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穿着男装打扮的谢蕴桑同姜元晟一起出了门,到了京都最繁华最为出名的花月楼。
这花月楼是京都十分出名的花楼。
谢蕴桑在闺阁中的时候倒是没少听说过花月楼。
花月楼是男人的温柔乡,听说这京都不少世家贵族的子弟都喜欢逛这花月楼。
谢蕴桑本以为姜元晟定也是去过的,却没想到他说自己从没去过。
两人一进花月楼,花月楼的万花娘一见他们两人打扮不凡,立马便迎了上来。
她看上去约莫三十来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一身紫丁香色的长裙,眉眼看向了谢蕴桑,带着几分打量的神色。
“哟,两位爷是第一次来咱们花月楼吧?”
姜元晟闻着她身上那股浓烈的脂粉味,微微有些不适,皱了皱眉头。
谢蕴桑忙粗着嗓子说道,“是,我们是第一次来,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给我叫出来。”
万花娘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谢蕴桑,笑道,“咱们花月楼,白天姑娘们是只做一些寻常的表演的,这位小公子是想看什么表演?”
谢蕴桑想了想问道,“都有些什么表演?”
她就想来体验一下这古代的妓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毕竟这穿越小说中的女主,可是基本上都去妓院体会过,她总不能落后吧。
万花娘笑了笑说道,“寻常的不过就是一些舞蹈表演,还有一些丝竹表演。”
谢蕴桑抬头看向了姜元晟,“四哥哥,你想看什么表演?”
姜元晟本来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若不是谢蕴桑想要来,他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的。
“随意。”
谢蕴桑想了想,“那便让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出来,给我们来唱唱小曲吧。”
万花娘应了声,又问道,“两位公子可是要去包厢?”
他们自然是要去包厢的,万花娘便让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带着他们一起去了二楼的包厢里。
这一楼是大场地,人流嘈杂,二楼更高端一些,基本上都是包厢,能到二楼的基本上也都是一些达官显贵。
两人被带到了一个名为竹的包厢。
这竹字号包厢果然房如其名,里面处处都摆放着种着的小竹子盆栽,墙壁上挂着的也是竹子的壁画,室内的屏风也都是绣着竹子的,
处处都显得十分的淡雅高洁。
两人落座没一会,便有丫鬟端来了茶点给他们摆放好,然后朝着他们行了礼便出去了。
谢蕴桑看向了姜元晟,姜元晟正看着墙壁上的一个壁画皱眉。
“四哥哥,怎么样?这地方倒也算是雅致吧?”
“还行。”
谢蕴桑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墙上的那副壁画,那副壁画是一张淡雅的山水绿竹图,这包厢里一共有四副这样的画,而姜元晟所看的这一张,与其他壁画唯一不同的是,右下角处盖了一个印章。
那印章上的落款是居山先生。
居山先生?
这居山先生不是姜元晟的名号吗?
他的画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四哥哥,你看着这画,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姜元晟点了点头,“你知道居山先生吗?”
谢蕴桑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听说过一些的,这居山先生的画作十分的名贵呢,只是不知道他的画作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四哥哥你看的这幅是真迹吧?其它的都是临摹之作?”
姜元晟摇了摇头,“这幅也不是真迹。”
姜元晟是这幅画的原作者,他既然说不是真迹,那定然就不是真迹了。
“四哥哥为何这么说?”
“居山先生画竹子的笔法不是这样的,你看最上面的那片竹叶,一看就不是居山先生的笔法。”
谢蕴桑仔细的看了看,倒也看不出什么来。
毕竟她也没见过姜元晟的真迹,且也对画作没有什么研究。
“是吗?不过也是,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居山先生的真作呢?”
两人正说着话,一名穿着翠绿色上袄,明黄色马面裙,梳着漂亮发髻的年轻女子抱着月琴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身边,还跟着一名穿着粗布衣衫的小丫鬟。
那女子浓眉大眼,瓜子脸,外貌倒是比较出众,算是漂亮。
她柔柔弱弱的朝着谢蕴桑和姜元晟行了一礼,“奴家名为元娘,元娘给两位公子请安,不知两位公子想听什么样的曲子?”
谢蕴桑大手一挥,“就唱你最拿手的吧。”
元娘又朝着谢蕴桑行了一礼,才坐了下来,弹着月琴,唱了一曲春江花月夜。
她声音婉转动听,唱这一首歌说不出的风情。
等唱完之后,她又朝着谢蕴桑和姜元晟行礼,媚眼如丝的看向了姜元晟,“适才这位公子并未点曲,不知这位公子可有什么想听的曲子?”
“没有。”
姜元晟没什么心思欣赏元娘唱的曲子,他心里只有谢蕴桑,到这里来也不过是为了陪谢蕴桑罢了。
元娘听了他的话,心里微微有些遗憾。
在这花月楼中,很少能见到这么英俊的公子哥呢。
她在花月楼也有许多年了,经历的男人也不少,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谢蕴桑不过是女扮男装而已,而这个坐在谢蕴桑身旁,一直不曾说什么话的公子,才是真正的男子。
“那元娘可以留下来陪着两位公子说说话吗?”
谢蕴桑其实也有些觉得无趣了,不过听到元娘说想留下来说说话,便说道,“那本公子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回答吗?”
元娘看向了谢蕴桑,“公子且问,奴家一定知无不言。”
谢蕴桑看向了墙壁上挂着的壁画,指了指问道,“这幅画,可是居山先生的真迹?”
元娘看向了那副画,点了点头说道,“自然,咱们花月楼二楼有四间包间,分别明为梅,竹,松,菊,每间包厢内都挂有大师的画作,且都是真迹。”
“是吗?”谢蕴桑挑眉,“可是我瞧着,这幅竹,不像是居山先生的真迹。”
姜元晟便是居山先生,他说不是,那肯定就不是了。
元娘听了她的话,皱了皱眉头。
“这位公子可莫要胡说了,这画可是我们东家花了重金买下来的,怎么可能不是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