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曦等了十分钟，结果接到电话，FIX高层开会，不能答应她的提议。
“那为什么还要耽误我的时间！？”
她愤怒地质问了一句，就起身离开了咖啡屋。
上了车，看了眼时间，烦躁地开口：“去帝都医科大。”
“好。”
帝都医科大，H国医科最高学府，前面是医院，后面是学校。
穆若曦一进医院大厅，就看到了姜贺的广告牌，上面一通夸他的成就，夸他是H国的国宝级心理学专家。
穆若曦冷笑一声，如果这些人知道这个男人给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催眠，就为了扰乱她的记忆，不知道还会不会追捧他。
来到心理科室的楼层。
她戴着墨镜，把名片放在护士台，“我要见姜教授，我二十年前曾是他的病人，VIP病人。”
听到二十年前，几个护士都惊住了，二十年前，面前这位小姐看上去才多大？
“请稍等，我去问问姜教授。”
有教授名片，又是曾经的病人，她们也不敢怠慢。
几分钟后，姜贺跟几个学生走出来。
穆若曦扭头看向他，摘下眼镜，笑道：“姜教授，二十年不见了，您还是这么英朗。”
看到她，姜贺表情变了下，随即笑了，“若曦啊，你的情况好转了很多。来，去我办公室吧。”
“好。”
若曦，是那个穆若曦吗？
天呐，竟然是她，我就觉得有点像！
进入办公室，姜贺挂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讨论声音，穆若曦笑着坐在沙发上，好手段，估计暴露她的情况，这是想让外人都知道她有精神病，以后就算攀扯他，也能以精神病来驳斥她吗？
“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她双手放在腿上，“您没想到，我会知道催眠我，干扰我记忆的人会是你，还是没想到陈欣月会背叛您，把您卖了？”
姜贺一掌拍在桌上，“穆若曦，你说话要有证据，不然我会告你诽谤！”
“你觉得我没有足够的筹码，会来这里吗？姜教授，当年陈欣月威胁你给我催眠的把柄，现在可在我手里，当年网络没这么发达，已经足够让你身败名裂，你觉得如今我把这个把柄放到网上，你的下场会是什么？”
“穆若曦！”
姜贺绕过办公桌，来到她面前，气得脸上的肉都在发颤，“你到底想干什么？”
“在你给我催眠之前，我已经被人催眠了，那人是谁？”
“那就等到您今天的荣耀全都落到地上，我再来问您。”
她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姜贺抓住手腕，“穆若曦，我是真的不知道。”
“催眠圈子就那么大，你不可能不知道谁给我催眠的，你不说，我尊重你，不过总要有代价的，比如陈欣月为了钱，把你的事卖给我了，你想保住你的秘密，就得那当年的对我有用的秘密换，相反也是如此。”
姜贺盯着她，“我不信你敢这么做！你的情况很糟糕，穆若曦。”
她看着他，笑得诡异，“是啊，我有精神病啊，所以别跟一个精神病人赌，你赌不弃，我却能压上一切。”
“晚上八点，你身败名裂，或者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东西。”
留下一个最后期限，穆若曦走出了办公室。
姜贺盯着她的背影，愤怒，恐惧，最后只化作满眼复杂。
……
回家的路上，穆若曦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喂？”
“老板，我们跟踪那个南宫冥，他的关系网很简单，医院，家里，就这两个地方。”
“没有价值的消息，就不要告诉我了。”
“您听我说完嘛，我们派人偷偷摸进了他家，然后发现了一件事，他经常跟一个女人打电话，他跟那个女人约好了后天见面。”
“那就继续跟着，我要知道那个女人的样子。”
“没问题。”
挂了电话，穆若曦撑着额头，她很累。
晚上八点，姜贺会不会被告诉她一些有用的消息？
她今天跟姜贺说的话全是假的，几乎算是诈他，梦里，是姜贺出轨被陈欣月拍了照片，才威胁姜贺催眠她。
她其实也不知道梦里的事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晚上八点一到，穆若曦的手机就响了。
她有些害怕，迟疑好一会，才接起来，“喂？”
“我告诉你，但你要把照片还给我！”
“姜教授，我跟你无冤无仇，我没必要害你，我只想查清楚真相而已。”
姜贺迟疑了一会，说出了一个名字，“我怀疑你被催眠是‘五芒’实验部的人脑实验。因为你的催眠，我没办法叫醒，是靶向性催眠，潜伏期极长，防护墙也很严密，根本没有办法突破你的催眠，在那个年代，以我所知的个人催眠是达不到这个程度的，只有人脑实验可以。我没办法打破那个防护层对你二次催眠，所以我只能干扰你的记忆，让你小时后记忆出现混乱。”
她可能进过五芒实验部？
可，这怎么可能？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我曾经去过五芒实验部，他们的实验很……超前。但是帝都动乱一次之后，实验部被迫解散了，许多研究人员的不见了。穆若曦，你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吧？”
“还有呢，我要知道你知道的一切，姜教授，你现在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不然我只有查到你还有隐瞒，我照样会报复你。”
“我再就不知道什么了。我不是编内制的研究人员，没有资格知道那么多。”
“我知道了。”
“穆若曦，把照片还给我，我要底片！”
穆若曦笑了，“它在我这里，比在你那里更安全，姜教授。”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五芒实验部，做人脑实验，催眠……
她闭上眼睛，想理清线索。
突然，她睁开眼睛。
——我知道你的病，你跟褚鸣是一样的情况。他是个小疯子，不过穆小姐很正常。
苏苑欢知道她的病！
苏苑欢是周家的儿媳妇。
苏苑欢是智商两百的天才科学家。
穆若曦掏出了手机，给褚鸣打了一通电话。
……
两个小时后。
帝都最高的顶楼酒吧，穆若曦端着一杯酒，靠在栏杆边，没有玻璃，只有栏杆，只要稍不注意，掉下去，那是三十五层的高楼啊。
褚鸣一上来，就看到了穆若曦，见她站得那么危险，眼里浮现刺激的光芒。
“喝酒吗？”
穆若曦朝他举了杯。
“找我做什么？”
“苏苑欢说咱俩得了一样的病，你是疯子，那我也是疯子。疯子无聊了，找疯子陪，不对吗？”
“没错，一点错都没有。”
褚鸣走过来，接过她的酒杯，喝了一口。
她瞥了一眼桌上的酒杯，“不喝那杯，怕我下毒？”
“嗯。”
可你就没想过，我反套路，药就下在我这杯酒里。
褚鸣表情一愣，下一秒，穆若曦突然抓住他的领带，然后往楼下跳。
褚鸣脸色煞白！
五秒后， 两人没继续往下摔，却是落在外面的防护网里，下面是几百米的高空，他们躺在一个网中。
褚鸣眨了眨眼睛，好几分钟都没说一句话。
穆若曦看着他，笑了笑，“我们都是疯子啊，褚鸣，都是一样的疯子……”
褚鸣眼前开始出现幻觉，他甩甩头，却看到褚依纯，就在他眼前。
他笑了，“哈哈，哈哈哈，你是疯子，穆若曦你果然疯了！”
“我是疯了，我被很多人催眠，他们在我的大脑里博弈，看谁能更好地控制我……你呢？”
“褚依纯，你从小说我是疯子，可我不是疯子！我不是！”
穆若曦眼神一怔，她伸手去摸褚鸣的脸，“我知道你不是疯子，你是被人控制了，苏苑欢说你很可怜的……”
“我不可怜，她才可怜，她是基因改造人，我只是被他们在大脑里放了一些糟糕的东西。”
“他们是谁？”
“就是那些坏蛋啊……”褚鸣的眼神慢慢变得幽黑深邃，“穆若曦，我们都是残次品，当不了战士，”
“褚鸣，那些坏蛋是谁？”
褚鸣突然伸手掐住她脖颈，“你给我下药，穆若曦，你想套我的话？！”
“咳……咳咳……”
“你果然变聪明了。”褚鸣眼里闪过杀意，他手下力量慢慢加重，“那就不能让他们发现，不然只会有更多疯子被创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