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晴天霹雳!
不能确定会不会醒……
顾黎顿时失力,直接就要软瘫,慕云帆急忙扶住:“嫂子你别激动,医生还没说完呢。”
他狂给医生打眼色,意思是让医生把话说的委婉一点,再委婉一点。
总不能这生病一个,再刺激昏倒一个吧?
难为这么肯为医生着想的患者家属,医生补了一句:“他这种情况,还是有清醒的前例的。”
顾黎扒着病床,并不看医生。
慕云帆总不能让这一番好意付诸东流了,他又问了一句:“那要怎么做,才能有利于……这种病情?”
一紧张,话都说不全了。
又不是不会说,慕云帆此时想要抽自己:跟帮倒忙似的。
顾黎却说:“不用说了,先在医院观察吧,我陪着他。”
她不想听了。
刚才她还能笑呵呵的安慰劝解慕云帆,可到自己头上,一点都控制不住。已经是强忍着没哭出来,情绪大起大落对孩子也不好。
慕云帆都不知道说什么了,眼睁睁的看着顾黎跟着去了病房。
眼看人家医生也要回去,他急忙拦住:“医生,刚才,你真的是在安慰她吗?虽然她是个孕妇,确实需要安慰,但真是能醒吗?会很难吗?”
医生无语的看他,这家属,也真是,要不问都不说话,这一问,都是成串的。可是着走廊上,还有从其他病房出来的护士,这病又不是三言两语能和病人家属说清楚的,万一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去我办公室说吧,可以给你详细解释。”
……
慕云帆听明白了,这就是植物人。
会醒过来,也可能,不会。
植物人不就这样吗?
他扶额,沉思了好一会儿,想着要怎么和顾黎说,顾黎那么聪明,说出来,她肯定就会知道,可是她现在怀着孕,这事也太刺激了吧?
“你没事吧?”
那医生吓了一跳,这人听完就不问了,就这么坐着,还低头掩面的……
“我没事,很好。”慕云帆猛地抬起头来:“谢谢医生,我没理解错,下周换病房,再给我介绍两个靠谱的特护吧,我知道,你肯定有认识的。”
他说的笃定,医生并不想承认,可是着不是他承认不承认的事,这是医院,这些都是不成文的规矩。
那医生也没说什么,只给他找了一张名片。
跟小广告一样,这种东西也是很常见的,但慕云帆却说了一句:“大夫,我可是信得过你的。”
“信任医生,这是起码的医患关系吧?”
那医生也挺懂,这算是,说到点儿上了。
慕云帆没说话,出去找特护了。
顾黎就算有心,这也不是一个人的事。
……
纪曼曼耷拉着胳膊,跟着褚邦建返回了A市。
除了开始疼的受不住,叫了几声,后来就意识不清楚了,半昏半醒的,她就没想那么多。
到地方之后被叫醒,她才清醒,可是着耷拉着,真的很疼。
褚邦建在房子外面,直接把她胳膊给安上了,然后就再没看她一眼,直接去忙。
纪曼曼在这儿没住过,但她知道,褚邦建的地方,都算得上绝密,揉着还很疼的肩膀,她忽然想到一个法子,直接玩起了直播。
“大家好,我是纪曼曼,现在,我在我的新家,一楼,飘窗前,从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的绿植,还有太阳。”她说着,一边挥手,和粉丝们打招呼。
下一秒,手机被直接抽走,垮的一声,褚邦建一脸冰冷:“你是不是想让我早点被抓?”
他正在做不在场证明,纪曼曼却净给他添乱。心里早就急不可耐了,却还控制着,不想伤了她。
胳膊疼歇着不行,非要弄这些乱七八糟的?
褚邦建看着她。
“你看到了,我什么都没说呢,至于这么生气?”纪曼曼有些无语,还有些无奈,她都没怪他把她胳膊弄折,——说起胳膊,纪曼曼伸手摸了一下右肩——
“会不会有后遗症啊?”
褚邦建伸手,替她摸了一下肩膀,带着力量和温度,“休息吧。”
明明他的手,温度很舒服,力道也刚好,可是他却只捏了那么一下。
休息?
这似乎并不是他的风格,纪曼曼看着他,带着一点不解和狐疑:“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把我扔下吗?”
“我扔下过你吗?”
褚邦建并不是问她,这话说完,便回了书房。
他还有神多事没做,时间紧迫,已经耽误不起,纪曼曼如果真了解,自然也不会多打扰。
纪曼曼自然不打扰他,甚至,她直接去上网,只是胳膊还疼,打字不方便,但刚才才一开头就被中断了的直播,她怎么也得给粉丝一个交代吧?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好的脾气,一点都没和褚邦建发火,好像所有的火气,都直接消散了,根本不用发出来,甚至,都没生气。
“刚才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摔了一跤,手机直接摔没了,给大家造成的各种担心和误会,说一声抱歉。”
她对自己还是很自信的,虽然粉丝不是数一数二的,但那数量,也是人气女王的基数,到这份上,她说个什么,还是有点儿用的。
……
“快!褚邦建在他的住处!”
技术部门的队友们通力把视频给分化了,刑警队直接出动。
警察局里那么多人,精英不少,纪曼曼的直播视频一出来,从背景里就分析出来,——那是褚邦建的房子,因为褚邦建的身份特殊,所以他的住处,都是有规格记档的,很容易查。
虽然直播的中断并没有保存在纪曼曼的微博里,但手快的网友还是很多的,同步或者复录的,并不少,可见对她的喜爱程度。
自家爱豆有什么,粉丝总是第一时间知道,爱豆还没说什么呢,粉丝先发声。
“这就是所谓的明星力量、明星效益,所以不要说我 关注的点不解决问题,”黄华敏珀格直接敲白板:“解决事情的方法有很多种,每一种都有各自的道理,或许我的慢了一点,但最终只有我的解决了问题。”
“小黄,才出一把力,可不要骄傲,这边先放一放,你去跟进受害者。”
刑警大队长直接给她一瓶水,又分配了任务。
“为什么?”她不想去:“我负责这边挺好的,也没犯错。”
“让你去跟着受害人,又没说你犯错。”
大队长也是二十几年警龄了,说话办事都带着特有的风格,一脸严肃。
黄华敏珀格抿了嘴,虽然不甘,可是不敢不去——警察的首要一条,也是服从上级命令,无条件。
……
慕云帆出来交代 护工去买饭菜,一抬眼就看到了一脸冰霜的黄华敏珀格。
他对着姑娘的冷脸蜜汁习惯,还是那么去交代了护工,护工走了他才转头看她。
这小警察很年轻,一看就像是实习的,但从那个便衣的话里,能听出来她的分量,不止是实习,可能已经转正了。
“看什么?”
黄华敏珀格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可不会柔和说话,直接喝道。
慕云帆直接收回眼神,回了病房。
他还以为黄华敏珀格也会跟进来,然而,人家只是守在了门外。
“……叶祁安,你如果再不醒,你就看不到你孩子了。”
顾黎还是说着,没什么重点,想起什么说什么,总之就没停住过。
声音也不大,只比耳语高了一丁点,就算慕云帆睡觉,都不会影响——他也不是那种睡眠环境负分贝的人。
“祁安,祁安……”
说累了不想说的时候,顾黎就这么叫着。
“嫂子,别说他还是个病人,就是个正常人,也受不住你这么在身边念的。”实在听不下去了,慕云帆打断了她的话。
顾黎吓了一跳,尴尬了……
但随即她就缓解了:“那我先吃点东西,你先休息。”
怎么可能休息得下去,慕云帆也很担心的,只不过和她这种不能划分在一个层面上,毕竟性别不同,关系不同。
他拿出手机,看到了之前留下的备忘——猛然想起,他还留下过他们的电话。
“阿黎,我想你……”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放心。”
这是……
顾黎诧异的抬头看他,一脸震惊!
“熟悉吧?”
这还是他们那个时候的通话录音,但由于三个手机同时工作, 而且开的还是免提,里面杂音很大,但两人的声音,还是很清晰的。
顾黎眼眶一热,急忙低头掩饰了过去:“谢谢你啊,云帆。”
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还有这一面呢。
慕云帆被她这道谢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嫂子,我和叶祁安的关系,比你想的要深厚。”
顾黎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事,急忙问道:
“对了,你知道他之前打的手势,最后那个……”顾黎说着,比划了一下:“那个方形的,是什么吗?”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慕云帆当时还问过,可是叶祁安并没跟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