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程瑜给江澜灯订好了餐,又随便聊了几句,就打算走了。
江澜灯叮嘱他,“别有事没事就过来,招摇过市的,给别人看见不好。”
洛程瑜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脸,脸上笑意浓浓,“我不怕,不过你怕的话我就收敛一点,偷偷来好了。”
江澜灯拍开他的手,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什么话,偷偷来也不成,没什么大事就别来了。”
洛程瑜笑着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就离开了。
江澜灯坐在了床上,心想最近的事情可真多啊,闹得人心烦意乱的。刚闭上眼睛,楚驿北那张脸就浮现在脑海,江澜灯有些气恼,怎么这人赶也赶不走呢?
门铃声突然响起。
江澜灯以为是洛程瑜折返回来了,便笑着去开门,“怎么?还有什么……”她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来人有着冰削似的五官,深沉的双眸将她定定地望着,江澜灯的手脱离了门把,他一身冷冽的气势将她逼得后退了一步。
楚驿北伸手去揽住她的后腰。
江澜灯贴着他,就像大冷天贴着冰块一样,那深入肌肤的寒冷叫她轻轻一颤。江澜灯低垂下眸子不想看见他眼中的坏情绪,可她的沉默与回避却更加激怒了楚驿北,惹得楚驿北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江澜灯一下子被他扔在了床上。
江澜灯下意识惊呼一声,楚驿北却毫无预兆地压上来,用那双薄唇紧紧地覆盖住她的,江澜灯去抗拒他,躲避他霸道的禁锢,楚驿北的唇却到了她的肩膀上。
“啊……”江澜灯吃痛地低叫一声,她用手捶着身上男人的后背,他的呼吸正贴着自己肩头,那坚硬的牙齿毫不怜惜地咬住了她肩上的肌肤。
这一咬,带了十足的惩罚性的,好像就是为了让她痛一般。
“楚驿北!你疯了吗?乱咬人?”江澜灯气恼地说道。
楚驿北压着她,“对!我是疯了,我是疯了才会喜欢你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
江澜灯被他一句话激怒,更加用力地捶打他,“你说什么?我不守妇道?你才我行我素、霸道强权!你是恶魔!你是疯狗!你还咬我!”
江澜灯越说越激动,更是觉得自己这些气话倒是道出了他的本质。他可不是恶魔吗?天天折磨她,年年折磨她,她的一颗心被他伤得千疮百孔,却还是挂在他身上收都收不回来!
他简直是太可怕了!
楚驿北被她打得闷哼出声,身体却是牢牢覆着她,任她下手多重都不放开她。他抬起脸去看她,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光彩,嘴唇倔强地抿着,许是打得累了,那两只在他背上肆虐的拳头也放了下来。
他的视线下滑,到她雪白的肩头。那里已经被他咬出两排明显的牙印,有些地方咬得深了还破了皮、沁出丝丝血痕。楚驿北又是心疼又是快慰地看着,嘴唇又情不自禁地贴了上去。
江澜灯以为他又要咬自己,就要痛呼出声,可是耳边却隐隐响起走廊外杂乱的议论声。
她听不太清楚,楚驿北却是低声说道,“外面全是记者,你再出声后果就严重了。”
江澜灯不得不忍着,谁知楚驿北只是轻轻吻着她受伤的肩头,她开始晕眩起来。
江澜灯不想在他的愤怒下屈服,更不想在他的嘲讽与惩罚下与他来一场恩爱。可是偏偏外面都是记者,她不能大动作抗拒,不能大声将他骂出去,她对自己说要忍着忍着,可是忍到后面连最细微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失去生命力,任人摆布的娃娃,不管多痛,不管多难受,都不会喊出来。
她第一次觉得和他在一起是这样心酸而痛苦的过程。
江澜灯无声地流着眼泪,脸色的苍白和她脖颈之下的潮红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何曾反感和抵触他的亲近,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惩罚她,为什么他心里有着对她的芥蒂却不痛痛快快说个清楚呢?
非要用这样的方式?
江澜灯越想越觉得两人之间隔了太多的东西,对于未来,她是越发迷茫和不知所措了。她一夜没睡,后来楚驿北累得睡着了,天还没亮又穿了衣服走人了。
他再也没对她说一句话,好似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只是为了过来对她进行了一场惩罚似的。
江澜灯捂着被子哭了好一会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天彻底亮了以后,江澜灯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脑子里残余的仍旧是昨夜那场心酸而痛苦的煎熬,她下意识去摸索着身边,恍然想起楚驿北天没亮就走了。
江澜灯浑浑噩噩地洗漱一番,整理好了妆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出去。
走廊里一览无遗,连一个人也没有,她站了一会儿,除了看见两个走出房间的住户,连清洁打扫的酒店员工都没看到,于是微微放了心。
身上没有钱,那些股份又不能用,自己又还有一笔债要还,现在更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江澜灯只好找去约好的片场一一面试。
谁知道这三天下来,面试累得半死,却没有一个成功了的。更让江澜灯尴尬的是,那些面试官在看完她的资料之后,都轻蔑地说明因为她这个人作风上很有问题,所以不能被录用。
江澜灯无话可说。
就在第四天的时候,江澜灯接到了一个角色扮演的机会,是一部电影里一个跑龙套的角色,她觉得自己可以去尝试一下,不管钱多钱少至少不会止步不前。
这么一来江澜灯就按照安排去了片场参加拍摄。
整部戏讲的是民国时期一个落魄的千金小姐沦落风尘,然后又机智地逃脱风尘,运用自己的商业头脑和祖上传下的经商之道,在繁华的上海滩拼搏出一番自己的事业,最后成为一名女性商业大亨的传奇故事。
江澜灯接的角色就是在女主角落魄的时候收留她的一个朴实善良的姑娘。
她因为角色小,戏份少,剧组没有给她准备表演台本,只是被叫到副导演面前,副导演给她大致讲一下她应该演些什么。
江澜灯这才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不止一个收留女主的好心姑娘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