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都没有惊动，避开人悄悄进去，这会是下班时间按理说人应该不多，但是这里的人比她平时过来那会还多。
顾予笙心里冷哼，果然有猫腻，她思忖片刻道：“我去跟他谈谈，一时半会他不会跟我们撕破脸。你暗中去查看放衣服的地方，小心点。”
“好。”
顾予笙跟他分开后，从一段走廊出去，把手机录音打开，然后装作怒气冲天的模样大步走进来：“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那种新闻！”
员工们停下手里的动作对视一眼，有一两个跑去通知负责人，其他人勾起的笑，软声说：“顾总这是怎么了，一来就发这么大的火。”
顾予笙微眯眼睛，居高临下的睨了眼这群人，直接无视他们提步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秘书站在门口陪着笑，慢吞吞的说：“顾总不好意思，我们老板休息刚起来，您稍等一会。新闻我们都看见了，全部都是假的！我们替您制作服装还能不清楚吗，您放心我们会澄清的。”
任由这个男人怎么说，顾予笙都面无表情，听得烦了一个冰冷慑人的眼神射向他。
她跟靳熠待久了，有时候那姿态跟压迫感十分相似，旁人都顶不住这压力。
秘书瞬间噤声，同时有些懊恼，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镇住了！
顾予笙等的不耐烦，伸手直接推门，秘书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她把门推开，余光瞅见坐在椅子上的老板松了口气。
他又扬起一抹笑道：“顾总，清吧。”
顾予笙径直走进去，在负责人对面坐下，她也不急着开口，就这么安静坐着。
对面的中年男人见状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他温和道：“顾总，今天来是为了新闻的事情吧，您放心就是一虚假报道，压下去就没事儿了，大家不会记在心上的。”
顾予笙听见他这极其不负责任、且轻描淡写的语气，心头那阵火烧得她差点拿起桌上那杯水冲他泼过去。
她扯扯嘴角，不冷不热道：“李总兴致不错，睡觉还喝酒。”
怕是刚从什么宴会上回来。
负责人面色微僵，他方才明明换了衣服还洗漱了一下，怎么可能还闻得出来酒味。
“嗨，年纪大了不容易睡着，喝点酒助眠。”不过他反应也很快，面色自然接下去：“顾总可能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不用着急，等明天新款推出那些质疑就消失了。”
还跟她装傻，不戳破就这么无耻的继续忽悠她。
顾予笙站起身在办公室走了一圈，表情很平静，跟刚才那风雨欲来的架势不相同。
李总心里叹气，说是他挺看好sun这个品牌，但是上面有令他不能不从。
“李总做这行做了很多年了吧，行，那我信您一次。刚好这会有空，带我们去看看衣服吧。”
“好，没问题，这边请。”
顾予笙仔细打量拿着衣服，完全是达标的，那那条裙子…是人为的。
她收敛好表情，勾起一抹笑：“我明天就等着工厂这边的澄清，衣服我等会派人来拿走。”
“何必这么麻烦，明天我给您送过去就是，既省时又省力。”李总也勾起笑容，跟她打起太极。
顾予笙意味不明的哼笑一声：“也行。”
她拐着弯问了些问题，得到一些答案后，她就跟人告别了。
何秘书已经在车上等着了，没待她说话就把手机递过去：“顾总，又出事了。”
顾予笙看完新闻，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盯着工厂的方向道：“果然是靳垣，这工厂背后的人怕也是他。”
新闻里高依依穿的那条崩线撕裂，布料粗糙的黑色裙子，不就是sun的。
现在已经有人开始质疑，sun的第一系列的那几套裙子质量如何了。
“你有什么其他发现吗？”顾予笙撤回视线，她们现在很需要有力的证据，证明有人故意捣鬼。
何秘书摇头：“一切正常。”
顾予笙吐了口水，脑袋又隐隐作痛，他们出手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不会轻易被她发现破绽。
靳垣如愿把sun推到了风口浪尖，让她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高依依换好衣服出来，偏头看了眼地上的黑色长裙，在男人身旁坐下，啧了声：“磨得我浑身不舒服。”
靳垣坐在沙发上面色晦暗不明，盯着面前茶几上的一台电脑。
高依依拿起手机翻看新闻，悠悠笑道：“顾予笙这次别想轻易翻身了。”
话落，她瞥向左手边挂着的一条一模一样的黑色长裙，一眼就能看出跟地上那条的差别与等级。她眼里浮现讥笑，可是再好又有什么用，大家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高依依暗地里一直在观察靳垣的反应，见他这会没什么表情，那股急于求证，他的确对顾予笙也可以冷酷无情、不择手段的情绪又涌上心头。
她咬咬唇，挽住靳垣的胳膊询问：“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真要收购顾氏？”
“再说，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靳垣拂开她的手，起身上楼，路过那条裙子阴沉吩咐了句：“把这裙子收起来。”
佣人忙上前：“是。”
高依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望着他毫不留恋走开的背影，手攥紧又放开。
什么时候能正眼看看她的感情……
“小姐。”
高依依结果阿姨递过来的热牛奶，第一次露出疲惫的情绪。
她仰头看着阿姨，眼睛有些红：“我很差吗，一点都不值得他喜欢吗。”
阿姨叹气不知道说什么，只道：“喝完早点休息吧。”
高依依捧着热热的牛奶，心却不停顿的坠入冰窖，冷的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没关系，他生性阴冷自持，只要他不会看上别的女人，多久她都愿意陪着他。
顾予笙回到家里已经很晚了，陈叔给她留了灯，别墅里光亮但安静。
她怕把人吵醒了，随便找了点吃的就上楼了，去开开卧室看了眼孩子，折回房间门刚一打开，身子就被人暴力扯过去，压在墙上。
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压迫感，顾予笙却莫名感到心安，脑子里冒出这个念头，她自嘲的扯扯嘴角。
受虐上瘾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