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长老蔑斜一眼慕少龙道:“还算你有良心。”
韩林生道:“这个你放心,自打出了你们那档子事,咱们早换了。”众人继续西行。
行不多时,见一树林,来时遇过。
肖倾城刚教穿林而行,忽见远处行来四人,众人见状,隐入林中。
那四人直奔树林而来,慕少龙侧头说道:“长老,那便是四大金刚。”
待走得近了,司徒长老亦将他们认出,那持剑人赫然在列。
四人在林边站定,持剑人大声道:“三合帮的弟兄,也不为难你们,如今有三条路,第一条路交出肖倾城;第二条路交出慕少龙;第三条灭掉诸位兄弟。你们选一条路走罢。”
慕少龙心中疑惑,这三条路教任选一条,假设选交出肖倾城这一条,那他慕少龙还不是要被带走?
司徒长老来到林外,拱手道:“四位别来无恙乎?”持剑人道:“托司徒先生鸿福,福寿康宁。”
司徒长老道:“明人不说暗话,当日你不是已教我毙于扇下,缘何死而复生?难道那阎王殿是你家开的不成?”
持剑人哈哈大笑,向另外三人道:“看来并非一点用处也没有,亏着他内力深厚,回去可再续一些。”
司徒长老道:“又或你会妖术不成?”
持剑人道:“那是白莲教干的事,可不要怪在咱们兄弟头上。司徒先生你也不须问,不知为何堂堂一帮之主躲在后面,却教你传功长老出头?”
司徒长老道:“就凭你们也配和我家帮主话事?老夫出头已大大地抬举你们了。不知你们四个为何为汉王做事,谋我三合帮?”
持剑人微笑道:“汉王?没听说过,高祖爷沛公么?咱们就是想同肖倾城过过‘落日掌’。”
一声呼哨,四人向司徒长老围拢过来。
但听一声:“肖倾城来也!”
接着一声苍啸,一人自司徒长老头上飞过,使了一招“金翅擘海”,正是肖倾城。
司徒长老兴起,跟着也使了一招“金翅擘海”向四人而去。
林中众人大多见过“金翅擘海”,但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两只鲲鹏展翅,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高声叫好。
徐不争大叫:“‘落日掌’!来领教罢!”
四大金刚未料到二人同使一招掌法,立感遮天蔽日。
持剑人叫声:“放!”肖倾城喝道:“有毒!”
回身推开司徒长老,借力又转回身形,一声爆啸,双翅“呼啦”合上。
司徒长老见肖倾城空中转身,心知有变,就力落于地面,抬眼见四大金刚张着血盆大口哇哇乱叫,狂奔而走,顷刻间便不见踪影。
林中大呼:“帮主威武!大哥威武!”余人迎出林外。
肖倾城道:“他们中了自己的毒。”又查看地面片刻,说道:“无迹可寻。”
司徒长老道:“莫非我当日就是中了他们的毒,以致产生幻觉?慕少龙,你听他们提起过么?”慕少龙摇摇头。
众人复又西行。谢离提了提背,说道:“慕少龙,汉王不要你啦。”
慕少龙不语,司徒长老道:“你只是别人的一颗棋子罢了。”
慕少龙闻言说道:“那陈舵主、汪舵主还不是一样,也是你们的棋子而已。”
徐不争道:“放屁!再废话老子也要宰了你。”
慕少龙道:“我与这四人平日在王府就不和,想是他们也幸灾乐祸罢,并非王爷不管我。”
谢离道:“呵呵,你倒想得开。我虽看不到你的脸,但颜色我看是红的罢。”
孙东亭道:“你若疲累,我来换你。”谢离道:“不用,方才在林中歇了。”
行了半日,徐不争道:“哪个兄弟再说个故事罢。”孙东亭道:“都说得差不多了,没有兄弟有新的了罢。”
左如风道:“我小时候听爷爷说过一个故事,叫甚么《三个和尚西行记》,不知道哪位兄弟听说过。”
众人摇头,只孙东亭道:“我好像听说过,有些记不太清了,是不是有只野猪?”
左如风道:“对,有一只野猪。这故事可长了,我爷爷还没给我讲完就仙游去啦。”
谢离道:“是他老人家编的么?若是他编的可就只有头没有尾啦。”
左如风摇头道:“我爷爷可编不出来。”谢离道:“说甚么的。”
左如风答道:“小时候的听的故事,实在记不清了,让我想想。哎呀,不是‘三个和尚’,是‘三藏和尚’。”
徐不争道:“左堂主,你还是想好了再给兄弟们说罢。”
左如风道:“就是‘三藏和尚’没错。说有这么一个和尚叫‘三藏’,到西天去取经,收了一只猴子和一头野猪当护卫,然后一路上遇到很多妖魔鬼怪。”
谢离道:“这个好玩儿!完啦?”
左如风道:“你听着啊。还收了一条玉龙当坐骑,对!还有观音菩萨、如来佛祖、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还有嫦娥仙子呢。今天就给你们说个‘三打白骨精’,嘿嘿。”
司徒长老道:“咱们帮主的‘落日掌’,故老相传乃嫦娥仙子的夫家——羿所创。”
谢离道:“快跟我说说。”司徒长老道:“完啦,就这一句话……”
肖倾城回手道:“前面风紧!后面也紧!”
司徒长老问道:“多少人?”肖倾城道:“数不过来。”
当下众人向东北撤去,不多时西北出现一伙官军,旌旗招展,队形严整,数百人之多。
东南方亦一出现一伙官军,残帜乱摇,散败不堪,亦有数百人。
两伙官军同时发现对方,一方开怀大笑,一方垂头丧气,又同时发现肖倾城一众,南下官军似未在意。
北上官军见了,有一将领模样人叫道:
“白莲教叛贼!兄弟们速速与我拿下,好去领赏。”说着带领那伙官军杀来。
另一伙见了,也有一将领模样人迟疑一下,便叫:“莫要他们抢去!”
身旁旗官令旗一摆,另一伙官军也竟扑来一半。
肖倾城见两伙官军左右夹击,叫道:“开!”
八人便向东北方各处散去。不想南下官军旗官令旗又是一举,余下官军弯弓搭箭,令旗一落,箭如蝗雨自下斜上。
肖倾城复令:“聚!”
谢离背负慕少龙本在肖倾城身旁,听声“开”便拔足狂奔。
箭蝗未至,肖倾城跟到身后,又叫声“蹲下”,转身扎个马步,抽出腰间软剑。
眼见箭蝗扑面,运气周身,输于臂剑之上,方圆一丈之内竟无半支箭羽。
慕少龙在谢离背后椅上,见肖倾城通身衣衫盈气,宛若那日在岳阳楼前,只不过当日自己下令以暗器攻之,今日却避其身后躲避流蝗。
更见肖倾城一把软剑舞得波涛浪涌,水声阵阵,招虽偶断意却连绵,潇洒过自己不知多少倍,看得发呆,竟而痴了。
谢离歪头见司徒长老一把铁扇转得昏天黑地,徐、韩藏在身后。
那边左、孙、齐三人长剑相互照应,也算得以。
忽听“哎呀”一声,左如风右臂教箭擦伤。
更可怜那些北上官军,教友军之箭射中不少。
一轮齐射过后,南下官军已然杀到。
肖倾城又令:“开!”
谢离在肖倾城未叫之时,便已蓄力于腰腿之上,得令便低头起身,双臂胸前摆动,待肖倾城喊出“我来背”之时,已相距数丈之遥。
肖倾城正想靠拢上去,身旁一批高头大马截住去路,一柄春秋大刀劈头砍将过来。