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府。
谢章雲劝说过齐文晖之后又回了谢老太太的院子里。
姜氏见他又回来了,忙迎了上去说道,“二哥,你现下可有空?”
谢章雲明白她是要同自己说府上的事情,点了点头,示意她坐下,“有什么事情,慢慢说吧。”
姜氏便将这几日调查的情况同谢章雲说了一遍,最后又道,“这府上,是有人内外勾结的,这勾结之人,我怀疑……我怀疑……”
她有些犹豫的看向了谢章雲。
“是灵姨娘。”
姜氏微微愣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些为难的说道,“灵姨娘如今大着肚子,再有几个月就要生了,我……这是还得二哥您拿主意。”
“这事我会处置的,你好好照顾娘吧。”
姜氏忙应声,“二哥放心,娘这边我会好好照顾好的。”她想了想又道,“还有一件事,便是桑儿那孩子……”
说罢,她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谢章雲。
谢章雲道,“桑儿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明日便发丧吧。”
他说的不咸不淡,一副淡漠的样子,倒是让姜氏愣住了。
谢章雲见她不说话,问道,“怎么,还有什么问题?”
姜氏忙道,“没问题,没问题,既然二哥决定了,那我这便去办。”
谢章雲点了点头,离开了。
姜氏站在原地,瞧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说道,“瞧着二哥挺疼爱他这个女儿的,可是听说她去世了,居然这般不咸不淡的,倒是真可惜了桑儿那丫头了……”
谢珍瑶正带着元宵从外面走来,迎面碰上了谢章雲,朝着他行了一礼,又瞧了他好几眼,然后朝着姜氏走去,“娘,你刚刚说什么呢?”
“没什么,珍瑶,你怎么过来了?”
谢珍瑶有些好奇的说道,“我听说二伯回来了,就过来看看,二伯他知道六姐姐的事情了吗?”
姜氏道,“瞧着他那样子,是知道了。”
谢珍瑶一怔,“知道了,可是我瞧着二伯脸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心的神色啊。”
“可不是嘛,所以说啊,你这二伯表面上看着疼爱桑儿,可是实际上如何谁也不知道。”
谢珍瑶总觉得不是这样的,二伯疼爱谢蕴桑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就算是装也不可能装的那么真切吧?
她总还是觉得这里面是不对劲的,她朝着姜氏说道,“娘,二伯自然是一直疼爱六姐姐的,至于这其中到底是有什么缘故,咱们也不知道,就别胡乱猜测了。”
姜氏道,“哎,这个家都成什么样子了,桑丫头不在了,大哥又非为了个小妾和大嫂和离了,如今什么事情都落到我头上了。你回你自己的房里去玩吧,我还得处理事情呢。”
谢珍瑶朝着她行了一礼,“那女儿告退了。”
……
离开谢老太太的院子之后,谢章雲直接去了灵姨娘的院子。
灵姨娘正大着肚子坐在院子里,有些呆愣的看着一旁的落叶。
大皇子败了,谢蕴枝不知所踪,谢蕴桑突然死去,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都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本以为,谢蕴枝已经失踪了,那么自己替谢蕴枝做事的事情,应该不会有人知道了。
可是姜氏那边时不时派人来自己院子里搜查,她心里忐忑极了。
她也一直也没见着谢章雲的面,心里也很疑惑谢章雲现在到底如何,她三番五次的想要从姜氏嘴中探听出一些消息来,可是姜氏惯是会和稀泥的,到如今她还是一无所知的。
听到动静知道谢章雲过来了,她心里有些忐忑,面上却是堆满了喜色,“二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这段日子,妾身真是担心死你了。”
谢章雲一脸淡漠的看着她,缓缓走到她身边,“担心什么?担心我没有死吗?”
灵姨娘面上一僵,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听不明白?”
谢章雲看向了一旁站着的翠柳,“翠柳,你呢,你明白吗?”
灵姨娘做的事情,翠柳自然是都知道的,本来见谢章雲回来,她的心就一直绷着,如今听谢章雲这般问自己,一个激灵,忙跪了下去,“二爷,奴婢,奴婢不明白。”
谢章雲看着她,“不明白就不明白,做什么要跪下了?”
翠柳微微抬头,一眼对视上了谢章雲的眼,他那双眼,神色淡漠,可是却仿佛是染了一层寒冰一般,让人看了顿生寒意,她打了一个哆嗦。
“奴婢,奴婢……”
灵姨娘见她这么经不住事,微微皱了皱眉头,“翠柳,你下去吧。”
翠柳忙应声就要下去。
谢章雲冷声道,“我说让你下去了吗?”
翠柳顿时站住了。
灵姨娘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谢章雲,“二爷,您怎么了?”
谢章雲凉凉的看向了她,“我怎么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灵姨娘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出了,拿起帕子娇娇柔柔的哭了起来,“妾,妾身自认为这两年来伺候二爷都是极为用心了,虽然也犯过几次事让二爷不开心,可是妾身也知道错了,妾身也改了啊,可是二爷如今为何要这般对妾身啊?”
谢章雲直直的盯着她,冷眼瞧着她装模作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和谢蕴枝谋算的事情,莫要以为我不知道,莫非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傻子?”
灵姨娘心里一个咯噔,脸色微微白了一些,“二爷,妾身,妾身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妾身和七姑娘,根本就,就没怎么往来。”
“既然没什么往来,那为何要帮她给我下毒?”
“二爷,妾身没有。”
“你还想不承认!?”谢章雲有些嘲讽的看向了她。
“灵姨娘,这些年来,桑儿和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和谢蕴枝一同算计我们?”
灵姨娘听着他的话,心里也顿时凉了,她明白,谢章雲对她根本就没有情意,从来都没有过,所以不管她如何辩解,如何的装可怜,他都不会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