理解,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她就这么好?
仅仅是因为一次酒后乱性,这未免也太牵强了一些。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想起床?”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种体贴的感觉,是自己之前从未感觉到的,她知道,像贺渡鸥这样的男人,不可能真的沉迷女色的。
对上女人怀疑的视线,贺渡鸥一下子有点无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如果我说因为你的眼睛和声音跟我前妻很像,你会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