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笙无视她的话,执拗的靳熠想得到答案。
靳熠扫了她眼,眉眼凉薄:“没有为什么。”
顾予笙还要找工作,还有想办法夺回顾氏,可靳熠却告诉她不准出去。
“靳熠……”她声音嘶哑,“戏弄我好玩吗?”
最一句话喃喃低语。
“你说什么。”靳熠侧目,高大挺拔的身子压迫霸气。
“没事。”顾予笙闭了闭眼,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一次次给她希望,又一次次让她坠入深渊,晚上对她温柔让她产生可笑的错觉,白天又实际行动告诉她,她的感动有多天真。
看她煎熬这么有意思吗。
陆忻梦这两天一直都没再找顾予笙的麻烦,先前被靳熠不冷不热的敲打了几句,她有所顾忌,只能在嘴上嘲讽挖苦。
不过看见顾予笙笑不出来的样子,她就觉得心里畅快。
顾予笙被靳熠下了禁足令,待在别墅里无所事,偶尔叶林被靳熠叫来给她换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人再来。
她忍受陆忻梦的使唤和她的讽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几天。
仔细想想陆忻梦来到这儿已经大半个月了。
顾予笙吐了口气,抱清洗好的花瓶,陆忻梦故意刁难她,说她房间里的花不好看了,把花扔掉让她去把花瓶洗了。
递给她的时候又故计重施,想砸在她手上,幸好顾予笙惊险接住。
当时靳熠也在旁边,眉眼分毫未动,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好像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
后面几天,靳熠晚上也照例出现,她都恼恨无视,但每每都会被撩拨心软,白天又受冷眼讽刺,煎熬极了。
顾予笙硬着口气,也不开口求人,咬牙用好的手把花瓶抱走,用一只手艰难的清洗。
她抱着花瓶正准备从院子里进去时,抬眸随意一扫看到没想到会出现在这儿的人。
“陆先生。”顾予笙礼貌笑笑。
恍然想起自己之前似乎都没有这么正式的称呼过他。
陆席城勾起嘴角,瞥见她手里的花瓶和受伤的右手剑眉一皱:“受伤了?我帮你拿吧。”
顾予笙还没来得及拒绝,怀里的东西就被人拿走了。
“啊……已经快好了,谢谢。”
“受伤了还洗花瓶,佣人是干什么吃的。”陆席城的语气不愉,抱着花瓶走进客厅要呵斥人。
“没事,我……”顾予笙忙小跑跟上要制止他,
“靳哥哥,你让顾予笙搬出这里好不好,她太烦了,老惹我不开心,我不想看到她。”
客厅沙发上,陆忻梦整个人都要贴在靳熠身上了,娇娇弱弱的跟靳熠撒娇。
她这句话,刚巧,陆席城听了满耳。
心思瞬间明朗,他微偏头瞥了眼顾予笙,见她脸色还算平静,猜到陆忻梦在靳家的这段时间她估计过的不容易。
怕是手上的伤和这个花瓶也是那丫头的功劳。
“嗯哼。”陆席城低咳一声。
陆忻梦看见自家哥哥脸色微变,脸上扯出一抹乖巧的笑容:“哥哥,你怎么来了。”
瞥见她哥怀里的花瓶,顿时不开心了,怒瞪顾予笙:“好啊你个小贱人,靳哥哥不理你,就勾引我哥哥!”
“忻梦。”陆席城沉下声音。
陆忻梦噘嘴,一脸不高兴的坐在一边。
顾予笙余光瞅了眼靳熠越来越黑的脸,和越来越低的气压,她赶紧从陆席城哪儿把花瓶拿过来:“谢谢陆先生,花瓶给我吧。”
陆席城混迹商场跟靳熠一样,心知肚明。
他把花瓶还给顾予笙,慢条斯理的坐下,偏头看向靳熠:“忻梦打扰你这么久了,我也该把她接回去了。”他慵懒笑笑,“这几天麻烦了。”
“无事。”靳熠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膝盖,心不在焉的回道。
“哥哥我不回去!”陆忻梦一听跳起来急声说,“我在这里待的好好,为什么要回去!”
陆席城看也没看妹妹,对靳熠挑了挑眉毛:“毕竟你有妻子,忻梦长期待在这里,对她名声也不好。”
靳熠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自然有人会保全。”
顾予笙不想听他们明里暗里的交锋,想上楼放东西,这次学乖了,用眼神征求靳熠同意。
这次很容易得到应允,她跟陆席城颔首后上楼去了,无视了陆忻梦怨恨的眼神。
“好了,我就不叨扰了,下次再聚。”
陆席城好像故意的一样,顾予笙刚上楼,他就要走了。
“慢走不送。”靳熠不置可否,示意陈叔送客。
直到上车陆忻梦还在不甘心的发脾气:“哥!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去!”
在给她一段时间,她就能成功把顾予笙赶走了!
陆席城似笑非笑的斜睨她一眼:“你当真以为有人欢迎你待在那儿?”
陆忻梦以为他说的是顾予笙,咬牙冷笑道:“不欢迎又怎么样,反正我就是要嫁给靳哥哥。”
陆席城没有说话,懒得再管她。
电话是靳熠给他打的,让他抽时间过来把人自己带走,不想伤她的心才没告诉她。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真的小丫头变得这么复杂,手段这么厉害。
靳熠在客厅坐了一会,陈叔把刚刚的一幕都看在眼里,这会上前小心道:“少爷,让少夫人搬回主卧吧,她在下面,经常睡不好。”
靳熠嘲讽的勾起嘴角,下巴线条凌厉流畅:“她自己不来求我,就一天不搬。”
“可您……”陈叔叹气,欲言又止,可您不也是需要少夫人才睡得好吗?
别人不知道,这几天他察觉了,少爷晚上经常睡不着,眉间阴郁不散。
他刚刚那样说,其实也是为了他。
要少夫人主动开口,陈叔生平第一次有点惆怅,这要等到猴年马月。
顾予笙放好东西又下来,微妙的觉得陆忻梦走了,剩下她跟靳熠两个人,她觉得有点奇怪。
暗骂自己欠得慌。
“我能去休息会儿吗?”顾予笙走到靳熠跟前,定定的看着他。
靳熠斜睨她,觉得这女人在自己面前乖顺的模样异常刺眼,狭长深邃的眸子微眯:“不能。”
顾予笙心里早就料到了,她沉默一瞬,也坐下。
客厅里陷入安静。
良久,顾予笙忍不了几欲窒息的氛围,动了动唇说:“我想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