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笙扯扯口罩遮住自己，余光扫了眼周围：“嗯。”
黑衣男人带了个眼镜，瞥见她的动作笑道：“程小姐放心，我一向谨慎。”
“你之前说靳家少爷的病蹊跷，现在查出什么来了吗？”顾予笙声音发紧，她心里害怕，害怕听到自己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没有，他的病因被人故意抹去了，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黑衣男人摇头，靳家背后势力太大，他不敢深查，被那边察觉，他职业生涯就完了。
他迟疑道：“但是我查这件事的时候，偶尔知道另外一件事情。”
“你说。”顾予笙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帽子几乎遮住了她整张脸。
“顾家逝去的老爷子早年研究的关于人类精神方面的药物，可以使人精神混乱，后面好像科研出了什么事，研究出来的药物都不知所踪了。”黑衣男人低声道，“当年也没有查出来去哪儿了，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关联。”
顾予笙咬牙压下胸腔翻涌的情绪，努力冷静：“有没有可能被人偷走了，怎么可能就这么不翼而飞了，你能查到人服用了那个药的症状吗？”
“这个……”黑衣男人为难的皱眉，“这事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要是查的话会……”
“我给你两倍的价钱。”顾予笙冷声说。
黑衣男人犹豫一瞬，最后点头：“好，那我试试。”
说完了事情顾予笙就赶紧回了余璟那儿，她现在身份非常，不敢在外面待太久。
随后顾予笙就等着侦探给她消息，时不时会拜托余璟带她去看开开，可是她去了两三次都没有看到小家伙。
余璟怕再去就引起注意了，为了顾予笙安全，任她怎么说他都没有答应。
终于，一周后。
一天下午，顾予笙因为没注意保暖感冒了，被余璟逼着喝药。
她还没有从那个苦味里缓过来，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摸出来一看，脸色微变，她放下碗冲厨房道：“余璟哥，我累了，回卧室休息会。”
余璟不疑有他，以为顾予笙生气自己逼迫她喝药，不想理他，头也不回道：“好好睡一觉。”
嗯好。”
顾予笙反锁上房门，掏出手机接通。
“喂，怎么样？”
“程小姐，那个药的症状我查到了，我口述的话，其实说不清楚。”侦探顿了顿，“因为太复杂了，只能描述请基本状况，到时候误导了你，那就有损我的职业名声。”
顾予笙回想起靳熠发病时的模样，下了某种决心，沉声说：“那你确定你弄清楚了那个药人服用后的症状吗？”
“确定。”
“好。”顾予笙深吸一口气：“我有办法，我把发病的视频发给你，你确认。”
“什么，有人服用这个药？！”一直沉稳的侦探十分震惊。
当他查到有人服用这个药会怎么样时，他简直毛骨悚然，太可怕了。
“恩。”顾予笙忽略心里的涩意，找出房里的日历查看时间，这个月快要完了：“这样……下个月中旬，我把视频发给你，你来确认是不是当年那个药。”
“好。”
挂断电话，顾予笙站在原地不知道做何反应，觉得心里好像被掏空一块，空得难受。
她一直不愿意承认，从她决意这么做的时候，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不会的，不是他。
顾予笙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她眨了眨眼睛，天空上有两个熟悉的人在冲她微笑。
她眼睛蓦然睁大，急促的往前走了几步：“爷爷，皓轩。”
慌忙伸出的手什么都没有抓到，顾予笙失落收回，扯了扯嘴角眼睛微红：“你们不应该把我保护得这么好。”
以至她在接触到黑暗的那一刹，溃不成军。
“不行！这太危险了！”余璟皱眉从沙发上起身，严词拒绝顾予笙。
顾予笙叹气，她也是迫不得已才相出这个办法，必须得这么做，她越发坚定：“为了我的亲人，我没得选择，就算你不同意我也会这么做。”
余璟无奈，蹲下身认真的看着她：“靳家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如果你一不小心暴露了，后果你想过吗？如果靳熠知道你骗了她，你跟开开都没有好果子吃！”
顾予笙意已决，不为所动，余璟头疼极了，这丫头就是太倔了，下了决定就不会听别人的话。
“那好吧，你先给我想一套完整的方案，我看可行性有多高。”余璟妥协。
顾予笙勾了勾嘴角，把自己的计划讲给他听。
余璟听罢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万一他没有把人都遣走怎么办？”
“不会的，你相信我，他一……”顾予笙原本信誓旦旦，但想起靳熠发病时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儿，“总之，你信我就是，我毕竟跟他在一起这么久。”
“好吧。”余璟敏感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对了，今天在医院看看开开了，喏，给你偷偷拍了几张照片。”
“又看见开开了。”顾予笙听见孩子一下就急了，接过手机翻着照片，“他怎么又去医院了？他是不是身体不好。”
余璟看着照片面色如常道：“没有，小家伙挺好的，只是靳熠很在乎开开，怕他生病，定时来给他体检而已。”
顾予笙手一顿，勾了勾嘴角：“那就好，没事就好。”
快一个月了小家伙越来越惹人喜欢了，眼睛水润润的，小小的一只像个小团子。在靳熠的怀里很乖巧，时不时仰着小脑袋盯着他，可能在辨认他是谁。
“他好小啊，开开是不是有点太白了……看起来感觉是那种……”苍白。
顾予笙目露迟疑，又来回翻看小家伙的照片，她一直没有机会仔细看看开开，现在一看，她怎么感觉小家伙病恹恹的。
“没有啊，可能是我拍的原因。我当时隔得有点远，不敢靠近，就匆匆拍了几张。可能当时开开没有笑，所以看起来不精神。”余璟嘴角挂着浅笑，淡定的语气很有说服力。
顾予笙果然没有继续质疑，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翻看开开的照片，呢喃道：“原来他长这个样子。”
余璟心情复杂，面上笑着调侃她：“好了，手机可以给我了吗，我把照片发给你，你可以慢慢看。”
“好。”顾予笙不舍的把手机给余璟，嘴角缓缓勾起。
开开，妈咪祝愿你永远开心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