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鸣？！放开她！”
韩墨轩和两个工作人员赶到栏杆边，工作人员竟把防护网升上来。
他抱起被掐的快昏过去的穆若曦，一脚踢开褚鸣，大步往外走。
一路进了电梯，韩墨轩掏出手机，就要打120，却被穆若曦夺走了手机，她靠近在他肩上，“你……怎么在这里？”
“李四说你约了褚鸣来顶楼。”
她喉咙火辣辣地疼，头脑越来越晕，“冷焰。”
“嗯？”
“送我回家。”
韩墨轩低头看着她，“不去医院？”
“我感觉一切都是假的……包括你……”
韩墨轩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只能把她送回别墅。
到了别墅，韩墨轩才来得及质问：“穆若曦，你到底在做什么？”
如果他晚来一点，如果那些防护网不结实……
一想到这些，韩墨轩就觉得脊背发寒。
穆若曦抬头，就看到他眼底的担心。
“冷焰，你……是真实存在的吗？”
她已经快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
韩墨轩心疼地抱住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当然是真实存在的。”
他的怀抱好暖，好熟悉，抱着她的人到底是墨轩，还是冷焰？
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温暖。
几分钟后，她推开韩墨轩，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我正在努力查出真相，我已经知道很多事了。冷焰，你的手机给我。”
韩墨轩不懂她要干什么，但还是伸出手把手机给了她。
接过手机，穆若曦看着挂坠的平安扣。
人人都想得到的名单，就在这平安扣里。
她笑了，手指轻抚着平安扣。
“你都查到什么了？跟褚鸣有关？”
她拔掉平安扣，把手机还给他，“你知道这个平安扣里面放着什么吗？”
韩墨轩不解，刚想开口问，突然整个人僵住了。
她笑了，“装着名单的加密芯片，就这里面。他们一直各种找，搜，翻。”
他声音干瘪，“结果你藏在我这里。”
“对。”
韩墨轩思绪翻滚，他想上前抱住穆若曦，后者却躲开了。
“冷焰，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忘了吗？”
“我知道。”
“我爱的人由始至终都是韩墨轩，我没爱过你，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你很像他，我把你当成他的替身。”
她盯着他，平静地说出这些残忍的话。
“我知道。”
“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像他，冷焰，我有病，我有时候分不清你和他，其实就算此刻，你站在我面前，我其实还是分不清你跟他。这对你真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韩墨轩喉咙发紧，“觉得对不起我，那就是对我还有感情。”
“人是感情动物，就是养条狗，时间久了，也会有感情，可我爱谁，我很清楚。现在你和韩墨轩掉进河里，我会救他，我甚至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冷焰，你到底还图我什么？！”
“穆若曦，你到底是爱韩墨轩，还是愧疚你给他下毒，害他致残？”
韩墨轩终于受不了她言语的伤害，难道这一年多他的陪伴，就什么都不是吗？
为什么她总是，陪在她身边，她不珍惜，总是去执着已经失去的了。
曾经的韩墨轩是，如今的冷焰，也是。
穆若曦呼吸一窒。
韩墨轩一步一步走向她，“你爱他什么？他囚禁你，斩断你所有的交际圈，把你当金丝雀一样困在家里。你爱他什么？你不是宁愿死都要逃离他的魔掌吗？为什么一觉睡醒，就爱上他了？你对韩墨轩真的是爱情吗？”
他抓住她胳膊，“为什么我看到的只有你一味地委曲求全讨好他，这是弥补，这不是爱情！穆若曦，你口口声声的爱，到底有几分纯粹？！”
“你闭嘴！”
啪！
穆若曦一巴掌打到韩墨轩脸上，房间里瞬间静默了。
韩墨轩盯着她，他眼里痛苦，挣扎，最后到绝望，如死灰一般。
他转身，离开。
穆若曦跌坐在地上，她的手在发抖，她试着握紧拳头。
一定是她脑子坏了的幻想，绝对不会是那个可能，绝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韩墨轩和冷焰，不可能是一个人，一定是她的病，让她有了这个错觉。
一定是病的原因！
……
韩墨轩出门，开车直直冲出别墅区。
他被穆若曦彻底伤透了心，再一次，彻底地，捏碎了他的心。
身为韩墨轩的他，被她毒死了。
如今，身为冷焰的他，也被她彻底扼杀了。
穆若曦根本不爱她，她爱的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人，只是她的愧疚中化生的韩墨轩，不是他。
她爱的，是她自己！
一辆车突然冲过来，韩墨轩还没反应过来，车就被撞了出去！
主动撞过来的车停在了路边，车头冒烟，驾驶座的人踉跄下车，掏出手机，“找到目标了，我去确认目标是否死亡。”
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向远处已经翻倒的车。
刚走了两步，一辆车开了过来，男人脸色一变，急忙钻进了树林里，“有人来了，我不敢暴露，但是车都翻出去了，有很大几率死亡。”
电话那头，李赞的声音如毒蛇一样又低哑又冰冷，“我要的是他的尸体。”
“明白，我会去医院确认目标死亡。”
……
苏苑欢知道了穆若曦的举动，静了很久，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就说过，控制人脑，人类还没那个本事。”
“穆若曦不知道从褚鸣哪里问到多少消息，我们要不要……”
苏苑欢厉声呵斥：“要什么？你们还没当够上帝吗？小心，武器没造成，逼出一个人间恶魔。”
“那褚鸣必须解决，他是个定时炸弹。”
苏苑欢起身，看着几个年级比她大了至少两轮的科研人员，“第一夫人已经死了，现在，实验部是我说了算。褚鸣是我亲弟弟，你们伤他，我就就不必遵守跟第一夫人的承诺了。”
几人立刻语塞。
苏苑欢走出实验室，她一路来到医院，褚鸣被关在一间病房里。
“苏教授，病人嗑药了，这次情况很严重，我们这里已经控制不住了。”
“他嗑药了？”
医生在一旁道：“是，从他的血液中检查出来了，他现在情况很糟糕，我建议把人送回银河疗养院。”
“镇定针给我。”
接过镇定针，苏苑欢推门走进病房，随手关上了门。
“褚鸣！”
被困在床上的褚鸣，身体不住抽搐，盯着天花板，但眼神是涣散的，苏苑欢叫了他几声，都没回应她。
她走到病床前，坐下。
“小鸣？”
没人理她。
苏苑欢深呼吸一口，给弟弟注射了镇定剂，看着他慢慢闭上眼睛，她站起来，“进来吧，把人送去银河疗养院。”
看着褚鸣被抬走，苏苑欢站在病房门口。
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穆若曦。
接起来，“穆小姐。”
“苏小姐，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可以互相信任的基石了，见面吧。”
苏苑欢垂下眼眸，“你给褚鸣下了药？”
“是，很一般的毒品，随便酒吧就能搞到。”
“你说地址吧。”
穆若曦缓缓开口：“我家。”
这一次，她终于要拿到主动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